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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放回去,燕淮安息身在暗处变幻,绕着这宫殿转了一周,将宫殿的地形门路都记准了才回来,温玥已经熄了灯火,她从窗口翻进去,几乎足不点地地走到温玥床边,他正仰躺在床上睡得熟,约摸是累得狠了,呼吸很重,规律短促。燕淮安将那石子隔了一段距离射在他的睡xue,他的呼吸顿时均匀绵长了些。用手在不远处轻轻做出一些声音,温玥并无任何反应,燕淮安放了心,到了他书桌前点了油灯,趁着这暗淡的光看着他书桌上的所有纸张。没有什么机密,大多数是温玥的练字之作,然而在最下方有一背放着的淡黄色信封,封口用蜡封些,上面还印了一个密字,燕淮安将那信封翻过来,上面明晃晃三个大字,致公主。当朝公主可就她一颗独苗,燕淮安心头一惊瞥向温玥床的方向,他的确是陷入深沉的睡眠,她捏着信封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决定将那信打开。撕开信封,拿出信纸,燕淮安将信纸靠着油灯近了些,上面的确是温玥方方在写的那封,上面两个字清逸流畅,公主。“若是您见到这封信,便是已经决定了与温玥为敌,温玥不想给自己求情,只想再与公主说两句掏心的话。温玥知晓公主与皇上是打小的共患难情谊,血浓于水,情深义重。只是皇上如今已成手握大权的帝王多年,公主亦应小心行事。温玥并无挑拨离间之心,只是的确对公主上心,不愿公主受一些无谓的伤害。这殿的南路可通,公主可去。温玥敬上。”还说不是挑拨离间,燕淮安将纸小心地放回去,又望了眼床上的温玥,这人对她也太放心了,竟然不觉得她会将他来沧州以及这宫殿的事儿说出去,一顶谋逆的帽子扣上,他多年的筹谋必然付之一炬。除非,他别有后手,或者,他的势力已经大到了燕淮黎就算知道了一些东西也不敢擅自动他。如温玥之辈,不是那些鲁莽地信任别人的人。他在试探她。燕淮安将这信拿在油灯的上方烧了,落下的黑色灰烬令灯火跳动一下,她回了自己的屋子,脱了外衣上到床上,她望着床顶与她公主府里地床顶一模一样的花纹认识温玥以来的一件件,一桩桩。除了寻求庇护,他的确没有害过她,甚至没有利用过她,还对她特别上心,若说他真的对她有那种心思,燕淮安又觉得不像。他到底要做什么,谋逆?他的实力到底已经到了哪个地步了?一个个未解的疑问混在沧州的疑团里,她一夜未眠。次日一大早燕淮安简单洗漱后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便令侍女领着她去找温玥,温玥在她隔了一个院子的院子里,正在屋子里用早膳,见她来了没有很诧异,起身吩咐多加一副碗筷,让燕淮安在一旁坐了看燕淮安的眼色才又坐下,冲她笑道:“公主如今怎么想?”燕淮安担忧的模样很单纯:“皇兄身陷虎xue,本宫十分担心,咱们什么时候能够去救皇兄?”碗筷被添上,燕淮安没有心思动,只盯着温玥等他的答案。这提问也算在温玥的预料之中,燕淮安的反应不算太坏的结果,至少没到激烈反抗不得不软禁的地步。他笑了笑,“公主大概是没有理解臣昨夜的话,皇上如今是非常安全的,深入虎xue也是为了谋定大事,若是咱们去了,反而会坏了他的事。”燕淮安露出恍然地模样,“他的大事大概就是对付钱府罢。钱道庭如今如何了?”“风平浪静。”在这地下宫殿里整整住了十天,除了第一日,每一日温玥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见燕淮安的面不超过三次。第十日午后,屋子里的熏香袅袅,她靠着床头持着话本,头一点一点,困乏得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到最后直接将手一松,那话本掉了下去轻轻砸在她的肚子上,她昏睡过去。屋子的门在又一炷香之后被推开,温玥先走了进来,跟着他进来的竟然是原本应在公主府里好生待着的柳凡,柳凡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医箱,里头不少珍奇药材,以及一些奇门异术的辅助工具。二人走至床头,温玥回手用袖子一挥给门带上,脸色凝重,总是带笑的嘴角此时抿成直线,沉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动手罢。”柳凡清冷点头,将医箱放在桌上,灯火燃上,往用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在燕淮安的经脉开始布针……有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那手修长坚韧,总是凉凉的,此时却被用内力温热着,燕淮安努力克服昏沉的睡意睁眼,燕淮黎。燕淮黎估计是太累了,坐在凳子上,一只手垫在头下,趴在她的床边就睡了,浓密的睫毛放松垂下,在她睁开眼地时候颤了一颤,霍地瞅过来,“淮安!如今觉着怎么样?”燕淮安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处跌落的荒野,猛地见他仍有些犹疑,仔细打量也不像假的,遂一笑,“挺好的,身强体健,精力充沛。”又拿眼在这屋子里晃过一周,“这里是?”燕淮黎捉住她的手未松,眸子里的喜意盖过了乏意,令他的目光如炬,“这里是钟刺史的府邸,咱们在这儿借住一晚,待明儿给钱府的事情解决了,朕就带淮安回去。”钱府的事情这就解决了?!“皇兄,你的身份暴露了?”燕淮黎看她这样说话费劲,给她扶起来半靠在床上,“是啊,早三天找到了钱道庭那四个窝点,朕便逃了出来,即时通知了钟刺史,令他出兵围剿。”“三天?”“淮安,你可知道你都昏睡了十来天了。”燕淮黎见燕淮安满目的迷茫叹了口气,“朕是在今儿下午一处农家院里找到你的,回来找人看了,疲乏过度所以一直未醒,那收留你的一对夫妻亦说你这十来天一刻也没醒过来。”他伸手,给燕淮安提了提被子,又给燕淮安连被子带人全抱住,紧紧搂在怀里,他弯着身子,下巴抵在燕淮安的发心,“淮安,是朕的错,本以为那人不会让你受伤。”这样的姿势正在过头与不过头的那条线上,燕淮安犹豫了下,没有躲避挣扎,接着燕淮黎的话道:“那人?那个黑斗篷?他是谁?怎么望着与钱道庭有些渊源。”燕淮黎的声音未变,低低沉沉,不可抗拒,“陈年往事了,无需再提。睡了这么久可饿了?”燕淮安被紧紧箍着的手在被子里艰难地摸了摸肚子,没觉着怎么空.虚,反而觉着好像比之前多了些rou,惊诧之余心中愈发对昏迷的这些天起疑,她默默摇头,闷闷道:“不饿。”燕淮黎终于给她放开,望进她的眸子“真的?”燕淮安肯定点头,“那钱道庭和九芳他们如今怎么样了?”燕淮黎的眸色突然地有一瞬间阴沉,脸色也微微转冷,“钱道庭跑了。钱九芳如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