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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6

    “怎么说话的呢,也就月儿能忍你这张臭嘴。”

“藩台大人,我在和你谈公事。”

楚去尘默默白他一眼,换了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孟大人,楚阁老给拨的,满意了吗?”

这次换孟璟差点惊掉下巴,周懋青这几年浑水摸鱼,遇鞑靼来犯才去装模作样赶一赶,对粮草需求不高,再加上占地和棉花的破事,连布政司的粮仓也并不满,如果大军全数出动,顶多只能撑不到一月。皇帝又让自力更生不得借调,粮草便成了他这些日子除了兵力太弱以外最过担心的问题。

他本安排年夜突袭便是因为城中粮草太少,若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鞑靼如今势力不可小觑,战事稍一胶着少不得就要变成一场恶战,而古往今来数不清多少战役是因为供给不足而被活活拖输,最后毁掉一城百姓性命的。如今得了可解燃眉之急的粮草,虽然明年开春之后如何捱到丰收季节还成问题,但眼下起码不用愁饿着肚子上阵的问题。

他这几日愈发沉重的心情忽地纾解开了一点,倒有闲心打量了这不正经的一眼:“你不是刚来两日,公函也跑不了这么快,别说你爹那么抠门儿。”

“我来之前的事了,薛敬仪信中提过一嘴说没粮没钱,他每日算到三更也没辙,这样下去这仗除非奇袭致胜,必输无疑,我就留了个心眼。上次你扣了布政使,监军上疏到的那日,刚好给宫中元旦朝贺的预备之物到京城了,我爹琢磨了会儿,和内阁那帮老头议定之后,便同内廷那边疏通了下,说是过几日补,从里边扣了粮食和一小部分棉布出来往北运了。我是快马加鞭昼夜兼程到的,粮草运得慢,今日刚到。”

孟璟抿唇,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姓楚的一家子都有病。

敢扣元旦朝贺用的东西,这数量还这般大,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楚去尘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自个儿接话反驳:“又不是不给了,只是晚几天,新的一批在漕河上,肯定能在两日内到京师。再说了,短的部分内阁自然知道想办法填上去,哪就脑子不好使了?”

孟璟没接话,他只好自行接道:“上次奉天殿和那篇狗屁檄文的事,我代我爹给你赔个罪,你也别生他的气了,他这次也算是为宣府多少尽了点心,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当日到底吃错了什么药非要针对你,但能不能看在月儿的份上,就别和他计较了?”

见他还是不说话,楚去尘犹豫了下,接道:“那要不让他想想法子,起码把明年收成之前的粮食都给你搞定了?”

孟璟嗤笑了声:“你以为你爹坐的是奉天殿那把椅子,而不是内阁大堂那把呢。”

“他在那个位置上,总归办法比咱们多。沿海一带的布政司多是他的门生在主事,算借成不成?等开春打完仗以后,咱们再想想办法看怎么多种点粮食,等收成之后还回去不就行了。皇上只说不让你借调其他三大都司的人马粮草,毕竟北地战事吃紧,这要求也可以理解。可皇上没说也不让借南边儿的啊,咱们这顶多叫钻空子,不算抗旨。”

孟璟眼睛亮了下,正要吩咐句什么,他却一口气接道:“公事我说完了,求都指挥使一件私事。”

“什么事?”

“令仪妹子一直说想去看看长城塞,但近日戒严,都指挥使松个口成不,我带她上去看一眼便下来。”

见孟璟不出声,他又道:“看在我也算多少立了点功的份上?”

孟璟总算颔首,随手摘了块玉佩扔给他:“同万全左卫指挥使说声。”

“不用这个。”楚去尘抛还给他,“就今日晌午后,你肯定也要去,我们跟着你上去不就得了。”

“?我要去怀安卫巡视。”

“晚点去不也一样,就看小半个时辰,不影响官兵们的戒严守卫,更不影响您的大事。”楚去尘自个儿乐了,“月儿一见令仪就像见了宝,这几日得闲就往庆安巷跑,恨不得和人绑一块儿,令仪meimei要去,她哪能不去。那公务繁忙的都指挥使大人,你去不去?”

他说完还自个儿嘀咕了句:“只可惜之前令仪妹子看病频繁没什么空闲,不然就早点介绍她俩认识了,月儿之前在京中都孤孤单单的没什么朋友,如今想来也怪可怜的。”

他话音刚落,孟璟已把玉佩归位了,慢条斯理地理好之后,边往前走,边漫不经心地道:“我记错了,今日正好要去巡视长城塞。”

“……”

我可去你的记错了吧!

口是心非的狗东西!

多大人了还这么不要脸!

第71章塞外骨

晌午一到,平素公务繁忙到脚不沾地的都指挥使自觉地早早候在了长城塞脚下。

近一刻钟后,另外三人才姗姗来迟。

楚怀婵原本拉着令仪说东说西,半点不理会她这个利用公务时间出来偷闲的不正经兄长,净挑些女儿家之间的话题闲扯,惹得楚去尘半句话都插不上,只得拿眼神盯着她以示警告,一见令仪回头,又立马换上一张笑脸。

这两副面孔惹得楚怀婵心下很是不爽,生出了还要让他继续难堪的心思,故意拣了些不要紧的东拉西扯,这下更是惹得楚去尘恨得牙痒痒。

小计谋得逞,楚怀婵洋洋自得地冲她哥挤出个欠扁的笑,耀武扬威地挽着令仪往前走,彻底将他一人独自扔下。

哪知走出去没几步,她一抬头便见到了山脚下那个清瘦的背影,顿时将令仪的手一甩,小跑着上前去,灵活地往他身上一跃,顺带双腿一收,环在了他腰上。

孟璟失笑,将人搂紧,笑问:“今日怎这般急不可耐?”

楚怀婵冷哼了声,将他这半调侃半调戏的浑话自动略过,冷声道:“都指挥使大人,咱们可六年没见了。”

不过两日没见,孟璟失笑,手不安分地顺着她脊柱往下,笑道:“这感觉不是还记得很清楚?”

楚怀婵恼羞成怒,握拳在他背上捶了两下,可惜力道和挠痒痒似的,倒惹得孟璟朗声笑起来。

莫名被抛弃的令仪与眼睛受到重创的楚去尘齐齐掩面,遮去了各自目瞪口呆尔后又齐齐变成嫌弃的一张脸。

那边两人却浑然不觉,楚怀婵腿不安分地上下蹭了蹭,勾得孟璟腰间一阵发痒,孟璟想提醒她别闹,毕竟周遭楼橹上还驻守着上万士兵,每日无休地眺望防守,更别提烽火台上目如鹰隼的兵士随时都在四下探寻敌情,虽然都是在查探北面的情况,但也未必不会无意间留意到他们这边,这会儿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俩,她却忽然叹道:“孟璟,你好像又瘦了诶,怎么回事啊?”

孟璟在心里骂了句娘,手微微往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她这人更怕痒,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