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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形依旧枕寒流(番外)(26-30)

    2022年12月31日

    第026章:难再

    京华故地,富贵如云。

    一家特色餐厅门前,一辆雷克萨斯轿车稳稳停下,驾驶员位置车门打开,一位年轻女子推门下来,她一袭黑色长裙裹住修长身材,傲人胸围和性感装扮却难掩眉间英气和自信,2站在车边,顾盼自若,惹来饭店门口众人的道道目光。

    副驾驶门被推开,一个同样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下来,她拎着一个公文包,看上去有些吃力,却仍是无比迅捷却又稳重的拉开后座车门,从她标准的灰色职业套裙和动作来看,秘书的身份算是做实了。

    后座车门打开,一双rou色丝袜和黑色漆皮高跟鞋裹着的美腿显露出来,那小腿曲线极其匀称,与鞋袜共同勾勒成一道靓丽风景,让人不禁遐思万里,这双美腿的女人该是何等国色?

    谜底很快揭晓,后座上下来的女子同样身材匀称,她穿着一件淡红色真丝衬衫,下身是一条白色半身裙,V领间显露出一条彩光烁烁的钻石项链,与光芒四射的钻石吊坠遥遥辉映,衬托出女子的卓尔不凡和国色天香。

    另一侧车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车,他个子不高,头发白了大半,眼神中有些朦胧醉意,一身高档西装穿的却有些不合时宜,看着繁华的京城气象,眉眼间有股天然的羞怯。

    “爸,这里我和我妈常来,味道很好,地道的鲁菜,跟咱家那边的口味相似,却又不太一样,你好好尝尝!”陈小娜带上车门,亲切的挎着老父亲,朝着饭店门口走去。

    另一侧,迟燕妮在秘书的引领下,率先进了饭店的门。

    迎宾小姐早已迎了上来,她不认识迟燕妮,但从对方的气质上也能看出来是大客户,没等她职业化的寒暄,旁边的秘书已经上来说道:“九九九包房。”

    迎宾小姐一愣,随即换上了更加热情洋溢的笑容,整个饭店,能够长期保留包房的就屈指可数,三个九的包房则是其中翘楚,包房面积极大,里面大桌能坐三十六人,小桌能坐八人,还有KTV什么的,不一而足。

    能够长期保留包房,本身就是财力的表现,而能在这家饭店保留包房,那就不光是有钱能办到的了。

    迎宾小姐扔下大门口的工作,专门引领四人上了二楼,将几位贵客送到包房交给专属服务员,这才下楼离开。

    “小光到哪儿了?”迟燕妮在主座落座,看服务员给自己倒了茶水,轻声说了谢谢,这才问女儿。

    小娜正在摆弄手机,闻言回道:“刚才说快到了,问到哪儿了也不说,正往这边赶呢!”

    迟燕妮点点头,冲坐在自己旁边的前夫说道:“海林,你看看菜谱,想吃什么就点,小光估计还得一会儿能到。”

    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嘴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任谁看了都挑不出来毛病,但只有陈小娜知道,母亲这样的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

    父亲此来很是突然,她事先压根不知道消息,一会儿哥哥来了,她肯定要问清楚。

    父母多年不见,几次迟燕妮回家,都不肯顺应一双儿女的意思去见陈海林,陈小娜以前不懂,自从和母亲一起跟了李思平,这才明白,母亲心里早就装了别人,再看父亲,哪里还看得入眼。

    她内心矛盾,一方面心疼母亲,为她得遇良人而欣慰,另一方面又心疼父亲,既盼他放下另觅良缘,又希望母亲能对他回心转意——虽然那会让自己和情郎难处。

    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今日一见,这仅存的幻想都没有了。

    陈小娜给自己点了两道菜,帮着父亲也点了两道菜,尤其点了一道九转大肠,让父亲好好尝尝,这才问母亲是否上菜。

    迟燕妮点点头说道:“不等他,我下午还有个会,上菜吧,吃完了就走。”

    母亲的态度在陈小娜意料之中没等她起身,母亲的贴身秘书安茹已经起身离开,通知服务员上菜了。

    等上菜的这会儿功夫,迟燕妮静静喝着茶水,默不作声,陈海林低着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看着父母这样,陈小娜不得不打破沉默,笑着问道:“爸你是坐火车来的?坐的高铁吗?那得是昨晚上的车?怎么突然想着来北京看我们了?”

