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9
另一个黑色的自己,“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像自己梦见的那样死去了。”“是啊,”丁姬一阵恍惚,“这样一来,我也不会无法面对饱含私欲的另一个我……”金色的流光在镜面划过,无数未来的画面彼此勾连,然后一点点晕染开来,线条消融,难以分辨。这些模糊掉的画面都围绕着一个中心,这个中心正是醍醐京弥,一个钟林毓秀的年轻人。「碎轨……」丁姬从梦中醒来,用心灵感应呼唤她的保护者。“丁姬大人,”碎轨玳透及时回应他侍奉的被保护人,“您有什么吩咐吗?”「那个人,醍醐京弥……他是变数,」丁姬强打精神,「我想和他见一面。」碎轨玳透把手放在胸口,躬身行礼:“我知道了,立刻去办。”身为丁姬的保护者和外部代理人,碎轨玳透对于时政还是很关注的。他当然知道醍醐京弥,也知道一点关于审神者和时之政府的消息。只是时之政府搞出来的技术输入偏向科技侧,就像政府当初单方面以为审神者偏向神秘侧、肯定搞不定科研一样,他也以为审神者偏向科技侧、对于神秘侧没什么大用。结果这样一个人却成了丁姬看重的、前所未有的变数……他对这个人可是相当期待。想必,醍醐京弥选择成为艺人,一定有什么深意在里面!“深意?”醍醐京弥脸色微红,“心血来潮想留下点存在的证明算不算?”“……”当这位风使一族的超能力者找到醍醐京弥的时候,他正在京都吉祥寺附近的坊主酒吧喝酒来着。为了不引起sao动,他还用灵术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这地方是很出名的和尚酒吧,老板是净土宗夜露寺的住持,紧追潮流,在酒吧展开人生商谈、讲经live、佛歌摇滚什么的不在话下。日本的佛教由遣唐使传入,原本,和尚们也是要遵守清规戒律的,例如不食酒rou荤腥啦,不近女色之类的。但自平安后期以来,净土宗盛行,清规戒律就被抛到了一边,寺庙养育稚儿(男童)、僧人蓄养妻室、尼姑谈婚论嫁都是常态。可虽然破戒变成了常态,但表面上这层遮羞布还是留着的。接着,明治维新以来,为了提升本土神道教的地位,就要贬低东渡佛教。政府干脆连遮羞布都不要了:例如官方颁布神佛分离令、rou食妻带解禁、允许破戒子继承父业等等。人性总是软弱的,既然政府允许破戒享乐,就没多少人愿意压抑欲望苦修。于是政府就顺顺利利由内而外地把佛教打垮了。现今的日本僧侣,各个“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蓄发染发,娶妻生子等等不在话下。他们已经把僧侣发展成了一个职业,信仰不见得有多坚定,香火倒是赚得盆满钵满。醍醐京弥也是说到做到,真的把数珠丸恒次和江雪左文字给带来了。这两把刀的三观正在现代酒吧文化中速度刷新。BoZ正带领一帮唱经团在台上唱经,数珠丸恒次坐在吧台前,和本愿寺派的调酒师讲佛论道。他原本的主人日莲上人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和尚,日莲上人可是个杀孽深重的武斗派。因为所以,他对于面前现代佛教界的招牌酒“般若汤”也愿意一试。至于江雪左文字,他的原主板部冈江雪斋也不是傻白甜的简单货色。其人能言善辩,擅长谈判,出身真言宗——真言宗的祖师空海可是严格要求守戒的,虽然发展到后来和他的初衷相去甚远……总而言之,其实他们的接受能力都很强,因为当年的和尚们说不定比现在还要出格得多。“……虽然很失礼,但两位要不要考虑一下,参与拍摄?”一个自称是“日本美坊主爱好协会”副会长的姑娘正在想办法说服他们,“你们一定会很受欢迎的!”“这么美的面貌,这么禁欲的气质,应当让全国看到!”“……不必了。”数珠丸恒次断然拒绝。然而就算他们接受能力强也没想到,这年头姑娘们会对僧侣们的写真集评头论足,还会有僧侣愿意拍这种取悦女性的写真集。“我们有自己的渠道。”“哎,你们和BoZ一样有经纪人的吗?”“……嗯。”“请务必把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数珠丸恒次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把藤冈春绯的名片交了出去。“哇,帅哥,”另一个姑娘喝到酩酊大醉,摇摇晃晃走过来,眼前一亮,“新来的大师?”调酒师连忙解释:“不,这两位也是客人……”“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姑娘明显没有在听,说话毫无逻辑,“不过帅哥嘛,还是可以原谅的!”然后,她又忽然趴在桌边大哭起来:“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为什么不能一直爱我?明明对我说过永远!骗子!骗子!”江雪左文字皱眉:“这世界上本没有永远。”这个小姑娘哭声一滞,抬起一张花了妆的脸:“大师,你就不能骗骗我吗?”“……”“就没有什么爱是不断增加,不会减少的吗?”醍醐京弥拍了拍江雪左文字的肩膀:“这世上,倒还真的有件东西可以做到不断增加。”“什么?”“就是熵啦!”局部的熵减会造成整体的熵增,所以熵增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对了,你们知道,世界上有东西是长生不老的吗?”“愿闻其详。”“就是薛定谔的猫!”只要不打开盒子,观察不生效,这只猫在定义上就处在生死叠加的不明状态。……这是在讲冷笑话吗?“……所以,”江雪左文字冷静地问,“你这是喝醉了吗,主人?”“才没有!”鉴于在酒吧里不好谈事情,几人接着转移到了附近的吉祥寺咖啡屋。这家咖啡屋正巧在他们经过的时候,把门口的CLOSED换成OPENING,简直缘分。更有缘分的是,店里有一只黑猫正趴在服务员的肩膀上,死死盯着他们,看上去十分诡异。“欢迎观临,”这名紫色头发的店员右眼被碎发遮住,气场十分诡异,“你们……好像会很麻烦。”碎轨玳透睁大眼睛:“你是什么人?!”“所以,”对方没有回答,只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名牌,“考不考虑包场?”“当然,”醍醐京弥颔首,递出一张卡,“拜托你了,皆川。”皆川日史接过卡片,又走到门外,把指示牌换回CLOSED。碎轨玳透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跟着醍醐京弥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菜单。这菜单看上去很普通……应该说,除了刚才那个被醍醐京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