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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思极恐的yin家】(17)

    作者:39792ok

    2021年10月7日

    字数:19014

    【十七】

    经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我以为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就算跟大人有些差距,也不会相差太远。

    所以过年的时候,我在爷爷奶奶面前,就尽量表现自己的稳重,不再像以前那么闹腾了,也可能是父母不在身边了吧,心态上改变了很多,他们给我零花钱我都没要,理由就是我自己也能挣钱了。

    这一年来连番的「成人教育」,感觉自己就像提前长大了,不过满打满算我也还不足十六岁,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龄,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不是小孩的时候,一件事就把我这个小大人弄得手忙脚乱打回原形了。

    mama前边交代过我,过完年初三是要回外公家串亲戚的,这件事儿我当然没忘,一直记在心里,可临近大年初一了我才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可以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我这种。

    本来年后回娘家,红篮子里随便放点吃的都行,什么馓子、麻花或者买点饼干面包,甚至放一些点了红点的馒头都行,但有一样东西必不可少,那就是礼rou。

    礼rou就是猪肋条rou,好像也有其他地方叫离娘rou的,但这个名字不太好听,可能是谐音,也可能是觉得是送礼用的,我们这里就叫礼rou了。

    对没错这礼rou我没准备,主要是我感觉过年了,家里吃的东西一大堆,应该不至于说没东西可拿,更多的……也许是我的脑子,还没从和mama激情缠绵的那晚走出来,再加上父母在的时候,我从来没cao心过这种事。

    礼rou这东西本身就贵,特别是过年时期很难买,很多人都是年前都预定完了,你想借也借不了,别人家里也是算好了几门亲戚买几条,不会有多余的。

    不过幸好临初三的时候,爷爷奶奶他们帮我准备好了,而且是很大一条rou,虽说爷爷和外公两边不怎么待见对方,但也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爷爷这边才觉得更不能落了面子,毕竟我现在代表的是父亲,是爷爷的面子。

    万事具备在我准备出发的时候,被爷爷叫住了。

    「小志别忙着走,我还准备了小礼物给你们,你帮我带给小蕾和丫丫」

    说着爷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包,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好奇的打开一看,里边是一个简单的项坠,一条黑色绳子系着一个……应该是什么动物的牙齿吧,像是犬齿尖尖的打磨的很白,白的像陶瓷一样,最上面穿绳子的黄色金属应该是金的,我疑惑的问:「爷爷这是什么」

    「这是我托人从内蒙弄的狼牙,能辟邪消灾的,要不我现在帮你戴上吧,你自己往脖子上系也不方便」,然后爷爷就从我手里拿过狼牙,绕到我脖子后边了。

    爷爷帮我系的时候,我也很配合没乱动,只是问了面前的奶奶一句:「给小蕾丫丫的也是狼牙吗?」

    「女孩子家家的戴什么狼牙,他们俩一人一块儿玉,到你外公家你可别忘了给她们,注意点别磕着碰着了」,交代了几句,奶奶就把两个红布包塞进了我上衣口袋。

    长辈送小辈小饰物本身不奇怪,可对于我来说,爷爷送我辟邪的狼牙,是一种极其离谱的行为,并不是说爷爷不能送我东西,而是按他的性格是不会送这种东西的。

    这么说吧,爷爷就是送我本,甚至从哪个倒爷淘换回来的苏联卫国勋章,我都会觉的很正常,可偏偏现在送我一个辟邪的狼牙。

    他以前对这种东西可是很不屑的,对一些神神叨叨的言论更是反感,觉得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只有那些愚夫愚妇们才会信的,可以说我对鬼神不感冒,很大程度上就是受爷爷影响。

    按爷爷的性格来说,狼牙也不是不能送,直接说是普通工艺品小礼物就行了,可他今天特意说是能辟邪消灾,我身边有邪祟有灾吗?毫无疑问这个邪祟和灾指的是mama。

    那么问题就来了,外面传言mama是白虎,是因为他们从没见过mama身体什么样胡猜的,按父亲记事本写的来看,爷爷可是见过mama小肚子上的毛发,那爷爷就应该知道mama有屄毛不是什么白虎,再说了白虎是克夫的,没听说过白虎会克儿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点怀疑,我和mama的事爷爷是不是知道了,知道他的儿媳和乖孙子上床睡觉了,但转念一想又觉的不太可能,估计是看到mama连着克死两个人,虽然心里不信这些东西,但还是怕我出事儿,父亲没了就剩我一根独苗,宁可信其有让我多一道保险。