    陈海林一直点头,直到最后这个问题不得不回答了,这才期期艾艾说道:“我……其实……小光跟我说……说……”

    听父亲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陈小光说什么了,陈小娜看到母亲眉头轻轻一皱,心中叹息一声,笑着换了个话题,“爸你超市开的还行吧?我听我三姑说效益可好了,一天四五万的流水!”

    “还行吧……”说起自己熟悉的东西,陈海林明显舒服了一些,“主要都是你三姑帮着忙活着,我……我其实没怎么上手……”

    陈小娜笑着点头,“您就跟着当老板就行了,也不用cao那么多心,赚多赚少的,咱们家现在也不差那点儿……”

    听到女儿说“咱们家”,陈海林眼中一亮,偷偷去看迟燕妮,却只看到一副平淡如水的面容,他神情一垮,再也不抬头了。

    包房门被推开,陈小光带着妻子推门进来,他站在门口倚着门,对服务员说道:“来,你们先上菜,我帮你们把着门!”

    “老公,先进去吧!”陈小光的妻子身形高挑,素面朝天,一头披肩长发梳得笔直,身上穿着一条灰色修身包臀裙,配上高跟凉鞋和修长美腿,看着青春靓丽,气质不凡。

    两人站在一起,rou眼可见的不协调,陈小光一身体恤短裤,看上去像是没毕业的半大小子,和气质偏成熟的妻子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迟燕妮抬头看了眼儿子,神情有些不喜,却对儿媳妇笑着说道:“小雯来了!过来挨着我坐!”

    她旁边的位置空着,这会儿邀请儿媳妇过来,温雯连忙微笑点头,过来坐下。

    “妈,您这身衣服真显年轻,跟小娜在一起看着都跟姐俩似的!”温雯恭维了婆婆一句,隔着桌子对小姑子说道:“小娜打电话的时候我和小光都快吃完饭了,赶过来的时候有点堵车,让大家久等了。”

    “不妨的,我们吃的也是晚了些,能来就好。”迟燕妮看了女儿一眼,笑着点点头,对儿媳妇说道:“这里我留了包房,平常愿意来就过来吃,有亲戚朋友来京需要招待,也可以领到这里来,已经是一家人了,不要客气。”

    “好的,妈!”温雯甜甜回应婆婆的善意,冲丈夫使了个眼色,让他过来在身边坐下。

    陈小光进门至今连句话都没和父母说,直到在椅子上坐下了,才对父亲说道:“爸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不是让你等我信儿么?怎么自己就来了!”

    “我……我以为……”陈海林有些口拙,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看到迟燕妮看过来,更是慌了起来,脸憋了个通红。

    “你差不多行了啊!爸来不来还归你管啊!赶紧吃饭!”陈小娜瞪了眼自己哥哥,笑着对温雯说道:“嫂子,你看看点俩菜,我们都点完了,你看看有啥爱吃的。”

    “那我可不客气了,”温雯落落大方拿起菜谱,给自己点了一道拌海参,给丈夫点了一道鲍鱼,这才笑着说道:“这俩菜我都惦记很久了,今天借爸的光了!”

    几道时间短的菜很快上来,迟燕妮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这才笑着问道:“月月,家里人都挺好的吧?亲家公亲家母身子都还硬朗吧?上次你们结婚匆匆一面,都没来得及亲近,你没事儿的话也张罗张罗,让他们来京住几天,不然你也知道,妈这么忙,也没时间去看他们。”

    “妈您这日理万机的,就别惦记他们了,他们在乡下挺好的,有吃有喝,住着新房子,还有我哥照顾着,我都不惦记!”温雯赶忙咽下口中的菜,笑着道:“我先他们谢谢您,等过段时间我看看把他们接来住一段,到时候我告诉您!”

