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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罚银一两,他掏出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御史:“拿着啊,本将军要唱够五百天。”张御史是个有气节的,深感贺康此举侮辱了他。文人的气节能叫武人用百两银票侮辱了去?待收好了银票他入宫见了圣上,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番状,追忆了下贺家昔日的功勋,展望起了贺康的未来。“贺小将军也该娶亲了,贺小将军劳苦功高,北地战乱已平息,此时正是他成家的大好时候啊。”桓虞忽地想到前不久那个湿热的吻,想到贺康得寸进尺的触碰,心下有些杂乱,终是下定决心道:“朕看也是。”此事女眷插手比较合适,但桓虞后宫无人,这便请了比较亲厚的meimei广清公主来物色人选。广清公主也算得上是看着贺康长大的了,桓虞抱贺康入宫时,她还摸过他的头,只不过被他躲了罢了。广清公主下嫁离宫之前很是照顾贺康,贺康幼时白白净净乖乖巧巧地跟在桓虞身边,像个小团子,任谁见了都喜欢。一离了桓虞,他便张牙舞爪凶巴巴地瞪每一个要捏他脸的人。人前人后还两副面孔。广清一听自己要给贺康说亲,连连摆手:“皇兄,贺康什么性子你还能不知道?他不喜欢的姑娘我硬塞他也没用啊,难办,难办得很。”桓虞翻起了旧账:“垂馨十年,你哭着喊着求朕为你赐婚,不给赐婚就下去找父皇母后,那时你怎么不想着朕难办?”广清一时语塞,未想到桓虞竟是记了这么久。她刚想再推辞一两句,桓虞却道:“不要让朕失望。”广清欲哭无泪,只好往承武侯府送帖子。收到公主府的帖子时贺康有些意外,广清说邀他赏莲,他想了半天觉得她在诳他。谁家莲花三月就出来上工了?听到广清第一句寒暄,贺康便晓得她是来说媒的了。贺康与广清公主要好,桓虞教他史记,她给他说前朝秘辛;桓虞与他解兵家之道,她就念些百姓的话本子。雅俗搭配,学习不累。“他让你来的?”广清点头叹气。“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吗?”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桓虞是因先前那个吻晓得贺康喜欢自己的,广清却一直看在眼里很多年。广清想着怎么把话说委婉了,思考了一会,慢慢道:“我皇兄,心里,大抵还是有——”“我哥哥。”贺康收敛起了笑意,“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少年的心思纤细而敏感,被桓虞温柔注视时,贺康总觉得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他十五岁时桓虞不知是因为什么喝得烂醉,捧着他的脸叫他贺青。那时他才晓得一直被桓虞藏在心尖尖上的人是他兄长。广清深觉这几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让她头疼,帮谁都不是。贺康喜欢上她皇兄她本就不意外,哪有孩子会那么黏人的,一见不着桓虞就会哭着到处找。是她皇兄当局者迷,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故去的人,看不见身边萌发的情意罢了。她晓得她皇兄是如何喜欢那人的,只是死者已矣,更该朝前看才是。于是在数不清夜里,她牵着小贺康去找桓虞。要是她皇兄薄情些就好了,广清想。忘了那人,或者,用哪个活人代替,也不至于让自己活得那么苦。她同贺康道:“过几日我召几个王公的姑娘,你见见她们,也算让我交个差。届时你挑肥拣瘦我就与皇兄说你看不上她们,然后我们把这事儿拖过去怎么样?”贺康从胸口生出一股烦闷的浊气,眼神也黯淡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听到广清叹了口气,她说:“我私心还是愿意你同我皇兄一道的。”贺康的眸子像是被点亮了一般。广清继续说:“这些年,皇兄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他只是,心里太苦了。贺将军走的那年,他病得差点也随他去了。我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激他,我说贺将军不要他,他这才费力睁开眼睛叫我闭嘴。”贺康背过身去,攥紧了拳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第6章第6章召几个世家小姐本就不是难事,也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说贺康要娶亲,这几日广清公主府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断了,人人都想要攀上贺康的姻缘树。阳春三月,柳绿花红。贺康皮笑rou不笑地被安排与一众千金吃酒,美名其曰“认识认识”。广清公主坐镇,元盛公公盯梢,贺康头都懒得抬,一口一口喝着酒。一众千金悄悄打量着贺康英俊的模样,喜上眉梢,不自觉地挺了挺身子,期盼着他能关注到自己。贺康却始终兴致寥寥。广清公主只好没话找话地与佳丽们扯着话,聊聊发髻,讲讲花钿,再说说香膏,品味一致的基本可以下次约出来喝茶逛市了。她抿了口茶,暗想不对,这不是贺康讨老婆吗,怎么倒像她纳妾了?许是见公主平易近人,姑娘们也逐渐开始放开,在桌上热聊了起来。贺康喝酒,她们聊天,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场饭吃得很久,待用罢了餐,残羹已凉透,夜幕早已降临。贺康已是微醺,姑娘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京中时兴的妆发,广清一看天色已晚,便想让人送她们回去。广清已然是不打算做成这媒了,今朝来宫里一趟权当是跟上年轻贵女们的时髦了,正在挥别之际,桓虞来了。贺康一改颓色,精神抖擞,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安上根尾巴就能摇似的。贵女们第一次面见圣上,紧张得不行,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就要跪下去了,桓虞伸手虚虚一扶:“大家不必多礼。”“朕随便走走,不料竟在这里遇到你们。”桓虞若无其事道,“宫中的桃花酥做得不错,你们吃过了吗?”贵女们第一次面圣,心下紧张得不行,胡乱地点了点头,也不记得究竟吃没吃。桓虞看向贺康:“你呢?”贺康看着桓虞张合的唇,觉得像极那梢上鲜艳动人的桃花,勾起了嘴角道:“吃过了。”桓虞闻到他铺面的酒气,皱起了眉,想着这不是个能让贺康耍酒疯的场合,再与大家寒暄了几句便由大家退下了。“喝了多少酒?”“三埕……啊不对,五埕?”贺康也记不清了。桓虞眉头皱得更深了:“今日是让你来喝酒的?”贺康看着他,认真道:“我是来见你的。”因为广清说桓虞可能会来,所以他在看见那些贵女以后才没有拔腿走开。贺康数着指头瓮声瓮气道:“我又有五天没有见到你了。”是了,桓虞虽允他能在宫里用膳,却未允他一同用膳,一连三天他都扑了个空。“你喝醉了。”桓虞正欲离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