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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源稚生真正的父亲(二合一,求订阅!!!)

    源稚生原本以为信任是种相当坚固的东西,因为建立信任需要很久的时间,花费时间越久建造的东西理应越牢固才对,就像历经风霜屹立千年而不倒的罗马城。

    可源稚生没想到的是,当信任这种东西真正崩塌时,也和溃败的城池没什么两样,毁灭消亡仅仅只需一个瞬间。

    他不想再听橘政宗任何一句谎言,被亲近之人欺骗的滋味绝不好受,就像心脏被一片片撕扯一似的谁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心脏被慢慢扯碎。

    但源稚生必须忍耐,为了家族他也必须强迫自己耐心听下去,他必须装作对一切都毫不知情的模样,要表现得自然合理才不会引起对方的疑心,他需要对橘政宗的话报以虚伪的信任,偶尔提出质疑。

    “后来呢?”源稚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看着橘政宗的眼睛问,“后来你又是怎么和赫尔左格博士接触上的?”

    “当我得到了这些情报后我就知道我自己必须要回去那个我长大的西伯利亚海港。”橘政宗说,“毕竟谁都不想一辈子成为某个人的实验对象,谁也不想一生都活在‘楚门的世界’里,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么,一个人的人生应当握在自己的手中才对。”

    又是这样的教条般的道理,又是这样教条般的道理……曾经每当橘政宗像是授业的老师一般给源稚生讲述这些人生的道理,源稚生都会认真聆听,因为他觉得至少要把这个男人授给他的东西都融汇贯通后才能成为像老爹这般顶天立地的男人,现在的他只觉得这个男人虚伪无比。

    那些他信奉为真的道理就像是附骨之蛆一样霸占着他的脑海,让他从心底厌恶当初那个那样崇敬对方、那样瞻仰对方、将这个男人视为真理的化身的自己。

    源稚生在心底苦涩的笑,原来二十年如一日真挚的感情也可以如此完美的伪装出来,伪装得就好像就像真正的父子一样,源稚生原以为自己拥有了一个父亲,自己成为了某人的儿子,可到头来却只是棋子罢了……野心和欲望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人一旦拥有了欲望和野心,好像什么东西都能成为欲望的牺牲品,财富、生命、感情、信仰……

    源稚生如今终于明白了,或许这个世界已经不能用残酷来形容了……这个世界是扯澹的东西!

    “当然,我回到‘故乡’不能用赫尔左格博士实验品的身份,而是要为自己伪造一个崭新的身份。”橘政宗不知道源稚生心中瞬间略过的错综复杂的情绪,他继续说着,“好在我成为克格勃的情报员后,我过往的一切记录都被抹除了,二十岁之后我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赫尔左格博士的视野里,不过也许赫尔左格也根本就没注意到我,因为实际上我是个失败的实验品,就和他制造的成百上千个失败的实验品一样,没有什么必须要关注的价值。”

    “总之我伪造身份很顺利,我把自己打造成罗曼诺夫王朝的末代皇孙,承袭自纳斯塔西亚一支的血脉,是欧洲最古老的混血种家族之一,世代守护龙族的秘密。”橘政宗说,“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沙皇一脉到底是不是混血种,只是我作为情报员的时候,偶然的听说过曾发生在沙皇一脉一些离奇的事,我猜测他们也许是隐藏极深的混血种世家,但好在赫尔左格博士对沙皇一脉的信息掌握的甚至还没有我周全,于是我靠着这个极具份量的身份,谎称我和将赫尔左格博士送来这座北极无名港的前苏军首领是旧识,还有一张三亿美金的本票,成功踏上了前往赫尔左格博士研究基地的舰船。”

    源稚生屏息聆听着,神情逐渐严肃起来,橘政宗的叙述终于进入到了关键节点,虽然他知道橘政宗的话里有很多欺骗的成分,但抛开谎言,剩下的内容一定是真话……一个人要想取得他人的信任,就必须要混淆视听,让自己的谎言听起来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最高级的谎言往往就是在七分的真话里掺杂三分假话……其中真话的内容对源稚生来说至关重要。

    比如橘政宗对那座无名港口的描述、比如他对赫尔左格和邦达列夫两人会面场景的追忆、比如邦达列夫和赫尔左格分别又从那座无名巷口里得到了什么……知道了橘政宗本质的源稚生如果能在对方的话里分辨出真假各自的成分,那么二十年前沿袭至今的事件他就大概能还原个七七八八。

    “踏上那片土地时,那里的环境令我惊诧住了。”橘政宗的眼神微微失神,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漫天的风雪,除了寒冰就是寒冰,到处都是白茫茫地一片,雪峰高耸入云,风暴聚集着雷霆在天边缓慢地腾挪,大海是黑色的,常年隐匿在浓郁的雾气中,看不到远方的景色,建立在港口雪山边上的就是赫尔左格博士的大本营,也是他的‘工厂’。”

    “工厂?”源稚生捕捉到了这个怪异的词。

    “是的,工厂。”橘政宗点点头,“那是用来生产人类的工厂,他运用试管婴儿的技术,将孩子像是零部件一样制造,成千上万个保育舱整齐地排列着,就像是平面的蜂巢,每个保育舱里都有一个即将诞生的生命,但在赫尔左格博士的技术控制下,他们可以被冰封五十年,一直保持着胚胎的状态,赫尔左格也会给每个胎儿进行血统的测试,只有龙血比例和稳定性都达标的胎儿才有资格被留下,活在保育舱里,那些不达标的孩子们都会被遗弃,搅成碎末排入漆黑的大海中。”