    这让我想起了我从李思娃家跑出来那晚,外公给爷爷打了电话,厚着脸皮给一见面就眼红的爷爷打了电话,现在爷爷也是为了我,尝试接受他以前最厌恶的东西,两个人都在为了我而妥协。

    「那个……回去你要是看到那个人了,就克制一点,大过年的别让街坊邻居看笑话」,我推着自行车,临走爷爷还是不放心,提醒了我一句。

    「我明白,天挺冷的你们回去吧,我不会给我爸丢人的」,跟一直送到大路边的爷爷奶奶挥挥手,我登上自行车就出发了。

    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天天气是挺不错的,多日不见的太阳也出来了,可哪怕戴着皮手套和棉口罩,骑着自行车冲着刀子一样的寒风依然冷得要命,不过一路上

    的其他人好像也是这样,都是自行车摩托车冻得够呛。

    看上去大家好像都差不多,但跟其他人相比我更冷,因为别人很少有一个人的,大部分都是夫妻两口子,很多都还带着孩子,几个人挤在一块儿,不像我孤零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冻的跟孙子似的。

    光冷就算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待会儿见到李思娃,如果他嘴里不干净,说什么混账话,我是不是就要忍了,我要是忍了他会不会蹬鼻子上脸?难道我再跟他干一架?如果这样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就又僵了,唉……我怎么感觉每次回到村里都会很压抑呢。

    因为外公的村小,跟乡级公路链接的土路不太好,我是直接在李思娃村口拐的,然后顺着两个村连接的土路,就是mama跟李思娃结婚走的那条路往外公家赶。

    路过李思娃村的时候,本来我就怕遇见熟人,特意绕着村边走的,可没想到还是遇见了,而且还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李思娃。

    从方向上来看,他应该是从外公家回来的,开着他的手扶拖拉机,身上是崭新的老式蓝色棉袄棉裤,胡子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刮过了,和白头发一起被风吹得有些乱糟糟的,上面还有一层霜,好像又回到了跟mama结婚之前的样子,邋遢不修边幅,唯唯诺诺的老实人,只是现在看上去更老了,一副白发迟暮的样子。

    我脸上带着口罩,再加上他从没见过我骑自行车,可能没认出来我,俩个人错身而过,我所担心怎么面对的问题,就这么不存在了。

    看来外公和mama也担心我和李思娃起冲突,就提前上李思娃回家了,其实他们多虑了,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李思娃单纯的说几句脏话,我还真不一定放在心上。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他已经天天跟我妈睡一块儿了,就李思娃那德行也许天天舔mama下面,吃我妈的奶子都说不定,相比这些说几句脏话算什么,就像一个和尚整天杀人放火jianyin掳掠,那他吃不吃rou喝不喝酒重要吗?所谓的长大就是要接受现实,自己的父母也是人,人是动物的一种,cao屄、交配、上床、房事不管叫什么吧,这一环都少不了,父母本来就长着jiba和屄,只是自己以前没意识到,现在长大了懂了要学会接受……和妥协,我要为mama而妥协,就像外公爷爷为我妥协一样。

    当然这有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mama不光是李思娃的,也要属于我这个儿子,有句俗话叫——小姨子的屁股蛋子,姐夫的一半子,只有让我妈的屁股蛋子一半归我,才能放平自己的心态,不去在乎李思娃的脏话,要是跟以前一样,我只能看着李思娃玷污mama,那他一句话就能把我气炸了。

    知道李思娃不在外公家,我骑的就更快了,很快就冲到了外公家的家门口,远远地看到小蕾倚在大门口嗑着瓜子往我这边看。

    「大清早的不回屋烤火,你在门口干什么,喝西北风啊」,到了大门口我下了自行车,冷得搓手跺脚,跟小蕾打着招呼。

    小蕾一边帮我解后座捆绑红篮子的绳子,一边嘟囔着说:「你以为我愿意啊,是咱妈说让我来门口接接你」

    「是吗,你这新喇叭裤不错,就是羽绒服显得胖了点」,小蕾这一身我没见过应该是新衣服,上身是蓝色羽绒服,下身是一件牛仔裤。

    听到我说她胖了,小蕾惊慌的摸着自己冻得通红的脸蛋:「我胖了吗,胖了多少啊,看上去很明显吗?」

    其实前边我是开玩笑,可现在仔细看小雷的脸,感觉过了个年确实胖了一些,一张小脸跟年前相比有些不一样:「就一点,胖的不是很明显,哈哈你少吃点rou就回来了」

    「你管我吃多少rou呢,对了说到rou,mama前些天还担心你会忘了买礼rou,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忘呢,这篮子还真沉」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做事丢三落四的」,尴尬……差点就丢人了。