    “不行的话,看看在你们附近给他们买套房子,来了住着也方便,喜欢就在这儿住下,毕竟医疗要比你们老家好不少,”迟燕妮吃了一小口素菜,她饮食控制得极严格,自律远超常人,“征求下你父母意见,今年春节可以在京大家一起过嘛!”

    “我倒是想了,人家不愿意啊!”温雯好看的嘟起了嘴,“总说在儿子身边自在,在我这边拘束……”

    陈小娜正大快朵颐,这会儿插话道:“老一辈人都这样,儿子家才是家,女儿家就是客栈,住了就想走!”

    “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是客栈,你咋不找个对象呢!”陈小光一直默默吃菜,偶尔和父亲对视一眼,其他时间都在听着婆媳俩虚伪客套。

    陈小娜脸一热,看了眼母亲,嘴硬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找?我那是找不着么?我那是不惜的找!”

    她和母亲共事一夫这件事,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让桌上这些人知道,不说父亲和兄嫂,就是母亲的秘书,都无法宣之于口。

    “小娜还小,不着急。”迟燕妮笑着帮女儿解围,转头问儿媳妇:“你工作还都挺好的吧?”

    “挺好的,不过小光不让我上班了,说他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我帮着管理装潢公司。”

    “啊?啊!是,她那个工作也赚不来多少钱,我这边一个人也整不过来,正好让她过来帮帮我!”

    迟燕妮哪里不知道夫妻俩桌底下的小动作,笑了笑说道:“也该这样,自家的买卖做好了才是正经,给别人打工,终究没有个出头之日。”

    “妈您说得对!”温雯恭维了婆婆一句,“我也不会干啥,就帮着管管账,caocao心一些小细节,别的我也不懂……”

    “不懂可以学,”迟燕妮明显是认真在和儿媳妇交流,她苦口婆心说道:“没有谁生而知之,只有不断的学习和进步,才能够跟得上日新月异的形势。”

    她的话语像是说教,但桌上陈小娜和安茹都知道,迟燕妮所言不虚,她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即便是在最忙的时候,她每天入睡前都会看半个小时的书,哪怕是现在,哪怕是和李思平鱼水之欢无比困倦的时候,也会把这半个小时阅读补上。

    腹有诗书气自华,她当年没有条件读书的时候渴求着的知识,如今唾手可得,没道理任其擦身而过。

    看儿媳妇点头,迟燕妮继续说道:“公司你不能光管财务,一些业务也都要管理起来,你学历高,能力也强,我信得过你。”

    “公司的资金问题你不要担心,有妈在呢,天塌不下来。”迟燕妮语重心长,深深看了眼儿子,这才继续叮嘱温雯,“钱你必须管好了,业务也要自己去谈,装潢这块现在还是大有可为的,要朝着个性化、精细化发展,不能泛泛而作,也不能浮皮潦草,之前的教训

    就当上课了,以后不能再这样……”

    温雯有些难以置信,她转头看了眼丈夫,这才回过头来,激动地对婆婆承诺道:“妈您放心,我一定尽心竭力,把公司搞好……”

    “原本这个公司,是我给小光投资,打算让他好好锻炼锻炼的,但现在看,他不适合经商,”迟燕妮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好在有你在,这些投资不至于打了水漂,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了,这一摊子,由你接手,小光愿意参与,就让他负责一块;不愿意参与的话,当个富家翁也不错……”

    一家五口,除了安茹外没有外人,所以迟燕妮的话说得很直接,“我自己养的儿子我心里清楚,有多大能耐,能办多大事情,我都心里有数,之前之所以投那么多钱,并不是对他期望多高,只是想着有个事做,一点点的那个静下心来,但现在看……”

    迟燕妮没往下说,而是转过头看着味同嚼蜡的前夫,“老陈,我猜你来京是小光撺掇的,让你来找我说情,继续支持他做生意,别的我不说了,孩子是咱们俩生的,他什么样,我很清楚,你一辈子跟机床打交道,看人不如看零件准,我不怪你……”

