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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瞬盯着愈来愈暗的天色。湿冷的狂风挟裹着泥土和枯叶卷入山洞,空气中饱含着水气与泥土的腥咸。暴风雨即刻将至。“欲念之魂”嘿嘿一笑,「灵魂被扯裂的感觉,不好受吧?幸好中止得早,创伤不严重。不过呢,你的元神也已经受损了,会虚弱很长时间。——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站都站不起来了?现在要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啊哈哈哈!」它谈兴正浓,裴茗却倏觉不妥。依他的经验,当boss开启了话痨模式之时,距离主角最后的绝地反击也就不远了。“喂,别多话了!”裴茗催促,“我们最好趁现在赶快退场。”不知为何,他有不好的感觉。「啊?可我才刚刚开始说……」“欲念之魂”不情不愿。话音未落,一条冰蓝色的光蔓乍然从洞外刺入,蜿蜒如蛇,迅疾似电。“欲念之魂”避之不及,被抽了个正着。为了保存元神,它没有恢复平时黑雾状的身体,仍是一个具现化的黑团子。这一击之下,它登时像个被鞭子抽中的陀螺,打着旋滚飞出去。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如流星白虹,瞬息飞掠而至。「rou丸!」“布罗铎!”“欲念之魂”与裴茗齐齐惊叫出声,不约而同后退却。由不得他们不害怕。在布罗铎的武力值面前,裴茗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欲念之魂”现在处于虚弱期,两个加在一起也不敌对方的一半。魔物不老不死,却是会受伤的。布罗铎虽已没有再度封印它的力量,但仍然可以把它痛殴个半死。那样一来,它便不得不闭关休眠,蛰居千百年后方可重新现世。它可没有那样漫长的耐心。“你不是说他一靠近你就会感知到吗?!敢不敢有点责任心!”裴茗简直想揪住“欲念之魂”的衣领大骂。「不怪我!是地上那个家伙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才没有感知到!qaq」布罗铎哪会给他们悠闲聊天的时间,冰蓝光蔓再次电光石火般出手。「吔!!」“欲念之魂”根本找不到还手的机会便又滚飞出去,内心捶胸顿足:挨这么一下,至少要闭关十年才能修复回来。布罗铎的打击目标显然锁定了“欲念之魂”,对裴茗视而不见,附魔长剑怒如狂龙,直捣而出。「嘙!!└( ̄)3 ̄)ヾ」“欲念之魂”扁扁地嵌进石壁里,欲哭无泪。现在要闭关二十年了啊啊!心一横,它索性贴在墙上装作壁花,开启了护体结界。反正布罗铎打不死它,撑到对方体力减弱时再一口气冲出去好了。它以逸待劳,裴茗却慌了:“喂!你不管我的吗?”他这副小身板可不像“欲念之魂”那么抗揍,布罗铎一个手指头点过来,就能让他尘归尘土归土。“欲念之魂”为难:「可我现在是虚弱期,撑不开保护两个人的结界啊!」“那就合体!”裴茗咬牙切齿。「你不是订立了惩罚契约吗?」“那种事以后再考虑,总会有办法的!”裴茗强耐着性子,“现在合体的话,我们两个都不会有损失!”「哦对,这叫……帕累托最优!」“欲念之魂”显摆起不久前从裴茗口中学来的经济学名词。“嗯对帕累托最优。”裴茗敷衍地答应着,向后一瞄,布罗铎正蹲身探视地上的苏枋。“快点,趁现在有时间!”“欲念之魂”张开结界,将裴茗纳入。结界发出的光晕果然淡薄了许多,像燃料不足的火苗。很快,裴茗的灵魂析出了。出乎“欲念之魂”意料,那居然也是个乌漆麻黑的团子。「靠,你怎么跟我一样一样的?太让魂失望了!」它很不满。“你这么说是在嫌弃你自己吗?”裴茗狠狠瞪它,“别废话了赶快!”两只黑团开始一拱一拱地连通,渐渐融成了一只哑铃状。快一点,快一点,快一点。裴茗不住念叨着,恨不得它们一秒钟融合完成。但是迟了。他看到身后的布罗铎站了起来,目不斜视向他们大步走近。而保护他的唯一屏障,那层脆弱的结界,已然微薄得几不可见。“欲念之魂”&裴茗:「啊啊!!\( ̄旦 ̄;)/︴\( ̄旦 ̄;)/︴」布罗铎抬起了腿,一脚踢来。咣!!结界球从山洞中骨碌碌一路滚出。裴茗在里面撞得头晕目眩,滚动终于停止时,已然躺在了平地上。结界最后一星微光闪了闪,彻底消失了。一滴冷冰冰的水砸在他的脸上,接着是第二滴。转瞬之间,漫山遍野烟瀑迷蒙,暴雨倾盆而下。这雨……好像有些古怪。裴茗抬手抹一抹脸上的水,只见指尖一痕血红。“……红色的雨?”他不由脱口失惊。山洞里,布罗铎轻声说:“时间刚刚好呢。”“啊。”苏枋疲倦地点头。因为不能确知“欲念之魂”究竟藏在哪里,无法提前安置倾洒镇魂汤的地点,布罗铎便下令,在整片陆地的范围内降下暴雨。与裴茗订立契约时趁机种下的魔法之蛊,终于如期派上了用场。它类似于一种心理暗示,不能直接命令对方做事,但可以诱导对方的想法。苏枋吸引住“欲念之魂”注意力的时间里,布罗铎诱导裴茗,使他恰在计算好的时间出现。.混合着镇魂汤的红色豪雨席卷了山林。裴茗和“欲念之魂”析出的灵魂还祼露在外。被雨水一浇,原本呈现半液态的两团胶状物质,竟在顷刻间固化了,变成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悬浮在半空中。“怎么回事?!”裴茗奋力挣扎,身体却纹丝不动。灵魂被凝固的状态下,身体也被桎梏。「别乱动!」“欲念之魂”厉声警告,「我们的灵魂现在像玻璃一样脆,不小心就会碎掉!」“碎……”裴茗声音发颤,“……碎了的话,我们……会怎么样?”「不好说。」“欲念之魂”万分沮丧,「要是碎成完整的两块倒是还好些,可要是碎成了粉末……」它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会元神溃散,你会死。」裴茗顿时脸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再动。等了一阵不见任何动静,“欲念之魂”开始有点纳闷:「你说,rou丸干吗不追出来?他总不会是在等我的结界恢复吧。」“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情况相当不妙。”裴茗惶惶不安地转动着眼珠,“在我看的那些电影桥段里,从小危险里脱身的人必定会遇到一个更大的危险。”他的乌鸦嘴马上得到了应验。绝顶之上,倏然出现了一个人——黑发,玄衣,挽着一把通体纯黑的长弓。那是……?裴茗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