    进到客厅里,里面点着一笼篝火,mama挺着大肚子,坐在旁边正拿着烧火棍拨弄着篝火,看到我进来直接站起来拉着我的手:「一路上冻坏了吧,手这么凉,赶紧过来烤烤火」

    小蕾在旁边有些酸:「我也在门口冻了半天」

    「你哥可是吹了一路的风,你看手都冻红了,你在门口才几分钟啊就叫冷,你拿着篮子去院子里拾点玉米芯过来」

    「对赶紧去,快点啊一会儿火就灭了」,接着mama的话茬,我也开玩笑地对小蕾催促。

    「哼~」,接过mama的竹篮子,小蕾对我好像很不满,不过更像是在跟我撒娇。

    脱掉手套口罩,围着温暖的火堆感觉舒服多了,不过好像外公没在家,半天都不出来打招呼:「我外公呢」

    「你外公他出去给别人家帮忙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脚都凉透了吧,把鞋脱了脚也烤一下,要不然容易出冻疮」

    听到mama说帮忙二字,我第一反应就是外公去王寡妇家「帮忙」

    了,去帮人家「包rou馅饺子」,不过mama和小蕾还在家呢,应该不至于:「大过年的什么事要帮忙,谁家动房子吗,这不还没破五呢」

    mama叹了口气:「不是动地基房子的事……是白事儿,你应该听说过,就是年前在外打工的一个小伙子人没了,烧成骨灰带回来了」

    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年前确实有个打工的死外面了,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就是个新鲜

    事儿而已,没想到人居然是外公村里的:「过年前?过年前的事,外公怎么现在去帮忙啊」

    mama把头发往耳朵后面理了理,往篝火里加了两根柴火:「孩子他妈不想他就这么孤零零的走了,张罗着想给孩子找个媳妇,所以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越说我越煳涂了:「不是都烧成骨灰了吗,怎么找媳妇啊」

    「配冥婚」,这三个字mama说的干净利落。

    配冥婚听起来挺可怕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就是把两个夭折未婚的年轻人合葬而已,有的甚至不需要合葬,举行个仪式就行,就是告诉大家这两个夭折的年轻人结伴了,那种买活人结冥婚的,哪怕是解放以前都很少很少。

    「谁家的我认识吗?」

    「你认识的,就是你王婶儿家」

    把烤干的鞋垫正往鞋里塞的我,听到mama这么说直接愣住了,外公去帮忙的还真是王寡妇家啊,只不过没我想的那么脏。

    mama要是不跟我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死的是她家,要知道当时的传言是,死去小伙的父母在火车站都快哭瞎了,快哭瞎了我信,可王寡妇的丈夫死多年了,怎么可能两人一块儿去火车站哭,阎王殿放假了吗。

    可见这传言是多不靠谱,也对外边不也流传说mama是白虎,下边干干净净的一根毛没有吗,谁又知道mama的不但有屄毛,而且又黑又亮还是一大片。

    「我一看到这自行车,就知道小志回来了,这一路上冷不冷啊」,这大嗓门一听就知道是外公回来了。

    「今天天儿好不是太冷」,我感觉有时候人撒谎是非常自然的,刚才我冻得跟孙子一样,现在外公一问我张口就是不冷。

    「是比前两天好多了,就是雪还没化完,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去做饭」,进到屋里倒了点热水洗了洗手,外公就去厨房做饭了。

    「那个……我去里屋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听到我要回屋睡觉,提着玉米芯进来没一会儿的小蕾,刚要说什么就被mama瞪了一眼:「让你哥好好睡一会儿」,然后对我和颜悦色地说:「那你就去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妈叫你」

