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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温馨的暖光。与此同时,他总不忘用枯枝败叶、高涯峻岩等等做暗示,场景虽然绚烂,却让人看了觉得格格不入,背脊发冷。物哀。这是典型的物哀,哀而不伤,绵而不绝,深入骨髓。不少观众都放下了手中的爆米花桶,连可乐也不想喝。他们只感觉胸中仿佛被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给闷住了,满腔忧郁难以言说。“绪方先生的确是个好导演,”夏目贵志忍不住把目光从画面上移开,“我想,我喜欢这个电影……猫咪老师?”然而斑只把下巴搁在爪子上,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追忆。时间已经到了奈良时代。这是一个同样纯真懵懂的年代。女帝元明天皇定都奈良,建造了一座比藤原京还要接近长安的华丽都城。他们向往先进辉煌的文化,不断向海对岸派出遣唐使,带回经史典籍。汉学盛行,佛教发达,他们希望能把对面的一切在自己的国土上实现。这是一个灿烂繁华的年代,也是一个轻浮躁动的时代,整个国家不断学习,发展迅速,欣欣向荣,承上启下。美学更迭,文化更迭。多么富有活力,又多么岌岌可危。随着辉夜姬的到来,平城京的平静被打破了。京中有贵子对辉夜姬一见钟情,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这样的做法就像破窗效应一样,原本不敢同她搭话的人物都纷纷开始对她展开追求,许许多多的王孙公子在她暂住的屋舍外徘徊,彼此之间争风吃醋,闹了不少矛盾和笑话。观众们对于这种万人迷剧情的看法……就是没看法,觉得挺自然的。因为谁都知道,中的辉夜姬本来就是个完美女性,引来了无数人的追求。所有人都为她着迷,向她倾诉爱语,想要把她据为己有。但刀剑付丧神们就差点要笑场了,没办法,他们从中看到了不少同伴们的脸。虽然他们中有的人还化着奇奇怪怪的妆,却不妨碍其他人从眼神轮廓上辨认出来谁是谁。“烛台切,那是你吧?”鹤丸国永一脸兴奋,“看那眼罩!”“鹤先生,我也看到你了哦,”烛台切光忠摸了摸下巴,“那个小胡子是你吗?”“猜对了,不过没奖励。”另一边,乱藤四郎抱怨:“一期哥,他们拒绝我的原因居然是长得漂亮,辨识度太高了!”其实一开始,也有短刀出场,扮演被震慑到的路边孩童给三日月宗近、不对、辉夜姬送花,但毕竟只有一两幕,并不像现在这样蜂拥而至……顺带一提,由于本影片由醍醐财团独资赞助的关系,基本上所有不要求演技的角色都交给了这帮基本上没演技的刀剑付丧神们。但偶尔也有比较重要的角色交给了可以本色出演的刀剑付丧神,比如说眼前这位对辉夜姬若即若离的追求者,石上中纳言。他的扮演者是髭切。虽然他没有像里描述的那样,被辉夜姬为难,却也并不好过。中纳言这个位置算得上为高权重了,奈何还有比他位更高权更重的家伙掺和进来了,导致他反而成了食物链的底层。他发现,围绕辉夜姬发生的种种追求,并不单纯和爱情有关。他们中有人的确对辉夜姬一见钟情,有人却只想占有辉夜姬的美色。还有人想知道辉夜姬长生不老的秘密,有人想向辉夜姬请教前朝秘辛。所谓人间百态,不外如是。髭切、不对,石上中纳言被辉夜姬容貌所摄,对她有点兴趣,但这兴趣并不浓烈。于是,他们成了朋友,成了谈话对象,他们彼此坦诚。就像故事中说的那样,辉夜姬对他人提出拒绝般的要求:天竺佛前的石钵,蓬莱的玉枝,龙首之玉,唐土的火鼠裘和燕子的子安贝。只要有人能把其中之一带给她,她就愿意活的世俗一点,嫁给对方。有人千金博美人一笑,有人玩小聪明想要蒙混过关,有人选择放弃,有人被他人欺骗,有人耿耿于怀。终归于年少轻狂。没有人能达到她的要求。时间就这样过去,辉夜姬巧妙地化解掉了一个个危机,逐渐形成了威慑。所有人渐渐老去,而辉夜姬光彩依旧。这些人还能说什么呢,他们什么都不想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装饰了一代人的梦。月光下,辉夜姬跳起了神乐舞——若吾起舞时,丽人亦沉醉。若吾起舞时,皎月亦鸣响。神降婚合夜,破晓虎鸫啼。长身玉立,袅娜婉转,庄重肃穆。繁花之中再生繁花,梦境之上再现梦境。非常华丽的肢体语言,充满了震慑和喜悦,充满了美。一舞毕,辉夜姬冲着友人颔首。白发的老人嘴角含笑,向她举杯道别。当辉夜姬转过身,向前迈步,对方便已经停止了呼吸。在她背后,老人的子孙惊慌失措;在她身前,凉月笼罩四野。路还在前方。三日月宗近看着荧幕中的辉夜姬,只觉得陌生。这个人是谁?就算拥有一样的脸庞,一样的瞳孔,但看起来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但影片中那个慢悠悠走过岁月的少女,却又像极了自己。徘徊在千年间,一次次邂逅,一次次……离别。千年以来,他一直重复这个过程;千年之后,同样的事情还会再发生。他想起了醍醐京弥曾经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我所见日光下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第229章等待三日月宗近不由露出了一个微笑,这笑容和往常一样,美丽清雅,随和淡然。往事随风,如过眼云烟。尽管,在过去式里,总有些喟叹。仿佛黑夜里失去灯塔的航船,无法靠岸。尽管,今夜仍有金黄的月亮,仍有清亮的夜露在草叶上闪烁。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宛如昨日重现。而他已经回不到过去。所有的问题已经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就算得到再美的答案,也是枉然。“……三日月宗近,有那么美的吗?”红茶王子锡兰喃喃道。阿萨姆挠了挠脸:“他那张脸是很漂亮啦。”“对对,就是这个用词,”锡兰点头,“漂亮,不是美。”格雷伯爵亦出声附和:“这个嘛,每次他不开口还好,一听到他说话,我就有种特别安详的感觉。”桔子公主捧脸:“是呢,好像听到了祖父的絮叨一样……”于是锡兰就笑了:“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啊!”而祁红只静静坐在椅子上,把视线从荧幕上收回,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