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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的精美的莲花灯,又想想自己尚未成形的灯,在想要不如直接买一个算了,多省事。但这个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压下去,随便买买什么的,太没有心意了。想想当谢岚南收到他亲手做的莲花灯会有多感动,陆迟一想就忍不住笑咧了嘴。“怎么笑那么开心?”沈月明见陆迟傻笑的模样,忍不住问道。陆迟顺嘴说出来了:“明天要见到谢公子了,当然开心。”沈月明沉默了,在她眼里,谢岚南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可与他们平民百姓结交的人,而是只能仰望的灵童。但看到陆迟笑得那么开心,她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阿迟直到现在也只和灵童处得来,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就多久吧,反正——反正到了以后,阿迟自己也会明白过来的。想到这里,沈月明一点陆迟的脑门,说道:“现在不能叫谢公子了,要改口称灵童。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陆迟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叫灵童嘛。”沈月明无奈地摇头。回到家后,陆迟在书房里,使劲地捣鼓他的莲花灯。几次三番进来的沈月明实在看不下去,教了陆迟好几遍,陆迟那笨脑瓜总算开窍,临到睡前终于折腾出两个还算能看的莲花灯。陆迟拿着这两盏莲花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满意。直到他被沈月明催促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乖乖地上床睡觉。除了他前世今生的父母,陆迟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对一个人用心过了,就算是前世交往过的女朋友,他也没这么费心思过。为什么偏偏对谢岚南这么好呢?陆迟想,大概是在这里,谢岚南是除了他父母,唯一一个真心待他的人。他想起有一次他贪玩,爬到学堂的墙上看迎宾嫁娶,还硬拉着谢岚南上去。结果一着不慎,他俩双双摔下。他还好,摔在谢岚南身上,谢岚南可不行,小胳膊小腿的,不仅摔在地上,还被他狠狠压了一下。陆迟光想想就疼,可谢岚南却先问他有没有摔伤。第二天,陆迟没有看见谢岚南来学堂,直到四五天后,谢岚南才回到学堂。陆迟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谢岚南只是一味地摇头说没事,硬着嘴不告诉他。直到陆迟无意间看到谢岚南的手臂,纵横交错的伤痕分布在他白嫩的手臂上,格外刺眼。陆迟一下子什么都没明白了,右相这么讲究君子之礼的人,最看不得他的孩子像野孩子一样上蹿下跳,翻墙爬树。谢岚南这个傻孩子,那天的伤肯定瞒不住右相,而谢岚南又实诚地要命,定是老老实实地告诉右相这伤是怎么来的。但这几天没有任何人来找陆迟,他父母也从未对他说教过什么,所以必定是谢岚南那隐瞒了有关他的事。这么一想,陆迟心中的愧疚满满。也许从那时起,谢岚南在他心中的分量重起来。陆迟抱着被子,想着明天见到谢岚南要与他说什么,还要怎么将莲花灯给他才惊喜。这样胡思乱想着,陆迟渐渐睡着了。可能昨天晚上过于兴奋,陆迟第二天起得很迟,还是沈月明进去掀他被子才把他叫起来。陆迟揉着一头乱毛走出去,一眼就看到穿紫衣梳双环髻的少女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沈月明一边推着陆迟去梳洗,一边堆起笑容招呼紫衣少女。少女坐在主位上,对沈月明神情淡淡,而一看到还在看着她的陆迟,却是笑得意味深长。沈月明顺着少女的视线看过去,见陆迟完全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一叠声地催促起来,“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梳洗,别让神使久等!”陆迟这才反应过来,他本以为应该像上次那样先去那个至今他还不知道名字的大殿,才会有沥矖宫的人来接他。没想到,这人竟然直接到他家来。待他总算将自己收拾整齐后出来,少女走到他面前,弯腰柔声说道:“陆公子,烦请把令牌交给我。”陆迟怔了一下,然后掏出令牌,放到少女伸出的手上。少女看了一眼令牌,把它收起来。“陆公子,我在外面等你,你准备好了可以叫我。”说完,少女径直去了外面。见少女走了,沈月明拍拍胸,松了一口气,“神使的神术真是神秘莫测。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真是有点吓人。”陆迟见识过沥矖宫人的武功,他姑且当这种神术是武功,确实有吓人的功能。匆忙地吃完早饭,陆迟小心地把昨晚他做出的两盏莲花灯装到包裹里后,他才走出家门,看到家门外宽阔的过道上,少女坐在马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马鞭。陆迟走到马车旁,少女看着他笑了一下,随后跳下马车,手一勾,轻松地把陆迟抱到怀里。太突然了,陆迟还未来得及叫,他就被少女抱进车厢。“你……”陆迟心有余悸地瞪着少女,抱之前至少也要跟他先说一下吧,这么突然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你什么呀?”少女笑嘻嘻地出了车厢,扬手一鞭,马车快速地跑了起来。陆迟被少女这一句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索性不理少女,兀自掀开车帘,想看看马车外的风景。谁知甫一伸出头,陆迟就被迎面而来的风刮得脸生疼。他急忙退回车厢内,无聊地看着车厢内壁。看了没一会又觉得无趣,陆迟本就是个开朗爱说话的性子,上次能安安静静地呆在车厢里,完全是因为未知的恐惧和对少女的不熟悉。现在他也算大致认识了少女,不免动了想和人聊天的心思。他走到车门边,拉开一条缝,以免再次被风吹。“jiejie。”陆迟觍着脸装嫩,但刚张开口,声音就被风吹得连他自己也没听见,他只能加大了声音喊,“你叫什么呀?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少女回过头,鬓边的发丝被迎面的风吹得凌乱,她竟然还空出一只手屈指弹了一下陆迟的脑门。“这么小年纪就学会和姑娘搭讪了。”虽然这么说着,但少女似乎一点也不着恼,“你唤我燕舞jiejie就行。”奇怪的是,明明少女的声音不大,却能不被风吹散,清晰地传进他耳里。“燕舞?”“对,莺歌燕舞的燕舞。”莺歌燕舞?陆迟忽然把头又探出了一些,“那jiejie你是不是有个还有姐妹名为莺歌的?”“对的,是有个jiejie叫做莺歌。”燕舞很干脆地回答。陆迟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个莺歌jiejie是不是也像jiejie你专门来接人的?”“胡说什么!”燕舞嗔了一句,“我jiejie可不干这种活。”说完,她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反手把陆迟推回车厢。“一路上话那么多做什么,安静呆着!”陆迟只得闭嘴,他目前所见到的沥矖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