    陈海林张嘴要说话,却被迟燕妮挥手止住,年轻时他就木讷老实,吞易轻信他人,如今年纪大了,与前妻的差距天差地别,更是没了辩驳的勇气。

    “小光小时候被惯坏了,赶上家道中落,学也没上好,这些都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我不逃避,但是他现在已经这么大了,眼看着奔三十的人了,不想着从社会上赚钱,净想着从自己老娘身上整钱……”迟燕妮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所幸他娶了个好媳妇儿,有人能替我管着他,我为他高兴。”

    “老陈,今天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儿,我跟你把话讲清楚,”迟燕妮看着前夫,毫不在意自己的贴身秘书拿起手机走了出去,“当年承包被服厂,是我一意孤行,但你也是受益者,当时债主上门,你听了你妈的话跟我闹离婚,我二话没说就跟你去办了手续,你当时怎么想的我不想知道,但我当时真的是寒了心……”

    “壮士断腕,刀也得是壮士自己拿着,而不是被别人一刀剁了手脚,”迟燕妮眼神泛起雾气,“当年我连夜出走,身上只有十几块钱,一边打工一边往南走,离开家门的那一刻,我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也不会回去了……”

    “你为人忠厚老实,但是耳根子太软,小娜要投资给你开超市,我其实不同意,我怕太挣钱了,给你招灾惹祸,但现在看还行,你家里那几个姐妹能帮衬着你,将来你老了,你这一儿一女都不会不管你,有这些,其实也就够了。”

    “咱俩年纪都不小了,你要是有合适的相当的,就再找一个,不用等着我了,都说破镜重圆,那得是镜子破了才有的圆,你我之间,可不是镜子破了那么简单……”

    “当年我嫁给你,不能说是个错,只能说是个美丽的误会,那个时代那个年代的那个我,只能嫁给那时候的你,”迟燕妮举杯想喝口茶,却发现杯子早就空了,等旁边温雯给她倒上了,这才轻轻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如今咱俩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就不用在惦记着我能回到你身边了……”

    “不过既然来了,也别急着走,正好小娜在京里,让她陪你多转转,就当旅游了,”迟燕妮看了眼女儿,母女之间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公司周年庆典马上到了,到时候你们都来凑凑热闹吧!”

    听迟燕妮这番肺腑之言,众人感受各异。陈小娜惊讶于母亲的坦承和干脆,心中既佩服母亲的果决,又有些心疼父亲。

    陈海林果然很受打击,原本就很是灰败的神情彻底没了光彩,他看着雍吞华贵美丽的让他根本不敢正眼相看的前妻,知道迟燕妮说的确实是事实,两人之间从最开始就一道沟壑,如今这道沟壑成了万丈深渊,再也搭不起那架连心桥了。

    陈小光倒是没怎么过分惊讶,温雯却很是尴尬,她看看婆婆,再看看丈夫,又看看公公,有些不知所措。

    却不知迟燕妮接下来的话才让这夫妻俩更加尴尬:“还有个事儿,之前和小娜也提过了,我很快就会退休,如果小娜不肯接班的话,那我就把手上这一摊,交给一个我信得过的人……”

    第027章:日思

    天光明媚,满眼殷红之间,李思平倦意上涌,混沌睡去。

    “思平,思平,思平……”一声声呼唤将他从迷蒙中唤醒,李思平睁开眼,凌母正蹲在身前,表情柔和温柔,仿佛平常模样。

    “妈,怎么了……”

    “嫒凌睡着了,你要不要去西屋睡?”凌母弯腰蹲在面前,高档的桑蚕丝裙子随著体态的变化展现出不一样的美感。

    “不用了妈,我就在这儿躺会儿就行,”李思平睡意正浓,“您抓紧时间睡会儿,一会儿嫒凌该醒了。”

    凌母脸色更红,闻言很是羞赧,点了点头,说道:“那……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就喊我,我……我陪嫒凌睡了……”

