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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学生的表演,道具、音乐跟灯光都有些拙劣,更别说剧情根本就受到当时偶像剧的影响,让他们这些男生看得兴趣缺缺。剧情很简单,是一个男人爱上他的青梅竹马,但却因知道对方已经有对象,只得在她身边扮演默默守护的角色,为她暗地做了许多事。最后男人在青梅竹马的婚礼上远远望着那幸福的两人许久,带着哀伤的笑容离开,不知去向。那部戏的名称叫做暗恋,曾法祁看得一头雾水,散场时他对方桓秋说:既然这么喜欢那个女生,为什么不跟她表白?当时方桓秋显得魂不守舍,还让曾法祁喊了好几声。他大概怕……表白之后连在她身边都没办法吧。若没表白,还能看着她,跟她说说话,至少这样……还能得到一点慰藉。方桓秋带着莫可奈何的苦笑回答,对他来说,当朋友就够幸福了,不能再奢求什么。曾法祁在好友的反应中似乎察觉了某些事情,但他当时已经和父亲建立起见不得光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方桓秋知道,甚至是插手这件事。所以对于好友的暧昧情愫,曾法祁选择了无视,直到他知道那只鹦鹉木雕代表着什么。曾法祁在方桓秋家中住了两天,他发现好友完全没出门。在他看电视时,方桓秋就在旁边默默地看书;或是在他躺在客房看书时,他也能感觉到方桓秋在外头活动。当他一靠近大门,就能感觉到好友全身散发出警戒的气息。这几天吃饭都是叫外送,或者是方桓秋用冰箱内的存粮煮点东西。方桓秋不让曾法祁出门,而他自己也无意离开。就像在家里被父兄软禁一样。曾法祁想。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所以无所谓,比起自己,他更在意的是方桓秋的状况。「桓秋,」在第三天的早餐之后,曾法祁终于开口了,「你都不用去学校吗?」方桓秋看着他,五官因挣扎而扭曲,「我……休学了。」「什么?为什么?」曾法祁跟念商业的父兄不同,他是念文学系,而他记得方桓秋是个热爱文学的人。所以就算在期末考,大家都在哀嚎书念不完时,这位文学狂热的朋友依然甘之如饴,也能拿到不错的成绩。为何方桓秋突然休学?「我是上个月才休学的……因为我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才能救你出来。」他抬手打断想说话的曾法祁,「我不要你道歉,我只是想让自己安心一点,一想到你现在或许还在被……我就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去。我不可能看了影片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明明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却装傻继续正常生活下去……我没办法……」方桓秋那张正直的脸充满挥之不去的阴郁,「更何况影片中的人是你……」感觉到好友投过来的视线带着的感情,曾法祁脸上一热,垂下眼,盯着餐桌桌面,直到他们吃完早餐。这几天总是这样,方桓秋越来越不隐藏内心的感情流露。像昨天曾法祁在厨房洗碗时,方桓秋突然走进来,瞅着他好一会儿,甚至抬手摸他的脸,直到曾法祁开口询问,才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随口说了声抱歉便快步离去。现在他们之间就像一条紧绷的弦,再有任何变动,就会断开。这样会发生什么事?曾法祁不知道,方桓秋也不知道。但这样下去不行,父兄一定在找他了,迟早会找到这里来,方桓秋也不可能永远把他养在这个地方。若父兄找到这里……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曾法祁想象不出来,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会把自己最丑陋yin乱的模样暴露在方桓秋眼前。所以他得逃走──不然他跟方桓秋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不……比起逃跑,他有些事情想确认……他必须确认。然后,做个结束。事情跟方桓秋预期的完全不同,他本来以为把曾法祁从那该死的哥哥手中救出后,就能让他──或者是他们──断绝这疯狂的一切。而不是在这里干耗,一边担心曾法祁突然离自己而去,一边忧虑他的家人找上门来。但最让他无法预料的是当他听到好友说的那些话之后,心中产生的剧烈动摇。就像大地震一样,让他过往建立起来的价值观与秉持的原则摇摇欲坠。他自认是个有原则的人,但在碰到曾法祁后这些原则似乎都不重要。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不知道,只知道回过神时,他的生活就已经绕着曾法祁转了。只要那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中,他就会感到雀跃;那张中性的脸孔露出沮丧的表情时,他的心情也会跟着低落;而听到那熟悉的笑声,他的忧愁也会一扫而空。他只要这样就好,纯粹地……暗恋着曾法祁。原以为这样他就满足了,直到他那天看见从学校厕所出来的曾法祁,那凌乱的气息拂在他伸出的手臂上,虚软无力的身子偎在他怀中,胭红的脸庞挑逗着他的感官,那声充满情欲的低吟勾起他潜藏在心底深处、被长久自欺欺人给掩盖的兽欲。不能让曾法祁知道他抱持着这种心情,他不能玷污了这份友情,但这样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份情感时,曾法祁就从他眼前消失了。他像疯了一样打听他的去向,电话自然是打不通,传了无数封讯息与电子邮件也是石沈大海。即便知道曾法祁的住处,但他每次到了那别墅附近,就被那里的保全以禁止进入私人土地为由,给赶了出去。在走投无路之下,他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用母亲的手机拨了曾法祁的手机,在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时,他激动得想哭。但接下来听到的却让他坠入恶梦,先是曾法祁要他别再打来,再来是yin浪的话语与急促的喘息──他希望自己听错了,那只是个误会。之后他试着想用其他手机打给曾法祁,却全都进了语音信箱。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炸了,他想知道曾法祁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不管他做什么,全都得不到答案。直到那封以曾法祁名义传来的讯息,彻彻底底地将他所有天真的妄想击碎,残酷地将赤裸裸的事实摊在他面前,把他的心撕成碎片。让他重新站起来的是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他得将曾法祁救出来。所以他拒绝跟父母去国外,并悄悄地休学,在曾法祁家外头观察他们里头的人员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