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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贺康食髓知味,越吻越深,吮吸着桓虞尚带着酒味的滑腻的舌头,桓虞被逼出一两声□□,推着贺康的胸膛,低头想要退开。此时的桓虞像极一条脱水已久的鱼,仰着脖,眼里沾着渴求。贺康看他这模样喜欢得不行,松了手让他休息休息,甫一分离,桓虞再站不住,趴在台上气喘吁吁。贺康也跳进池子里,溅落一池水珠,桓虞擦了擦迷蒙着的双眼,看着贺康,不知在想什么。贺康此时双眸红透,大力地吻着桓虞,他吻着桓虞的脖子,像小兽一般留下近乎是啃咬的印记,不知是在对谁宣示主权。桓虞耸着肩往后躲,却被贺康扳了回来:“不许躲我。”许是贺康声音太严厉了,桓虞没有再躲,由着贺康一路吻下,间歇地溢出低低的哼声,像只刚生的猫。贺康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卑鄙的小人,他趁人之危,趁着桓虞醉成这样欺负他。可是桓虞清醒时他能有机会吗?也只有这个时候桓虞才乖得像个孩童,任由自己摆布,他会顺从地抱住自己的腰,任他亲吻。贺康抵住桓虞,将手伸进水里绕到他的后处,决定再给他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我要往下了,最后一次问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如果桓虞叫他贺康,那他就做下去。如果桓虞说不知道,那他就让桓虞知道自己是谁。如果桓虞不说话,那他就吻得他开口讨饶。桓虞趴在他的怀中,阖上眼睛,似是脱力得睡着了,经他一问,又勉力睁开眼睛。可桓虞偏偏——叫他——“阿康啊。”桓虞的声音染上□□的沙哑。贺康推开他。一匕闪电映亮了桓虞的脸,贺康的心好像被那道闪电从云间劈落到了地上。他的心碎了。在雷鸣降临之前他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浴池。够了……真的够了……屋外又下起了雨,他推开拿着醒酒汤走来的元盛一路狂奔离开了这里。贺康从来没有跑过这么快,简直是落荒而逃。他怎么会傻到认为桓虞知道自己在吻谁?他的心那么冷那么硬,自始至终都只有贺青一个人啊。贺康想,他是真的认命了。第10章第10章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二更元盛敲门,“皇上,奴才来送醒酒汤。”桓虞如醉初醒,空气里还有些旖旎的味道,但乳白浴汤却只得他一个人了,有些疑惑,他问道:“贺康刚刚是不是在这?”“回皇上,将军刚刚走了。”桓虞疑心方才也是梦。他敲了敲脑袋,穿好衣裳,将醒酒汤一饮而尽。良久,他摸着自己的唇,问元盛:“刚刚他真在这儿?”元盛看了看桓虞脖子上的殷红点点,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桓虞一摸自己脖子,发出“嘶”地一声,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窘迫道:“你退下吧。”元盛连忙告退。桓虞还以为刚刚是梦,没想到贺康真在这。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走掉了?——桓虞揉着脑袋,方才发生的事他一概记不清了,只朦胧记起贺康推开他离去的背影。当真是孤独又颓丧。一步一步走在了他的心上。他到底说错了什么?桓虞费力地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带贺康进宫不过因为他肖像幼时的贺青,可是仔细一看二者却又不同。贺青善忍,什么苦什么痛咬咬牙便过了。贺康却不,手指头破了一点都要跑大半个皇宫嚷,见到桓虞便蹭进他的怀里,非要吹吹才能好。桓虞后知后觉从那个吻里感受到贺康的喜欢,那个吻以后好像什么都变了,桓虞也确实无法拿寻常的眼神来看他了。他试过躲他,试过打击他,试过借着对贺青的感情逼退他,那小子却怎么也不放手,大有要与他纠缠一生的意思。傻小子哽咽着声音同他说:“把我当成贺青吧。”他说,“贺青不会爱你,可我会。”——“只有我,会为你而死,而不是为你的山河而死。”那一瞬间,桓虞心里恰似有什么轰然倾塌,他听到自己心在剧烈颤抖。有的人啊,嘴巴硬,但心里却柔软得一塌糊涂。翌日,贺康来宫里递折子,说是愿意戍守边疆,留在凌雪城。桓虞的笑容变得僵硬,桌案下的手抖动得厉害。贺康许是染了风寒,脸色很是苍白,但眉目倒如以往一般坚毅,对桓虞许诺什么愿意一生留守边疆之类的话。桓虞听不进去,只说:“昨日……”“别提昨日。”贺康脸上染上一丝哀伤,几乎是恳求着重复道:“不要提。”桓虞也说不出话了,只是抬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贺康看。贺康移开眼眸不看他。不知过了多久,桓虞轻声问他:“你是真心实意想走?”贺康点点头,哑声说是。桓虞忽地笑了一下,像是浇熄了漫天星辰,流波的眸子再辗转不出星光,他低下头说:“那你走吧。”贺康也随他笑了,毫无血色的唇张张合合地同他保证:“有我在,没有谁能破得了凌雪城——我知道它对你的意义。”凌雪城终年积雪,易守难攻,是关隘重地,是连接北地十三国与大晋的要冲。贺康晓得,它对桓虞的意义不止于此——它是贺青曾经九死一生夺回的。它是贺青的荣耀。两人明明都在笑,眼神却无比哀凉。两人也不过隔着一案的距离,却像是从凌雪城到皇宫那么远。桓虞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来,贺康转身离开。等到贺康将将走出时,桓虞叫住了他。桓虞的声音很轻,像是那日他在贺康怀中的呢喃似的。贺康吸了吸鼻子没有回头,他听见桓虞几乎是抖着声音问他:“昨天对你的意义又是什么?”想到昨天那个缭雾的池,那个缠绵的吻,还有那声沙哑的音,贺康苍白着唇,咬紧了牙,一字一顿:“我说了,不要提昨天。”桓虞就这样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殿外,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好像一步一步走回了他自己的世界。桓虞站在原地,发现他走得那样决然,自己连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来。贺康走得很快,快到桓虞尚未来得及去送他便听元盛说他已离京了。转而桓虞扯了扯嘴角,约莫贺康也是不愿意看到他送的罢。元盛道:“将军是夜里走的。”桓虞点头重复:“夜里走的啊。”元盛小心翼翼道:“夜里还下着雨,将军是冒雨走的,他风寒尚未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