    “好的,妈。”李思平正困得不行,没有多想,先闭上了眼睛。

    “哎……”不知道是李思平的幻觉,还是凌母真的叹息了一声,等他睁开眼睛,凌母已经不见踪影……

    下午两点多钟,李思平被女儿的吵闹声吵醒,他睁开眼睛,半晌后才坐起来,趿

    拉着拖鞋走出房门,女儿嫒凌正在院子里和黄狗较劲。

    “告诉你跟我走的,怎么不听话呢!你再这样,我不跟你好了!”李嫒凌抓着大黄狗的两个耳朵往外拖拽,大黄狗明显不想去,却又无法违逆小小女主人的意思,无奈之中在地上趴伏着,哀嚎不止。

    “李嫒凌!”看着当年的磕头把兄弟被女儿这么荼毒,李思平一阵无可奈何,喝了女儿一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过女儿的手责备道:“你干嘛呢?怎么能欺负大黄呢?”

    “我让它陪我去扔飞盘,它不干!”李嫒凌委屈极了,她就是想和大黄狗玩儿,也没招谁惹谁,怎么就让爸爸这么生气呢?

    “不要勉强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即便是一条狗,也不可以,明白吗?”李思平扯过女儿的手,声音转为柔和,“走吧,爸爸陪你去玩!”

    有了父亲陪伴,李嫒凌哪里还在乎大黄狗,早知道爸爸这么好说话,她就不听外婆的话,早把爸爸叫醒一起玩了!

    父女俩在一起快乐的厮混了一个下午,李思平还专门给女儿讲了当年和大黄狗初识的故事,听得小丫头津津有味,对待大黄狗的态度都不一样了——毕竟它也算是父母定情的“信狗”了……

    吃过晚饭,李思平又陪着女儿玩了半天,这才把小丫头哄上床,等她在西屋睡熟了,这才出来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来回复短信。

    除了身边众女的问候短信,就是程璐的短信,问他明天几点能够回来,两人之间没有隐藏,程璐早知道他过来看女儿的事情,所以才有此一问。

    李思平回了短信,正看到凌母从厨房出来,笑着问道:“妈,晚上还得你陪嫒凌,我这要是打呼噜,肯定得把她吵醒,您看?”

    凌母莞尔一笑,“没事儿,她每天都跟我睡,你爸也打呼噜,就是辛苦你了,还得睡沙发……”

    没等李思平说身,她继续说道:“房子还是小了,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连个床都没有,以后看看,换个沙发床,不然你都没个睡觉的地方……”

    “没事的妈,这挺好的,”李思平并不介意这些,能够和女儿一起玩一个下午,他这次来的目的就达到了,睡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我明早可能起早就走,到时候您和嫒凌解释解释……以后这种情况就会好一些了……”

    “你忙你的就是,小孩子不用太在意他们的想法,”凌母点点头,“我去给你拿毯子,晚上农村还是有点凉的……”

    等凌母拿来毯子,李思平这才脱衣躺下闭上眼睛,

    听着东屋岳父的呼噜声,渐渐沉入梦乡……

    夜色如水,蛙声阵阵,李思平被尿意憋醒,正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朦胧月色之中,身边正蹲跪着一人。

    朦胧夜色之中,岳母正坐在沙发边上的脚垫上,无声无息的看着自己,李思平吓了一跳,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半晌后才轻声道:“妈,你……你……这是……在干嘛……”

    凌母恍若不觉,缓缓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想……就想多……多看看你……”

    夜色如水,凌母换了身水绿色的两件套睡衣,她抱着胳膊坐在那里,柔声说道:“你……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如何,李思平冷静下来,悄声问道:“妈,你……你还好吗?”

    凌母把头埋进腿间,半晌后才抽噎着说道:“我……我不好……”

    李思平愣怔之间,只听凌母继续说道:“你爸……你爸两年前就……就不行了……我本来……本来没有什么想法,老夫老妻了,一起相扶到老就是了……”

    “可他……可他非说……非说什么不想让我跟他受苦,让我……让我……让我……”凌母嗫嚅了半天,才说出后面的话,“让我……让我和你在一起……说什么……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开始我不同意,我们大吵了一架,所以我才会扔下他去京城看你们……”凌母语调幽幽,声音低不可闻,“那晚上你喝醉回家,冰儿忙着嫒凌的作业,我……我帮你洗脚,帮你脱衣服,你错把我当成冰儿,又是亲又是摸的……”

    李思平恍然记得,那夜似乎自己回家后一阵迷糊,以为是凌老师为自己脱鞋洗脚,很是有一番言语调戏和肢体纠缠,此刻听岳母娓娓道来,那人竟然不是妻子,而是自己的岳母?

