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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而卓燃一心盼望凉渊快点醒来,竟还忘了自己被打得满身是伤,还是聂祈把他拉到一旁坐下,细心地给他处理伤口。聂祈一边涂药一边道:“我说卓燃,你这么掏心掏肺地救凉渊,可等他醒了又要拿刀砍你,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卓燃酝酿了会儿才道:“你我明明是死敌,势不两立,说不准哪天我就会杀了你。可你又三番两次救我,你这么做又值不值?”“我爱怎样就怎样,管得着么你!”聂祈说着在卓燃的伤口上按了一把,疼得卓燃倒吸了一口气。“你这句话也正是我要说的。”卓燃得意一笑,聂祈没好气地把布带甩到他脸上,懒得给这个白眼狼儿子包扎了。第三日清晨,凉渊终于苏醒了过来。不出聂祈所料,凉渊醒来看到卓燃,第一件事就是找刀。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收藏作者的人,这个月都会很走运~~~☆、再也见不到“我的冰魄刀在哪儿?”凉渊裸着上身银发披散,手臂上还缠满了布带,明明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可发起怒来却一点也不柔弱。他找不到自己的刀,气得又扔被子又摔枕头,还将床头案几上的汤药打翻在地。两名护卫急忙上来劝慰道:“殿下您歇会儿气,大伤初愈不宜动刀。”他们早料到凉渊醒来必定大动干戈,所以早早就把冰魄刀藏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卓燃曾是殿下的战友,只是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殿下突然变得十分敌对卓燃。“也许殿下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冰珊瑚的毒,若不是卓少帅帮忙找到赤焰珠,恐怕殿下现在已经……”“我要他救了么?”凉渊凌厉地扫了护卫一眼,又转向卓燃一字一句道:“我宁可死在那冰冷的海底,被妖鱼一点点的吞噬尸骨,也不愿这个人再碰我一根汗毛!”卓燃无奈地看着凉渊,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坐到床边递给凉渊道:“这匕首是你当年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若你实在恨我就拿它捅我,直到你泄恨为止。”此时,聂祈正倚着房门,慵懒地掏着耳朵。说起来,凉渊这种有悖于优雅外表的暴脾气,还有卓燃这种对亲友无限纵容的好脾气,他这个亲爹都再熟悉不过了。凉渊怔怔接过了匕首,那些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又恍惚浮现在眼前。他闭上眼睛告诫自己,他跟卓燃早就结束了,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你以为我不敢吗?”凉渊倏然睁开双眼,噌的一声拔出匕首,狠狠朝卓燃刺了过去。卓燃没有躲避只是皱紧了眉,出乎意料的是,刀刃方才刺进血rou便停住了。凉渊的手臂微微颤抖着,眼底隐隐有光芒闪动,“说什么信任不信任,到底是谁先背叛了谁?”“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啊,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凉渊厉喝一声,又握紧匕首要刺入卓燃的胸膛。不料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剑锋抵在了凉渊喉下。“你们啰哩吧嗦的好烦呐,听得我耳朵都要长茧了。”聂祈一手握着宽大的长剑,另一只手还在掏耳朵。卓燃惊诧地瞪着聂祈,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拿了自己的剑,而旁边那两名护卫也警惕地亮出了剑锋。“你把剑放下来说话!”卓燃呵斥道。“你闭嘴!”聂祈眼色一凛,将手里的剑逼得更紧。卓燃欲言又止,生怕聂祈把凉渊怎么样,但凉渊自己倒是一副没所谓的态度。聂祈扫向旁边那两名护卫,“让他们出去候着。”护卫们不敢轻举妄动,卓燃也暗暗捏了一把汗。此刻聂祈眼神阴冷,周身隐隐散发着煞气,仿佛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杀伐决断的夜临君。“你们出去罢。”凉渊打破了僵局,两名护卫还想说什么,但看凉渊一个命令的眼神,只好迟疑着退了出去。“把门关上,离远一点。”聂祈喝令道,护卫们也只好照做。随后聂祈便收回了剑,他刚才之所以那么冷戾,是怕凉渊再伤到卓燃,只可惜卓燃并不买他的账。聂祈信手拨了拨凌乱的长发,很快又恢复了懒散的态度。他靠在房间中央的木桌上,将胸口的衣服扯开来道:“凉渊,你看我胸口这块伤痕,是你meimei刺的吗?”看到聂祈胸口那个双月牙伤痕,凉渊略有一丝惊讶,但并没有立即回答。而卓燃走到聂祈身旁,将自己肩头的衣服扯了下来,露出一个类似的疤痕给凉渊对比。“请你仔细分辨一下,这两个伤痕是否都是勾月簪所伤。”凉渊思忖了一会儿才道:“确实都是勾月簪所伤,但勾月簪是我族帝女代代相传的信物,直到白澈年满十六岁,母后才将勾月簪传给她。所以,我无法辨别此人的伤究竟是母后所为,还是meimei所为。”卓燃脸色微微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只听凉渊又道:“但你卓燃身上的伤,我确定是白澈所为。”“你到底还要我解释多少遍,我这疤痕是白澈之前误伤我留下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她啊!”卓燃愤慨道。凉渊沉着俊脸不说话,手却悄然攥紧了身下的棉被。聂祈得意地冲卓燃扬眉道:“且不说你的伤,你凭什么断定我这伤就是白澈留下的,万一是我调戏女帝时留下的呢?”“我要白澈亲自辨认。”“够了!”凉渊忽然低斥一声,“你再也见不到白澈了,她已经死了!”卓燃和聂祈顿时都变了脸色,白澈怎么就死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除了当年那场耻辱的事件,凉渊究竟还向世人隐瞒了什么?“白澈她……”卓燃迟疑着不敢问,他害怕白澈的死是因为那次羞辱,虽然他并没有对白澈做过什么。“别说了,滚!”凉渊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他垂着脸眼神埋在阴影里,全身都止不住颤栗着。聂祈见状拉了卓燃一把,“我们先撤吧,再问这家伙就要发飙了,先给他点时间缓一缓。”说着便拽住卓燃退了出去。护卫们见房门开了,急忙要进去查看主子的情况,但刚到门口便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愣是僵在门外不敢进去。凉渊赤着脚走下床来,停在了窗旁的花镜前。镜中人有着精致的五官,浅银色的长发,琉璃似的眼瞳。这三年来,他一直不敢照镜子,因为他和白澈是孪生兄妹,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每当他看到自己这张脸,就止不住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对不起……”凉渊悲伤地覆住额头,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两名护卫在门口守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