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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玻璃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祁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来,旁边跟着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因为距离太远,骆丘白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祁老爷子似乎非常高兴的样子,竟然亲自送那女人上车,临别时还不忘塞给她几件礼物。外面的雨非常大,视线有些模糊,但是骆丘白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仔细想一想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收回视线没一会儿,管家就敲门请他下去,骆丘白走到客厅的时候,祁老爷子已经坐在了那里。骆丘白的心情有点复杂,上次老爷子在这里抢团团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说实话,如果不是祁沣,他绝对不愿意让儿子再见他一次。不过,作为晚辈他还是率先开口了,“祁老爷子,您好。”老爷子看了他和他怀里的团团一眼,咳嗽一声,竟然像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几乎是慈祥的对他招了招手,“小骆,过来陪我说说话。”☆、77祁老爷子看了骆丘白和他怀里的团团一眼,咳嗽一声,竟然像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几乎是慈祥的对他招了招手,“小骆,过来陪我说说话。”这样的和颜悦色莫名让骆丘白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个上一次见面还恨不得让你在眼前消失的人,第二次见面就变得眉开眼笑,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虽然碍于祁沣的面子,他必须要把礼数做全,但不代表他是个没有智商的傻子,人家对自己笑一笑就放下戒备。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开口,“祁老先生,你还是像之前那样直接叫我名字吧,来这些虚的没什么意思。”老爷子没有像以前那样当即冷下脸来,只是沉默的揉了揉额角,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些倦容。“罢了,我也知道以前的事情你不可能当做没发生,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大概都会觉得没安好心,不过这个家难得像今天这么热闹,我也只是想跟你聊一聊。”说着他咳嗽一声,亲手给骆丘白沏了一杯茶,“刚才有点事情耽搁了,让你等这么久我这个老头子很过意不去,随便坐吧,尝尝今年新下的碧螺春。”澄澈碧绿的茶水被推到桌子上,骆丘白面无表情,抱着团团选了一个老爷子不偏过身子都看不到的地方坐下了。来都来了,自然不能再拿捏着,更何况他还真有点好奇老爷子会跟他说什么。偌大的客厅里寂静无声,偶尔传来老爷子咳嗽的声音。骆丘白气定神闲,老爷子不开口他更懒得说话,捏着儿子的小脚丫闭目养神,放在桌子上那杯碧螺春连碰都没碰。团团的视线被骆丘白故意挡住了,他看着窗外哗啦啦的大雨,自顾自玩的很开心,被爸爸捏到脚底板的痒痒rou,还咯咯的笑起来,翻了个身把脸蛋埋进爸爸的衣服里,撅在外面的小屁股扭来扭去。骆丘白看他一眼,对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呜啊?”小家伙疑惑一歪脑袋,像是在问爸爸问什么不让他说话。父子间的互动被祁老爷子看在眼里,他心中一动,盯着团团半天挪不开视线,手背上的皮rou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自己的孩子跟外人的永远不一样,之前他虽然怀疑,但到底没有确定孩子就是祁家的血脉,所以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如今一旦确定了,心里的悸动就再也压制不住了。“小骆,平时都是你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吧。”他率先打破了沉默,骆丘白睁开了眼睛,觉得这话实在虚的很。“不辛苦,只不过有时候的确顾不过来,容易被人钻了空子,比如上一次在医院门口,或许不是我带着孩子,也不会被您这么巧的‘撞见’了。”疏离有礼的一句话却绵里藏针,老爷子的脸色一僵,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上次的事情的确是我这个当爷爷的做错了,年纪大了,想事情就容易偏激,我都一把岁数了,听到小沣和你有了一个奶娃娃,心里一激动就……”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苍老的脸上带着些颓然,“小骆,你现在也是当父母长辈的人了,应该明白我的心情。小沣都三十多了,以前还有那种随时会死的怪病,这个孩子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你肯定明白,所以……请你原谅我这个做爷爷的,一时糊涂对你跟孩子动了粗。”说着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响,脸色都涨红了,旁边的佣人赶快端水送到他嘴边,伸手帮他顺气。老爷子闭上眼睛,虚弱的摆了摆手,“我这身子骨大概活不了几年了,所以最近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梦到一些过去的事情,想到小沣啊,还有他爸妈,当然……最让我惊讶的还有你。”一个老人家用这种口吻说话,只要不是木头人都不会无动于衷。骆丘白在心里叹了口气,明知道这老头的话多半不可信,但也不能再装听不见,“你梦到我什么?梦到怎么把我从祁沣的生活中剔除吗?”祁老爷子摇了摇头,眼眶竟然微微湿润了,“我梦见你跟小沣都住在家里,我的儿子和儿媳妇也还都在世,我跟你们一起逗着这小家伙玩,结果醒来就剩我一个人,这滋味……太难受了。”骆丘白攥紧拳头,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可睫毛却控制不住颤了颤。“小骆,我最近一直在后悔,那天不该动手从你手里抢孩子,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这孩子还是个奶娃娃,我怎么就老糊涂的让保镖去抢,万一伤着碰着,我这一辈子都良心难安。”说着他浑浊苍老的目光落在骆丘白身上,眼角还带着红血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骆,以前是我糊涂,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今天请你来也是为了给你道个歉,是我做错了。”这话一出,让骆丘白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如果可能谁也不愿意跟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家过不去,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祁沣的爷爷。说实话,老爷子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承认自己心眼小,并不是前嫌不计的人。这时候他倒宁愿老头子像以前一样用强硬傲慢的态度对他,也好过这样声声泪下的软刀子。“祁老先生,您有您的立场,我也有我的考虑,我今天愿意来是因为我把自己当成祁沣的家人,并不是因为您的邀请或者特意来听您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