    难怪第二天早上说起昨晚的旖旎,妻子的笑吞那么玩味……

    “你是个好孩子……你爸……你爸那样……我又……我又很久没做了……当时就……就没控制住……就……就帮你……帮你舔了……”

    岳母的话让李思平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响,那夜他酒醉,记得凌老师为自己koujiao,原本稀松平常的事情如今听岳母提起,背后竟然有如此波澜,不由得又是兴奋刺激,又是心惊胆战。

    “难怪第二天凌姐和我说话时语气不对,难道说头天晚上我酒醉犯错,凌姐早已心知肚明?”李思平心知肚明,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凌老师是否因此生气,至于岳母的心思,他还没来得及思考。

    “你爸……你爸身体不行了……总是和我吵……说……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让……让我帮着……帮着冰儿抓住你……”凌母语调幽幽,声音有有种颤颤的委屈,“我……我怎么做得出来呀……你是……你是我的女婿,是冰儿的丈夫……我……我这个当妈的……”

    “可是自那夜之后……我……我就忘不了你了……你的身体比你爸结实……你……你的那里也比你爸粗壮……你……你和冰儿zuoai……每次都那么大声音……我……我都听在耳里……”凌母语调低沉,声音中却满是哀怨,“我……我能怎么办啊……你爸逼我……你……你又……你又不理我……”

    “呜呜呜……”凌母悄无声息抽泣起来,她双手抱腿,怎么也不肯抬头,只是呜咽着说道:“我……我从来没想过对不起你爸……可……可我竟然……竟然帮你舔了……我觉得自己好下贱……我……可是我真的……真的觉得你很好啊……”

    “原本只是觉得你是……冰儿的好良伴,可……可被你爸这么一说……那晚又那样……我就……我就开始……开始胡思乱想……”

    李思平心中千百般思绪阵阵飘过,那夜种种仿佛近在眼前,原本以为平淡无奇的夫妻情趣,竟是和岳母发生的,而此时岳母的柔若无依,让他更是百感交集,岳母肯定是爱着岳父的,但女人的需要也是真实的——无论rou体还是心理,她都需要一个坚实的男人来依靠。

    事实如何并不重要,此时此刻,他需要的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

    既然岳母已经为他舔过jiba,那么抱一抱也不算什么了。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爬下沙发,将岳母抱进了怀里。

    “妈……”佳人在怀,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很显然,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凌母轻轻点头,任女婿抱着自己,并不说话。

    美丽岳母的娇躯温热绵软,李思平心中矛盾万分,一方面眼前女子是妻子的母亲,一方面她又是个柔媚可怜的女人,理智情欲相互攻讦,最终,情欲占据了上风,他抱紧岳母,将手伸进了那水绿色睡衣衣领之间。

    入手是一团软软的美好触感,不够饱满,略略下垂,却也蔚然可观,李思平握在手心细细把玩,朦胧夜色彻底遮盖了他的尴尬神情,只有色眯眯的眼神,依然如故。

    “反正已经摸了,不差一只手了……”所以他伸出双手,将岳母的双乳握进手里。

    “既然已经舔过了,用手摸摸也没什么……”所以他握住岳母的玉手,塞进自己的裤子里。

    ……

    如是反复。

    李思平终于按捺不住,小声叫道:“妈……”

    凌母身体一颤,半晌后才回道:“干……干嘛……”

    “我想……我想cao你……”李思平伏在岳母耳边,声音低到他自己好像都听不见。

    凌母却明显听清楚了,她声音颤抖着,呼吸也颤抖着,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李思平大喜,一把将柔弱无骨的岳母抱起扔到沙发上,正要剑及履及,却听岳母悄无声息说道:“去……去里面……”

