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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正方便他们打坐修炼。温渥每天看到白文谦来医馆,不打招呼甩手就走,白文谦也装作不在意地缠着温柔聊天。温柔忍无可忍,“你这是何必呢?”白文谦咬咬嘴唇,“我要报仇啊,要给父亲报仇。这城里能帮忙的就只有你们了。”温柔叹口气,轻声对他道,“其实温渥已经在查了,只是不愿和你说。”白文谦愣了,眨着眼睛满脸疑惑。温柔也是苦笑,“这一次的对头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就痕迹看来很棘手,即便是我们也未必能赢。你不要轻举妄动了,这每日像靶子一样到处走,万一牵连到家人岂不是更麻烦。”白文谦点头,决定乖乖回家去了。刚踏出门坎就听温柔喊他,白文谦一脸期待连忙转身,却见迎面一包药扔进他怀里,“给狗捎的。”温渥回到医馆时,白文谦已经回去了好久。温柔并不忙着练功,只是啜着小酒等他,见他回来便叉着腰说道,“该解释的我都替你讲明白了。”温渥心中有些欢喜,面子上却嫌温柔多事。温柔一见他的脸色,更是不爽了,“你这几千年窝在山里从来不近人情,能知道个什么?正常话都说!那白文谦和你多简单的事,愣是别别扭扭到现在,我都替你丢人呦!”戳到了痛处的温渥沉默。次日他派了温柔住回白家,同时保护三位少爷小姐。白文谦和隽儿感恩于胸,白品言却很是奇怪,每次见到温柔总要不停的道谢,礼数周全的令人尴尬。过几天又突然来了劲头,偏要出门亲自谈生意或者盘门面,佃租都恨不得亲自去收。温柔拗不过他过分的客气,就把家交给白狗看着,化作小厮暗中护送他。这风声鹤唳的时候,唯独白大少爷敢四处奔波,白家的生意自然也拔了头筹。醴阳城中又众说纷纭,有人说白老爷以命换命保了白家周全,有人说白二少快要成仙就福泽了白家,也有人说白大少为了钱可以不要命,还有人说白大少像是变了性情,对手下的小厮格外关照,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温渥在城里接连转了半个多月,专挑那妖物出没的城郊和城门附近来回转悠。街上人影少之又少,妖物作案频率也降了又降,温渥带着一身妖气纵是把城门踹破了也难有收获。倒是这段时间以来,温渥顺手抓了小偷,捕了大盗,扭送了几个采花贼去官府。见义勇为的好情做得多了,神医温渥也成了德高望重福泽苍生的代名词,路上偶尔遇到人都主动与他行礼。夹带私货的千年黑蛇精越是听人夸自己妙手仁心,就越是觉得憋屈。赞颂的民众看到他日渐紧锁的眉头,结合醴阳城的乱象,又开始赞他心怀苍生了。白文谦安静了一段时间,每天都去偏院试探温柔的口风。听他们对那妖物越来越放松,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找到温渥自告奋勇去当诱饵。温渥理所当然的拒绝了,白文谦却眼神倔强说“你若是不答应,我今天便出门闲逛。不信你不管我。”温渥无奈,只得点头。招来温柔和白狗商量,最后决定宵禁以后行动。温渥和温柔保护白文谦,白狗看家护院。温柔怕得要死,但还是答应了。白文谦也是很怂,临行前他回了屋,把所有所有看上去能保命的东西一股脑揣进怀里。他们挑了一个明月夜,不提灯笼都能看清迎面的人脸。一人二蛇前后脚走出城去,迎面就扑来了一阵妖风。一阵浓烈的腥气裹了一阵清洁的戾气,走在最前面的白文谦几乎要窒息。温渥一甩袖子,一股黑气又迎了过去,两股力道撞在一起都成了粉碎。妖风散尽,一个身影被月光缓缓映了个真切。竟是金云观的清静道长。白文谦大吃一惊,倒吸的一口冷气又刺激了被妖气灼伤的喉咙,他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脚上却连退几步。温渥抢身上前,护住咳嗽的白文谦,手上的黑气化作一把铁鞭向道长挥去。道长提剑迎击,剑锋中一股清气并一股血腥,出招也像是两套截然不同的秘技混在一起。温渥感觉自己像和两个人在过招,剑锋的清气灼得他难过,血腥又总像是要勾起他内心的暴虐,抹杀他的理智。眼看抵挡吃力,只能估着温柔和白文谦的位置,不断把老道向反方向引去。温柔不敢应诊,她扶着白文谦躲在远处,手上青光阵阵,化作暗器试图打断老道的招式。不消一刻工夫,温渥身上中了三剑,已经是要败了。温柔再顾不得其他,提起一把弯刀上前帮忙。三招后被清静道长一剑指在咽喉上,吓得瘫软在地。温渥提鞭缠住了清静道长的剑,急匆匆呵斥温柔退下。温柔满眼含泪瘫在地上,听到他的声音才大梦初醒似的往回逃。老道抬脚踹上温渥胸膛,背后沾了他喷出的妖血,扔下被铁鞭缠住的桃木剑,提掌又要去追温柔。见不远处的白文谦,老道眼中突然精光一闪,竟中途弃了温柔直接向他扑去。白文谦大惊,嘴上喊叫“道长,清静道长,道长救我啊!”这几声道长喊得老道浑身一震,再看眼前的天地竟恍如隔世,他放下招式,口中喃喃有词,却仍是盯着白文谦一步步向他走去,步伐之间还有些踉跄。温渥和温柔红了眼,冲去要救,老道头也不回的一挥袖,一阵清气把它们震出老远。白文谦怕极了,踉跄着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的向后挪。怀中一个东西掉出来,落在他手边。眼看老道走近,白文谦也起了视死如归的心,不管不顾的拾起掉在地上的物事,大喝一声扑向老道,手上的东西胡乱拍到他脸上。直到那东西拍进老道的鼻孔里,白文谦才看清正是当年清静道长本人送给他的清毒丹。两粒珍贵的仙丹顺着鼻腔被老道吸入体内,当即引起了混乱。老道浑身突然冒出一股真气包裹了自己,又不住向外蔓延,马上要波及跟前的白文谦。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地面突然冲出,右手一把掠起白文谦,又绕一圈去伸左手抓住瘫软的温柔,并向温渥大喝一声“来!”。温渥随着那身影,一路回了醴阳城南的一处偏僻小院,才见这恩公停住脚步,长舒一口气,放下了白文谦和温柔。三人刚想道谢,却看清了这人的脸,一时都惊得哑了声。那正是多日未见的王葚,只是他如今身形消瘦,双眼突出,原本那张英挺刚毅的脸像是被火烧掉了半边,毁得惨不忍睹。当年的雍容华贵已经完全变成了落魄。王葚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已认出了自己,他叹了口气,化作巨蟒钻入地下,又没了影子。回家的路上白文谦百感交集,曾经仙风道骨的清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