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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也没有不想让他回去。”“那你干脆地送他回昌娘镇。”“时辰不早,我先去私塾了。”“大哥!”藏不住的透明水珠溢出眼眶,他能看见吗?☆、白色纸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沈念推门出了小院。用手挡住从花坛伸出的树枝,走出拱门放手。这个家很大…胡乱地四处晃着,那天晚上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沈念正毫无头绪,就看到前面廊子里过路的丫鬟。转身向回走。“表少爷!”“什么事!”心里徒有准备也陡然一跳,停在一座假山旁。看看年龄差不多与自己相仿的侍女,消解心里的戒备。“表少爷,奴婢见你没有继续待在房间里,是想出来走走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奴婢就带你去后院看看吧。”这样再好不过了!“那好!”“是。表少爷请跟奴婢来,你要是在这假山里转悠,没一会儿就又回到前院了。要想去后院的话,就必须走这个长廊。”沈念觉得真是个健谈的丫鬟,说了一路。自己也偶尔回她一句。渐渐地,周围的景色变得开阔起来。这个家里的拱门很多,把院子分成大大小小的,好多。“表少爷是头一次来这里吧!”“你怎么知道?”也是,这些丫鬟也是头一次看见自己才这么断言。沈念走上石桥,桥对面还有一大片的红墙砖瓦。“那边也是这个家的吗?”也太大了,这个家是做什么的?“表少爷,你不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知道又怎么会问她。突然觉得这脚下的桥甚是熟悉,沈念突然想到是那晚路过的地方!“这是哪儿?”“表少爷,这还是在苏家。桥的那头,是私塾。”“私塾?在家里还有个私塾,那一定有人了。”“这是自然!表少爷,那个私塾是苏家的。而且,大少爷就是在那儿做夫子。这些,你也都不知道吗?”呆呆地摇头,大表哥是教书先生!沈念头一次知道。“那,大表哥他每天都去的地方,就是那儿了。”“是。”手上还有些重量,丫鬟低头一看。糟了!“表少爷,奴婢还有事就先走了!”朝着来时的方向跑了几步又停下,回头大声说:“表少爷,天色还暗着,你还是早些回房间吧!”听了侍女的话,沈念抬头看天。是乌云密布的,先前都没发现。向桥对面的一大片院落走几步,突然顿在原地。桥两边的护栏很低,只到小腿肚。目不转睛地看着私塾,一边慢慢坐到石墩上。待在这里,安心多了。弯弯曲曲的桥对面,是私塾。没有想到大表哥是教书先生…他没向自己提过。虽然这也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嘴角不由自主扬起。私塾是什么样的?大表哥教书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天边的红云慢慢变得暗淡,脸上也沾了水。传来雨打水面的声音,沈念看向身后的河水。仅仅是靠大表哥当教书先生的月钱,就要养活这么大个家吗?雨停了?头顶没了雨水,沈念抬头,发现一把纸伞。“这么晚,你还坐着淋雨干什么?在这儿待了多久?”“还--还好!我才来一会儿,只是出来走走。”苏沧政撑着伞,倾向沈念更多。“你肯出来,我也放心。只是现在天色太晚了,下雨天总是冷的。我们先回去。”不由地抓住苏沧政捏住伞柄的手,沈念摇摇头。“再多待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可是--”“我想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在房间里闷得太久,心里有些不舒服。再一会儿就好了!大表哥,拜托了!”“你--刚才叫我什么?大表哥?”“不对吗?是你说的,我们是亲戚。我该叫你大表哥。”因为被沈念抓住了手,苏沧政身体前倾着。苏沧政脸部明朗的轮廓尽在沈念眼前,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头撇在一边。想想又用衣袖使劲擦干旁边的石面,“大表哥,坐吧!”看来他是非要留在这里不可。“谢了。”不用再淋雨,雨水打在纸伞上啪啪响。夜色渐浓,沈念觉得真的有些冷了…双手捏住腿上的衣服。“小念。你,想家吗?”“你又要赶我回去了!我不想回去,你让我留下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做,当牛做马都可以!”始终不能和他提起这些。“没有。”黑夜中也看不清他着急的模样,“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姨娘她一定很担心你的处境。你至少,写封家信捎回去。让你家里的人安心。”“我不要!他们都好好的,不用担心我!”抓住苏沧政的手臂,“再说,我现在在这里过得也很好!”“你不写信说明,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就是不要!我说了没事就没事,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先别激动,小念。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要是不愿意写信,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的。”沈念还是不放心,问:“那你不会再赶我走了吗?”“不会了。”沧苑说的对。不能由着他的小性子胡来,他不愿写,就算了。不过…“我不会再说你不喜欢听的话,你就别满身戒备了。”不舍得松开手,沈念目视前方。“我不会了。”雨下得大了,一时间都沉默。只听到哗哗的雨声,不小心挨着手臂也会立马地闪开。“要不要去私塾,你在家里一定也待得不耐烦。”对上苏沧政的笑脸,嘴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总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我明明是头一次来。”“不是第一次,你以前来过这里。”“我来过?可是我一点也不记得我来过这里。”“你不记得是自然的,那时候你还小。我也忘了,才想起来的。我记得你还有个长姐,对吗?”这个--还是可以回答的。沈念点头,“姐已经当娘了,我来之前刚生了一个儿子。”“是吗。当年的小姑娘都为人母了。”苏沧政忽然想起来,“她什么时候成亲的!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因为是招的上门女婿…”沈念声音越说越小,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楚。“这不重要,当时也没办得多风光,不过是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爹他说--丢人现眼。”应该是喜事才对,怎么会觉得丢人?苏沧政也不刨根问底,“这样就无可厚非了。简简单单的也好,孩子的满月酒办了吗?”“不知道--应该,办了吧。孩子出生没几天,我就走了。”见他有些发抖,单手脱下外挂披在沈念背上。“别拿下来,小心着凉!那你岂不是连孩子的样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