    其实我挺喜欢跟小蕾拌嘴的,看到她吃瘪心里有点想笑,看到我憋笑的样子,小蕾气鼓鼓的跑去厨房,给外公帮忙去了。

    不过我现在确实需要休息,从mama刚才说的事儿来看,下午我很可能要干体力活了,今天早上本来起的就早,趁现在休息一下,要不然下午会犯困没精神。

    刚进卧室就看到,一个小家伙盖着被子只有头在外面,瞪着乌熘熘大大眼睛在看我,几乎半年没见,丫丫这小丫头好像不认识我了。

    虽然在看着我笑,但眼神中是孩子的好奇,并不是以前的那种跟我的亲昵,我现在对丫丫来说就是陌生人,只能以后慢慢来了,我现在上去逗她,弄不好会给她逗哭了。

    拉开一条被子盖在身上,那种温暖的困意很快让我进入梦乡,一直睡到我被mama叫起来吃饭,不出我所料,吃完饭的时候果然,外公开口让我去帮忙了。

    「小志啊,下午你王婶儿家埋人,你也去凑个人头,说起来也算咱家去了两个人」

    「嗯」,我点点头,这种事儿在村里就是人情来往,现在你帮我将来我帮你。

    吃完饭我拿上铁锹就和外公出发了,留着小蕾和mama在家刷碗。

    本来村子也不大没几条街,三两步就到王寡妇家了,王寡妇家在村边,房子一看就知道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像李思娃和外公家,再怎么样至少是砖房,而王寡妇家的房子,一看就知道是厚厚的土坯房。

    不过这什么都怕对比,跟旁边狗山子家比那就好多了,至少王寡妇家有院墙还有大门,紧挨着的狗山子家也是破烂土坯瓦房,甚至都说不上有院子,前后都是通透的没墙,没有墙自然也就没门了,他倒是也不怕小偷光顾,一个穷光蛋二流子家也没什么好偷的,勉强算院子的地方是一片荒草,不知道的还以为没人住呢。

    到了门口外公跟我嘱咐道:「我先进去帮帮忙,一会儿起灵的时候,你跟在人群后面走就行,千万注意别走人家前面了」

    我对外公点点头:「我知道」

    「嗯,那你在这先坐一会儿」,拍拍我的肩膀外公就进到王寡妇家了。

    其实农村的白事儿我见过好几次了,最近的就是轩叔那次,不过像今天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来来往往帮忙的人倒是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穿孝,孝子顾名思义就是孝顺的儿子,但在我们这有另一个意思,就是在白事上穿白色孝服的都叫孝子,证明是死者一家子的后代。

    可今天这场葬礼没有一个人穿白色孝服,也就是没有一个孝子,这只说明一件事儿,他们家彻底绝后了。

    如果不是门口的白色挽联和那口黑棺材,很难让人相信这是葬礼。

    人群中有些我比较熟的人,比如那个瘦得皮包骨头惹人厌的狗山子,这种能蹭饭蹭烟的事他绝对不会放过,再说他跟王寡妇是邻居,过来帮忙也说得过去,出奇的是狗山子看到我之后,并没有过来跟我套近乎,而是一副很忙的样子,还有就是胖大爷了,他胳膊底下夹着好几条烟,看到我后对我笑着点了点头,还给我扔了一盒。

    可我不会抽烟,也不能靠抽烟打

    发时间,一个人大门口对面极其无聊,等着有些没吃饭的赶紧吃饭,然后早点完事儿回家。

    按理说起灵之前是还有仪式的,各种跟亲人的告别,还有瞻仰遗容什么的,问题就出在这了,没有孝子后代参与,这个仪式根本完成不了,一个孝子都没有,跟空气告别吗?再说棺材里就一把骨头渣子,还瞻仰什么遗容啊?唯一能进行下去的,就是给棺材盖子钉钉了。

    「躲——钉——了——」

    钉钉子的大爷声音拉得很长,旁边的王寡妇被几个人拉着,不停的干嚎已经没有眼泪了,但她那双红肿的眼睛,和脸上几道干裂的泪痕告诉我,以泪洗面就是她这几天的真实写照,只是现在眼泪快哭干了再也流不出来了,只能让红肿的眼眶湿润一点而已。

    王寡妇在我印象里,是一个很强势,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作为一个寡妇她不强势也不行啊,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女,保证他们不受外人欺负,现在……这位强势的母亲垮了。

    儿子就是她活着的意义,她当初厚着脸皮当众撒尿,不就是为了儿子吗,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到头来一场空,活着的支柱不在了,虽说很多人都说生男生女都一样,但儿子真的是命根子。

    以前外公跟我说过,过去医学不发达,说不定就有什么假死的还能醒过来,棺材定上钉子就代表着真正的死亡,哪怕棺材里的人没死还有口气儿,可钉上钉子后也活不了了,这是断了亲属最后的念想。

    王寡妇的哀嚎声音并不大,相比那些嚎丧的算小了,声音也是时断时续的,就像在啦扯着嗓子打嗝一样,但我知道她是真的在哭,是真正的悲痛欲绝,不是那些活着的时候不照顾老人,死了比谁哭的声音大的演员。

