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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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尤寒双手结印,掌心冒起一团旋转膨胀的白光,光球中蕴含的能量十分恐怖,贺伽感到眼部和左侧的羽毛灼痛,飞到池疏另一边肩膀避开其锋芒。 她正要对着谢长羿打出这一击,火光突然忽明忽暗,像是后继无力,猝然熄灭,露出震惊的两张脸。 “怎么了?” 谢长羿低头看向身旁的人,语气温和。 清冷淡薄的眉眼被笼在一条白色的绸缎后,高挺的鼻梁和浅色的唇瓣在魔气缭绕的苍山中显得格格不入,分外夺目,宛如不小心堕入凡尘的仙人。 那人看着冷,嗓音却很轻缓:“我来看看你。” 风元青困惑:“你在等人吗?” 谢长羿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人,这才回他:“例行巡查罢了,你不在屋里休息,跑到山上来,山路多难走,怎么不让人带你?” “我记得路,又不是废人。”风元青虚弱地咳嗽两声,脸色更白了,显得他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厚实柔软的黑色披风搭在他肩上,谢长羿动作温柔,眼神却很漠然:“回去吧,山上风大,你身子不好,多休息。” 风元青点头:“好,你上次让我做的那个东西我已经做好了。” 谢长羿眼前一亮:“这么快?” “我本来就是学这个的。”风元青轻笑,随即拉着裘衣皱眉,“你还没告诉我要用来做什么,它的威力很大,小心伤到人了。” “抓几头魔兽当坐骑,放心,我自有分寸。” 谢长羿和他闲聊了几句,把人哄走了。 贺伽看着两人难看的脸色,好奇:“是你们认识的?” 江尤寒默不作声,眼神晦涩,当年明盛宗事发,风元青打造的黑戒法器没有辨别出跟在他们身边的‘温扬’的一个假扮的魔头,甚至在决战的关键时刻突然将两人的法力禁锢,导致她重伤昏迷十年,池疏也被谢长羿等人抓走,她醒来后去找过风元青,但他早已凭空消失,听人说好几年都没看见过了。风元青的剑法是她教的,炼器所需的古籍材料也是她寻来的,他曾在一个阴冷的雨夜窝在她脚边发誓说一定会报答她的恩情,哪怕她并不需要。 她知道他本性良善,不会做出这种事,黑戒极大可能是被谢长羿动了手脚,只是没想到下一次见面是此情此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眼睛看不见了,连身体也变得如此病弱。 池疏给贺伽使了个眼色,他便展开翅膀悄悄跟了上去,剩下两人在此处盯着。 安慰的吻落在唇边,江尤寒低头对上黑亮清透的双眼,池疏抱着她小声道:“师姐,师侄一定是被蒙蔽了,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等我们把他救出来,弄清楚事情真相,我们一起回家。” 江尤寒闭了闭眼,轻轻点头。 没多久贺伽就回来了,他停在池疏肩头抖抖翅膀:“云蝶把他接走了,撕裂时空缝隙去了别的地方,我怕被发现就没有再跟着。” 他犹豫片刻,还是补充道:“他和谢长羿的手下看起来很熟,关系不错。” 这句话透露出的含义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江尤寒没有发怒也没有失望,在两人忐忑的目光下瞬间变作谢长羿的模样,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贺伽不知道她想干嘛,蹲在池疏肩上屏息凝神望向洞外。 感受到有人靠近,谢长羿猛地转身,看清来人的脸后眼中的警惕化为错愕,不过惊疑一刹就反应过来,冷笑连连:“江尤寒,你也会玩这种拙劣的把戏。” 江尤寒不和他废话,手握长弓迎了上去。 两个合体期中阶的天才人物对决,如果不施加防护结界,恐怕利刃出鞘的那刻就能把苍山再度夷为平地,江尤寒无所畏惧,谢长羿却有所顾忌,一边抵挡着她的杀招一边化解攻击产生的浩荡余波,难免束手束脚,何况当初江尤寒在重伤未愈境界比他低一阶时就能和他打个平手,现在胜负更是毫无悬念。 谢长羿接了她几招后就明白了这个事实,脸色阴沉可怖,他活了一千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压着打。 不过他好歹是魔界少主,是魔君谢廷赫的儿子,拥有的天材地宝数不胜数,光是攻击型法器就够对手喝一壶。 轰的一声巨响,结界被灵箭射开一道裂缝。 江尤寒目光如炬,以灵息护体,毫发无伤穿过澎湃黏稠的黑火,将游走其中的锁环一脚踢开,弯腰、翻身,拉弓,箭无虚发,道道直逼谢长羿面门。 她雄厚的灵力谢长羿早就见识过,与她打持久战先撑不住的肯定是他,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强,强到令人胆寒,他咬牙低吼:“江尤寒,有本事用剑和我比上一场!” 下方观战的两人闻言脸色古怪,和江尤寒比剑,不是脑子不清醒就是狂妄自大,谢长羿是没见识过寒冰剑的厉害。 江尤寒收回半神器,手腕一翻持剑应战。 贺伽望着天上打得难舍难分的两道人影,忍不住问:“城主,你不去帮她吗?” “帮什么?”