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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又不像惹得起的人,不敢怠慢,哆哆嗦嗦道,“是君免白君公子。”见楚季依旧盯着他看,便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君公子是两年前到邬都的,精通草木,素日给城中的大人搜罗奇花异草,又能令枯萎凋零的植物起死回生,世间便没有他找不到的花木,治不好的花草,我们这儿流传着一句话,邬都君公子,世间花木神,你一定是外地人,否则不可能不知道。”过路人说这些之时,神情有所向往,看得出来他口中的花木神颇受邬都之人敬重。楚季问出了自己想要的,不再纠缠着过路人,依旧打量着大门紧闭的君府——好一个世间花草神,他倒要看看,这花草神是什么来头。楚季并无多想,踱步前往君府大门口,握住铁铸的门柄,重重扣了两下。很快便传来脚步声,楚季收敛神色,静候来人,门缓缓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这管家模样实在生得奇怪,脸圆如盆,眼睛却极小,嘴巴不说话着张着,令他看起来更憨态可掬,楚季长了近二十载,还是头一回看见脸能圆成这样的人,不禁多打量了几眼。“公子是?”那老管家眨巴眨巴了眼睛。楚季对着这样一张脸实在有些绷不住,轻咳两声掩盖自己的异样,才正色道,“方才我在附近追踪妖物,不料到了这儿,那妖物却消失不见了,斗胆前来叫门,府中主人可在,能否相见一面?”老管家把嘴张得大大的,楚季好奇的看着他,顿了好久,他才做恍然大悟状,拉长着哦了一声,动作缓慢的将楚季迎进去,“我家主子正在大堂,公子随我来。”这老管家长得奇妙不说,连反应好像也比常人要迟钝上几分,楚季面不改色的迈过门槛,跟着老管家进了君府。纵然这老管家看着可爱,但楚季不会忘记此行的目的,若妖物真的与这君府有关,他无疑入了虎xue,因此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将府邸所能见的景象纳入眼底。楚季对君府的第一眼印象便是清雅二字,入府顿时有一股清香扑鼻,萦绕在人身旁令他心旷神怡,前方的天井种着他喊不出名的小白花,想来那清香就是这小巧的白花散发出来的。老管家关好门,来到他前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楚季轻轻颔首,跟随着老管家的脚步绕过布满小白花的天井,来到走廊,亦是清幽,君府处处都充满了悦人的香味,若闭上眼怕是以为自己身与丛林深处的花谷。楚季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何走廊这么香?”老管家哒哒哒的走着,半晌才回答楚季的话,“回公子,这走廊是我家主子让人用百年香木搭建的,所以有香气。”果真奢华,楚季自然没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目光放远了些,从角落看是个庭院,一颗粗矮的树形状怪异的长着,枝叶茂盛呈球状,而从侧面看过去,竟恍惚觉得像人的侧脸。这君府果真不简单,楚季想起方才过路人称一句“邬都君公子,世间花木神”,不免对君免白起了几分好奇心。他自幼在仓夷长大,山上奇珍已是许多,但这百年香木廊和人脸树却还是头一回见,想着要出声询问,看那老管家颤颤巍巍反应慢半拍的样子,到底把问题给压下喉咙。绕过走廊,便是君府的大堂,老管家让楚季再外等候,自己进去通报,隔了小半会老管家便让楚季进去了。楚季望着雕花的门廊,鼻子抽了抽,果然还是香的,敛去神色踱步而入。纵然大堂之中布置清幽精致,可瞬间吸引楚季目光的却是一个正在摆动高椅花景的男子——他的手细致纤长,动作斯文的挑弄着浅绿的枝叶,很是赏心悦目。男子身材颀长而挺拔,穿一袭纹花黑袍,衣袖间勾勒着银白的纹路,腰系一块通透的方玉,玉上刻一个凸起的君字,彰显着他的身份。似是感应到楚季的到来,男子收回拈花的指,微微转过身来,楚季得以看清他的容貌。男子生得极好,纵然是面相从小被夸到大的楚季也不由怔了下——浓发用银纹发带系去一半,墨衣衬他白皙皮面,眉目如日月朗朗,唇笑如春柳扬扬,难以描绘是他与生俱来难以笔拓的风骨,当真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一时之间,楚季脑海之中已将毕生能夸赞之词过了一遍,末了,察觉自己的失态,微微笑道,“君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君免白为人温润模样,音色泠泠,“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楚季自报家门,“在下乃仓夷山修行弟子,楚季。”君免白目露赞赏之色,“原来是仓夷山上的道长。”又做了个上座的手势,吩咐人上茶。楚季来意明确,只道,“上茶便不必了,我只是路过此地,有件事想询问罢了。”君免白微微讶异,“何事?”楚季将自己追妖到此妖物突然不见的事情告知,谁料君免白面色骤变,原本清朗之姿尽数褪去,只剩下惊恐之色,连言语听起来都要带上几分惧意,“怎么会这样,那妖物现在莫不是就在我府中?”这前后变化让楚季瞠目结舌,这就好比他以为的风姿卓越之人在骤然之间变成一个胆小如鼠之辈,令他难以接受。未等楚季说话,君免白已经凑了上来,死死抓住楚季的手臂,怯怯的左右打量着,“道,道长,你可要救我,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里斗得过那妖怪。”眼见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吓得往自己身边缩,楚季内心滋味万千,想要挣脱君免白,结果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说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力气竟然大得楚季拿他没有办法。“你先冷静一点,”楚季无法,只得任由君免白纠缠着,口气已经有些无奈,“我只是猜想,也没说那妖物就一定在这里。”他真是看走了眼,什么世间草木神名不虚传,那可真是虚传得太过分了,什么神,要他看来,就是个胆子比豆子大不了多少的文弱男人。“可,可是?”君免白张望着眼睛,写满了不信任。“哪里有什么可是?”楚季满脸不耐,他可没有被男人缠住的癖好,“你先放开我。”君免白弱弱的喊了一声,“道长......”听得楚季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急急忙忙用力挣脱了君免白,连神情都稍稍变了。他实在难以置信就这样的男人,还能在邬都百姓心中称上一个花木神的称号,不是邬都的人看走眼,就是君免白平日伪装得实在太好,连自己第一眼都要被他的皮相所欺骗。“那我该怎么办?”君免白紧紧盯着楚季,还咬了一下唇。楚季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文弱男人和这块是非之地,忍了又忍才让自己的脸色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