    就像……我强jianmama那天夜里,mama凄惨的哭声……钉完钉子没什么仪式就直接起灵,王寡妇哭的都站不稳了,想去抱住棺材,被几个中年妇女拉开,走在了队伍最前面,按说最前边应该是长子或长孙打幡,可她的长子在后面棺材里呢,紧接棺材着后面是一个纸人,跟那些随意抓在手里的金山银山不一样,这个丫鬟一样的纸人也被人抬着,看样子应该就是「新娘」

    了,旁边还跟着吹唢呐的,只是少了最重要那些浩浩荡荡的孝子们。

    我拿着铁锹在队伍后面跟着走,看着稀稀拉拉的人群和这个不成样子的葬礼,好像有些理解了李思娃那种对后代儿子的执着,过去很多人都说,养儿子的目的就是自己走的时候有人送一程,以前我还疑惑为什么是儿子,朋友邻居就不能送吗。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没儿子葬礼可以说几乎是进行不下去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年轻人去世是不办葬礼的。

    这个看起来稀稀拉拉的队伍,是一位母亲不顾世俗眼光,给自己儿子最后的尊严和体面。

    有棺材不能落地这个说法,那就注定墓地不会太远,就在河边的土坡上,不过不是我跟猴子掏螃蟹的那段,是靠近外公村子的上游。

    跟电视里挖浅浅的一个坑不一样,真实的墓坑挖得很深,里面还用青砖垒了一间墓室用来存放棺木,毕竟棺材是木头的,直接埋了跟泥土接触,估计两三年就烂了。

    也不怪要这么多人帮忙,在没有挖掘机的情况下,这就相当于一个小地下室的活,人太少肯定是干不了的,只能靠村里大家互相帮助。

    到了目的地放下棺材又是一段悼词,按说下葬前还有最后一次告别仪式,但还是我前边说的原因没儿子孝子,没法进行直接就跳过了。

    这时候我看王寡妇已经不行了,主持葬礼的人悼词还没念完,她整个人已经趴在了有些泥泞的麦子地里,然后看着众人把棺材和纸人送进墓室,用转头一块一块的堵上墓室的门,她伸着手想要阻止但又不敢阻止。

    外出打工的时候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棒小伙儿子,怎么回来的时候就装到盒子里,变成一把骨头了呢,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许她会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换回儿子。

    当坑里封墓门的人上来之后,王寡妇手里的那把湿土,都攥成泥快儿了也不舍得撒下去,就好像那把土一秒不撒下去,她的儿子就能多活一秒一样,这一刻她还能算是跟儿子在一起,可这一把土一但撒下墓坑,跟自己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就彻底离开她了。

    而且洒下墓土之后要起身就走,不能留恋不能回头,再想来看儿子只能是第二天,那就跟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性质了,有了一个新的耳熟能详又刺耳名字叫——上坟。

    看着眼前骨rou分离的场面,我心里有一丝酸楚。

    白发人送黑发人,算是儿子第二次永远的离开自己母亲了,第一次的离开就是出生,从mama私密地方出来后,母子两人rou体分开,儿子就永远再也不能回到mama身体里了,这第二次来的更加残酷,母子连面都见不了了,而且还要母亲洒下第一把土,亲自送儿子走,这是母亲的荣幸也是酷刑。

    再看下去我感觉自己可能就要失态,转过头想缓和一下情绪,却看到了远处路边人堆里的mama。

    可能女人比较感性吧,也可能都是当母亲的能感同身受,在路边那些妇女很多都在抹眼泪,当然也包括我妈,我怕mama注意到我,赶紧又转了回去。

    我不敢想象有一天我死了,mama也会像王寡妇现在这样,变成一

    具无助的行尸走rou,所以我不能离开mama……一次都不不可以。

    王寡妇那把土还是没撒下去,旁边的殡葬主持可能看这样下去不行,对着乐队使了个眼色挥了挥手,悲凉的唢呐声穿透力极强,不管是嘈杂的说话声,还是王寡妇的哭声,一下子都被盖下去了,这是在告诉王寡妇该回家了。

    在唢呐的催促下,不舍得扔下手里的泥块,王寡妇很快就被人拉起来,架就着往家走,她不能回头这是规矩,等她一走我们这些拿铁锹的街坊邻居,大伙围上去就开始埋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难受,铁锹里的每一铲土都好像是在分离人家的母子亲情,有点助纣为虐的感觉,一锹一锹的把人家母子生生拆开,一位母亲和儿子就这样永远不能相见了,过去的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堆黄土,那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甚至有一种重新把棺材挖出来,让人家母子团聚的冲动。