    橘政宗恣意数落着赫尔左格曾犯下的罪状,他也配合着这番说辞流露出义愤填膺的神情,不得不说他的伪装委实很到位,好像他真的是这一切罪恶的见证者而不是始作俑者,如果听到这番话的人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看着他人神共愤的表情也许真的会被他欺骗。

    但橘政宗不知道的是,在他讲述这些罪状的同时,源稚生的内心已经化作了地狱……他知道橘政宗现在为他讲述的有关于那个“工厂”的一切的必定都是真实的,因为唯有把这部分描述得越贴切实情,橘政宗的话可信度才越高。

    知道这一切的恶行的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眼前,还装作无关于己的立场唾弃着曾经自己犯下的罪状,源稚生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恶寒,邪恶和泯灭人性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男人了,或许刚才橘政宗自己对自己的一句形容才最贴切……这个男人完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赫尔左格的工厂里分为生产区和监管区,还未出生的孩子被分配在生产区,而那些已经出生,有待观察的孩子们则会被送入监管区生活。”橘政宗说,“原本这些区域都是绝对禁止外人进入的,但那名将赫尔左格送来西伯利亚港口的首领不知为何忽然中断了资金的投入,这时的赫尔左格的实验已经到相当关键的阶段了,他已经被龙族伟大的血统蒙蔽了双眼,他急需一笔庞大的资金来帮助他的使用顺利周旋,还需要依附一名有身份有地位的权贵来庇护他的研究所不被外来者打扰。”

    “而我的到来恰好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轻易就取得了他的信任。”橘政宗说,“赫尔左格博士带我参观他的生产车间,我唾弃这名科学家实在疯癫和没有底线的同时,也为他天才般的想法而震撼。”

    “我不得不承认,在世界的王座面前,我心动了,谁得到了至高的血统,谁就能征服世界,开辟一个能推翻所有秩序的、崭新的时代……这时候,赫尔左格博士带我到了一个神秘的暗室里,他告诉我那间屋子里的东西是他实验的巅峰之作,最接近完美的作品。”

    “那间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源稚生忍不住问。

    “当时我也怀揣着和你一样的疑问,迫不及待的让赫尔左格打开暗室的门。”橘政宗低声说,“房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两座巨大的培养皿,培养皿里混合着福尔马林、人血、龙血和一些不知成分的液体,最中央是两个浑身插满了各种设备线的孩子,两个培养皿的外面分别贴着‘π’和‘w’的编号。”

    “‘π’……‘w’……”源稚生失神喃喃道,“那两个孩子是……”

    “是你和你的弟弟稚女。”橘政宗叹了口气,“你们就是赫尔左格最伟大的作品,你们体内的龙血比例远超临界阀值,却拥有着极其稳定的血统,赫尔左格想将你们量产,把量产的你和稚女打造成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他所期待的新世界里全部都是你们这样的人类。”

    源稚生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也就是说……我和稚女也是从那座无名港里诞生的?”

    “是的。”橘政宗点点头,“赫尔左格根据‘o计划’的提示,从全世界各地搜罗各样的人种,原本他以为最优秀的混血种会出现在欧洲或是非洲,但他在从日本找到的你们这两个孩子身上偶然发现了能超越血统界限又不会失控的基因。”

    “赫尔左格也发现了家族的秘密?”源稚生顺着橘政宗的话不动声色地问。

    “没错,赫尔左格也发现了蛇歧八家的混血种是白王血裔的事。”橘政宗肯定道,“当年的日本也是**阵营的帝国之一,家族和德国有合作,家族给德意志输送带有家族优良基因的种子,德意志交换给家族的则是先进的混血种研究和基因技术,德意志需要家族稳定的基因,而家族则需要纯化血统的方法,交易双方的目的都是那条通往龙族的道路,虽然家族有明令禁止蛇歧八家的血样和基因外流,但是在进化成龙这样巨大的诱惑前,那些规矩和律法又怎么会有束缚力呢?”

    “所以说,宫本野雪制造出的勐鬼药剂也是源于二战时德国**留下的遗产?”源稚生问。

    “对,那个天才的少女参阅了从德国那里交换的基因技术,基于这些技术她制造出了那种能唤醒血统里龙血成分的勐药。”橘政宗肯定道。

    “不对,既然我和稚女是稳定的皇血,那为什么你的血统却这么平凡?”源稚生发现了疑点,“我们的血统不是同样承自上三家么?”

    “我们是不一样的,我的身体里有一半继承着俄罗斯的血统,我的父亲是俄罗斯人,血统相当普通,而我的母亲是名为橘千代的橘家后裔,她只是橘家的旁支,远远达不到皇血应有的高度,所以我的血统并不纯正。”橘政宗看着源稚生,“而你和稚女的血统承自一个伟大的男人,他是蛇歧八家划时代的皇,拥有着那个时代绝无仅有的血统,是蛇歧八家百年内实力最强的大家长,甚至至今也是如此,就连稚生你和稚女的血统可能都不及那个男人。”

    “家族里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源稚生面露惊诧,“这样的人物应该在家族的历史里赫赫有名才对,可是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他?他是哪个时代的人?在家族的旧神社里灵位排在第几?”

    “他是家族史上最特殊的大家长,是被家族从国外强制召回的,他担任大家长的时候恰好时逢昂热来到日本,也是在那段期间,他辞去了大家长的职责,从家族消失……或者说逃走。”橘政宗说,“他同时也是家族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大家长,因为他是家族的罪人,所以家族的旧神社里并没有他的灵位,所有与他相关的文献也被尽数删除。”

    “名字?”源稚生盯着橘政宗的双眼,“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说起来他才该是被称为稚生你的父亲的男人。”橘政宗微微叹息,“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上杉越。”

    源稚生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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