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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向韩冶解释,韩冶却道:“你到前面来吧,方便一点。正好许潇潇还没来。”“哦,好的。”终于有了合适的解决方案,卫染松一口气,连忙从善如流地坐到他身边去了。离开座位的时候,她没有再看沈砚,也就不知道,此时沈砚的脸色更不像是不介意的样子了。韩冶问的确实是道难题,好在卫染曾经专门整理过这类题型,知道有一种快速解题的技巧,三言两语就给他解释完了。韩冶愣了愣:“我从来没听过你用的这种方法。”“这个方法是我自己想的。不过你放心,”卫染理解地向他浅浅一笑,“我问过老师了,这种解法不超纲,考试的时候就这么写没问题的。”“我……不是……”韩冶支支吾吾,其实他刚才根本没想那么多。本来他也不是不会做那道题,只不过想试一试卫染的虚实而已。他和这许多富二代一起在盛川上学,自己却远不是什么富二代,而是校方拿着优厚奖学金招收来的寒门尖子生。好在他在学习上的确争气,高一的几场大考下来,他都稳坐七班第一的宝座,在年级也名列前茅,为此上学期末校方还又额外给他追加了一笔奖金。这学期卫染突然空降七班,他马上就从卫染以前的成绩中感受到了压力,这段时间以来学习格外刻苦,只可惜这次月考的发挥却不尽如人意。他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像卫染这样的跳级生基础不牢靠,到了高中不一定真的那么强。所以,他原本只是借口试探一下卫染,倒是始料未及,卫染随口就讲出这么巧妙的方法来。相比之下,他原本绞尽脑汁得出的解题思路,就显得笨拙不堪了。而且,卫染自始至终每一步都讲得清楚明白,甚至还专门帮他归纳了这整类题型的特点,没有半点藏私之意。于是韩冶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卫染不太明白他的反应,浓密卷翘的长睫忽闪了两下,困惑地看向他,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敌意或是不耐,更没有什么把他当作竞争对手的意识,只是单纯地有点好奇不解。少女水光莹润的眸子,宛如一汪洒满月光清辉的明潭,清纯无垢,澄澈无染,轻易就能把人照得自惭形秽。韩冶不禁为自己先前的小人之心而羞愧,然而与此同时,面对卫染这样静静看他的眼神,心头却又激起一丝莫名的悸动。只是他还来不及捕捉住这点陌生的波动,就听有人在后面冷冷地发话了:“既然自己会做,就别麻烦别人。”说话的是沈砚。韩冶不由一怔,沈砚已经在他身后坐了将近一个月,他们从来没有过任何交流。这很正常,毕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但此刻沈砚双眼看着他,这句话明明白白就是对他说的。可是沈砚怎么会知道他本来会做那道题?在交杂的惊愕与心虚当中,韩冶嘴唇微微颤动,当下却难以开口否认,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其实沈砚说得没错。吃惊的不仅是韩冶一个人,卫染转头瞧瞧沈砚,也更迷糊了。只是她眼见韩冶被沈砚一句话吓得僵住,将心比心想起自己被沈砚欺负的时候就是这么惨,不禁深感同情,于是小声试图缓解气氛:“没有麻烦呀,我多讲一遍也是复习嘛。”可是她的努力只是让沈砚脸色又冷了几分,冻得周围气压都更低了。卫染直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她还没有领悟到底是什么,所以更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她只觉得沈砚可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莫名其妙又在生气了,也不怕又把自己气得胃疼。一时间气氛更加诡异。好在这时候许潇潇来了:“咦,染染,你怎么坐这里呀?”“刚才和你同桌讨论点问题,”卫染随口回答,起身把座位让给她,“已经说完了。”许潇潇嗅觉却要敏感得多,她可最清楚不过,韩冶这种人平常只顾闷头自己学,罕见他会和别人交流问题,那今天这是……?她先后扫过韩冶和沈砚一个比一个难看的脸色,眼珠滴溜一转,在内心为全然不开窍的某人长叹了一声,然后直接上手把卫染按回后排的座位上,语重心长道:“你呀,就快回去坐吧。”“啊?”卫染有点莫名其妙。许潇潇摇着手指笑眯眯:“我是说,你沾到我的学渣之气就不好了,是不是。”卫染总觉得她好像话里有话,又愣了片刻才神思回笼,想起来要抓紧把坐姿调整好。现在没有了那道明确的红线指导,她只能靠目测估算自己拥有的活动范围,精确性自然就差了些。所以为了确保绝对不会过线,她只有尽量让自己比以往占据更少的面积,才最保险。沈砚在旁边默默看着她努力缩向远离他的那一侧,两人之间已经隔了好大一片空虚地带,而原本就单薄的小姑娘,似乎还是恨不能直接把自己拍扁成一张薄片。没有了那道线,但她躲得更远了。就像是,她本来就不想接近他……沈砚突然就觉得,没有那么好玩了。根本就不好玩。他望着卫染薄唇绷直,终于忍不住道:“都快一个月了,你可真能忍。”第28章二十八度甜卫染从沈砚的语调中听出了nongnong的反讽,以及……无奈。反讽她可以理解,沈砚这人向来都爱嘲弄人,她早都习惯了。可是无奈?他无奈什么呢?于是沈砚在下一刻便见少女依旧躲得老远,却微微歪头,迷茫打量着他,好像他是什么百科全书里没有收录的神奇生物。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直让他心头一阵发紧。这可不是刚才他说那句话时所期待的反应。而且他也实在不习惯被人用这种眼神观察。沈砚不禁有些暴躁起来,皱眉:“看什么看,傻了?”卫染被他凶得微微畏缩了下,马上转过脸不再看他了。倒是听话。然而沈砚一咬后槽牙,不好说为什么,可他还是一点都不顺心,一点都不满意。甚至更气堵了。眼见卫染又有越缩离他越远的趋势,他终于沉不住气:“我的意思不是……”不是要凶你。软化辩解的话滑到舌尖,却根本说不出来,他心里叹了口气,放弃,还是冷冷地道:“我今天没抽烟,你躲这么远干什么?”卫染顿时一怔,难免又偷瞄了他一眼,瞥到的是他霜色冷然的脸。这人竟是一副……很占理的样子。这走向真的有点迷,卫染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失忆了,只能强撑着无语小声提醒:“不是你说让我不要过线……?”沈砚看白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