池疏平静反问,语气没有丝毫担忧,“对付谢长羿只需要我师姐一个手指头,我去了岂不是欺负他。” 贺伽:“……行吧。” 他都忘了池疏对江尤寒有种无条件的狂热崇拜了。 但也确实如此,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为剑而生的,寒冰剑在江尤寒手中能够爆发出寻常威力的百倍有余,刺骨的剑气如割青丝般轻而易举斩断另一处结界点,谢长羿发觉她的目的,长剑横扫挡在她身前。 铛—— 神兵利器相撞,互不服输。 魔息似毒蛇顺着寒冰剑剑身迅速蜿蜒盘旋而上,他想借助其控制住她的行动。 寒冰剑红光大作,正要将附着在上面的恶心玩意儿震散,却被江尤寒紧紧握住,她冷冷看着魔息钻入体内,任由血统更加纯粹的魔气把池疏残留在她身上的气息扑杀殆尽。 谢长羿还没高兴两秒就警觉不对,眼瞳中倒映着的人五官虽然没有变化,属于江尤寒的那部分却在蚕食过程中渐渐消失,他立刻收回魔息,却为时已晚,吞噬掉最后一团黑雾,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已经真真正正成为他的复制品,原先那点微弱的怪异感荡然无存,“他”的眼神、姿态、气势,与自己没有任何不同,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谢长羿此时终于明白她打的什么算盘,急忙后退与她拉开距离。 学会了他的大致招数,江尤寒也不再与他过多纠缠,一剑捅穿他的胸膛将他狠狠贯在地上。 尘土飞扬,吸收了魔族血液的寒冰剑发出畅快的嗡鸣,江尤寒力度之大,几乎将大半截剑身都钉死在他的躯体上。 谢长羿吐着血脸色可怕至极,恨不得将她当场撕碎。 江尤寒淡淡地俯瞰他的惨状,半蹲下割开掌心的皮rou,鲜血顺着剑身流下,在谢长羿的抗拒挣扎中与他的伤口融合在一起。 他惊怒:“你想做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古怪之处,怎么他的声音由低沉变得冷质清透,像是女子,抬起颤抖的手臂,连染血的手指也与原本截然不同,更白更细,这双手他见过,就在刚才,明明是江尤寒拉弓放箭的那双手,他绝不会认错。 江尤寒看着自己的脸做出愤恨阴狠的表情,垂眸轻描淡写:“你败了。” 她的实力恐怖如斯,谢长羿与她正面对战连三百招都走不了,简直是白长这么多岁数了。 但她并没有出言嘲讽,说完那三个字后就站起身整理凌乱的衣衫。 有人来了。 造成这么大的动静,留守在苍山脚的邢伍带着人姗姗来迟,很早他就注意到山顶传来的打斗声,也看清了与少主决斗的那人的脸,心中一惊,正准备前去,结果被几头狡猾的魔兽拦住去路,耍得他们这群人团团转,气得他抓住魔兽后干脆利落将尸体撕碎,这才有时间赶来。 只见谢长羿冷冰冰看他一眼,似乎对他赶来的速度很不满意,他心里打了个突,生怕又被发配到荒地,连忙单膝跪地低头:“少主,属下来迟,还请责罚。” 谢长羿将满身是血容色惨白的江尤寒挑到他脚下,用帕子擦了擦手:“抓到只小虫子,把人关到牢里,这次再放跑,你就提着头来见我。” 邢伍连声应道:“是!” 他低头对上地上的人的眼睛,那双寒冰一般凛冽的眸子此刻像是点燃了熊熊烈火,再次见到这人他愈加反感厌恶,想到在她和池疏身上栽的跟头,提起她的衣领就要走。 江尤寒被他犹如拖一条死狗的动作惹怒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邢伍早就被她大卸八块了,她低吼:“蠢货!你……” 谢长羿眼尾一扫,她就捂住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叫着,像垂死挣扎的野兽。 邢伍不耐烦,喝道:“闭嘴!” 落到他手里了居然还敢骂他蠢货,看来是没有尝过地牢的滋味。 江尤寒脸色铁青。 “等着。”谢长羿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道,他看着邢伍僵硬发怵的表情,语气幽幽,“待会儿过来找我,有任务交给你。” 邢伍长舒一口气:“是。” 等到他们走远,池疏这才从洞xue中跳出来,两人相触的前一秒江尤寒便恢复原貌,结结实实把他抱了个满怀。 池疏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沉水香,笑盈盈抬头:“师姐真厉害。” 他捧着江尤寒早已没有流血的手心疼地吻了吻她的掌心,他的动作温柔怜惜,唇瓣像是轻飘飘的羽毛,江尤寒静静注视着他的发旋,伸手拂去他脸颊上沾着的一抹尘土。 贺伽怕他们下一刻就会不分场合吻起来,咳嗽两声,疑惑道:“刚才怎么不直接杀了他?” 池疏扭头惊讶:“我还以为只有贺瑜会问出这种问题。” 贺伽:“……” 感觉到一种意味不明的鄙夷。 “他可是谢廷赫最宠爱的儿子,你觉得他身上没有什么保命法宝吗?到时候谢廷赫感应到他危在旦夕,冲出来收拾我们怎么办?” 池疏问:“你打得过他?” 贺伽:“……打不过。” 池疏望着邢伍离去的方向,眸光森冷。 邢伍重伤江尤寒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比起当年雪地里飞溅的鲜血,穿膛而过的风声,他在地牢受的折磨侮辱都不值一提,等到邢伍回来,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