    当然这只是脑海里闪过的想法,不能真的这么干。

    直到最后把墓碑埋好,我心里才平静下来,当然墓碑是有名字的——柳全柱,那些英年早逝觉得不吉利没名字的,是因为怕影响其他后代或分支,可他们家已经绝后了,还管什么吉利不吉利,把儿子的名字刻上去,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儿子是谁叫什么才是正事。

    把所有一切都料理好,检查了一遍没落下什么工具后,我们一行人往回走,旁边也拿着铁锹的胖大爷,终于有机会上来跟我说话了:「小志,半年不见还变白了啊」

    什么变白了,纯粹是脸上刚脱皮看着水嫩,可我嘴上还得客气:「可能是整天不出屋子,捂的吧」

    「哈哈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爷俩喝一口」,这胖大爷还真是三句话不离喝酒。

    我看了下手表也才三点左右,正好心里不舒服,喝一口就喝一口吧:「那……要不我回去换个干净衣服」

    「换什么衣服,就穿这身省的弄脏新衣服,跟你大爷我还见什么外,一会儿可别跑了啊,跑了大爷就去你家找你,你外公也不敢拦我……」,胖大爷表现得跟我很是亲密,特别是路过mama身边的时候,感觉就差搂着我肩膀跟我称兄道弟了。

    毕竟是埋人比较晦气,在回去放鞭炮去晦气之前,尽量和其他无关的人少说话,我也就没跟mama说话。

    再次回到王寡妇家门口,放了一挂小鞭,胖大爷就拿着一瓶白酒,拉了一张桌子到村边的麦子地,我们两个坐了下来。

    他上来就给我倒了一小盅,随便瞎扯了几句,说王寡妇怎么怎么不容易命不好,我随口应付着。

    然后胖大爷就一脸堆笑的说出了,本来是想求人,但让我气到爆炸的话:「其实啊,今天大爷有点小事儿想麻烦你,小帅在学校老受欺负,你光哥都找了好几次老师了不管用,我记得你以前也是那里的学生,有没有什么老同学,让他们关照关照咱家小帅,他怎么说你也是侄子,你看……」

    本来我还沉浸在母子分离的痛苦中,感慨生命脆弱短暂的让人意想不到,胖大爷这一番话直接把我拉到了怒火中,再次让我想起小帅那个小崽子,趴在我妈白嫩丰腴的身子上,用他jiba在我妈rou屄摩擦的耻辱画面,不过表面上我还是那副消沉样子,表里不一是成长的一个重要标志。

    「他怎么能是我侄子呢,他是我孙子啊,生他爸的sao屄都准备让我的jibacao了,他不是我孙子是什么」,我这句话就是按骂人的口气说的,一来是为自己出气,二来看年前胖大爷说的还算不算。

    胖大爷听到我这么说先是一愣,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然后眯着眼睛贱兮兮的说:「说得对,你要是睡了你婶儿,小帅就是你孙子了,你可要照看点咱孙子啊」

    「没问题自家孙子,过完年我跟哥几个说一下,保证没人欺负小帅」,嗯应该不会欺负了,但是会不会被人孤立就难说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胖大爷看到我答应了很高兴,一口闷掉了酒盅,白酒味道太冲,我自己就抿了一小口。

    「我听说小辉哥结婚了,当时太忙也没顾上送礼金,这五十块钱就当我补的」,现在结婚礼金大部分是十块或者二十的,我这个五十算是一笔巨款了,实际上我是想还mama结婚那晚他们的「嫖资」。

    不过胖大爷并没有收我的钱,而是凑到我耳朵边小声地说:「都自己人你还出什么钱,回头用你的jiba,好好的cao你婶儿的sao屄,把你婶儿那个sao货伺候舒坦了,就是你最好的礼」

    我看了一眼胖大爷笑眯眯的圆脸,也就没推辞,直接把钱装回兜里了,然后看着盯着胖大爷的眼睛说:「行,那我肯定不让你老人家失望,好好伺候赵婶,让你亲眼看着,我的jiba是怎么插进你宝贝媳妇rou屄里的,捏爆她那两个大奶子,把你媳妇的老sao屄射满我的jingye,让你这个绿帽胖王八,把自己媳妇被别人射满jingy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