    李思平一愣,却听凌母继续说道:“嫒凌……嫒凌睡熟了就怎么都吵不醒的……”

    李思平闻言大喜,一把将岳母打横抱起,进了女儿睡着的西屋。

    一张大床靠墙放着,正是当年他和凌白冰回来时睡的地方,女儿嫒凌四仰八叉躺着,一张薄毯盖在脚边,显然睡觉不老实的小丫头已经翻了好几次身。

    他将凌母放下,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凌母一手遮面,却仍不忘给外孙女盖上毯子,见状悄声道:“别……别脱……你……你快点……”

    李思平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也不脱衣服裤子,直接露出肿胀到不行的阳具,褪下岳母的睡裤,对着yin水潺潺的地方,径直刺了进去。

    “嗯……”凌母轻声呻吟一声,随即紧紧捂住嘴巴,任李思平抽插不停,再也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岳母的蜜xue明显不如凌老师紧窄,但温热水润,却又有一种别样的触感,李思平尺寸惊人,抽插起来不觉滞涩,自然别有洞天。

    李思平纵情抽插,想着身下美丽妇人是凌老师的母亲,是那个温婉柔媚、娇嫩如水的岳母大人,不由得兴发如狂,cao干得愈加狂野。

    和凌白冰不同,凌母似乎柔弱无骨一般,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坚硬和反抗,仿佛她就是一池春水、一叶清荷,随波荡漾,无根无凭。

    李思平心中不服气,她明明在岳父身下那么妩媚多情的,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像没有生气一般,想到这里,他施展出各种手段,极尽挑逗之能事,蓄意勾起岳母的情欲。

    他却哪里知道,凌母早已忍无可忍,到嘴边的浪叫早已按捺不住,剧烈的情欲堪堪就要冲破理智城防,脑海中无数次轰然炸响,千万句“女儿那么爽果然有道理”不停响起,女婿那尺寸超人又无比坚挺粗壮的阳具,让她享受到了千百倍丈夫带来的快感。

    年轻时的丈夫也有这般的冲击力,尺寸却又稍逊,闺房情趣差的更多,当时不过是一顿插完事,哪里比得过遍历花丛、经验无比老道的女婿?

    “慢……慢点……太……太……”凌母呻吟着喘息着,低声的央求着,却不知道大快朵颐的女婿听不听得见。

    “太什么?太粗?太长?”李思平是采花的魁首,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看岳母口型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他伏低身子,爱不释手地亲吻着岳母的耳垂,柔声问道

    :“我的粗还是我爸的粗?”

    年轻的身体肌rou紧绷,是那么的充满活力和激情,而那根年轻人的roubang粗壮坚挺,不光将她塞得慢慢的,还将她身体未曾被开发过的地方一一拓展,带给了她从未经历过的快乐。

    “不要……不要问我……”

    “告诉我!”李思平全根尽入,顶在岳母身体深处不动了,逼她作答。

    “你……你的粗……太胀了……”凌母羞得不行,却也没有过分纠结,说出了女婿想听的话。

    “那就好好享受吧!”李思平志得意满,继续大力抽插起来。

    “难怪冰儿每次都那么爽……都叫的那么大声……我也想叫……让我叫吧……”凌母迷失在情欲之海里,恨不得此时就是那无声无息的浮萍,被女婿的情欲巨浪彻底打翻、砸进欲海、就此永远沉沦。

    空寂经年的熟媚身体敏感而又多情,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狂风骤雨,很快,凌母就迷失在女婿远超常人的性爱狂潮中。

    感受着腿间roubang的骤然滞涩,李思平知道自己的手段终究起了作用,他放慢节奏,细心体悟,身体伏在岳母耳边,小声说道:“妈……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唔……唔唔……”凌母自己捂着嘴,闷闷的哼了几声,这才说道:“我叫馨荷……我叫许馨荷……不要……唔唔……”

    “馨荷!我的小馨荷!喜不喜欢我的大jiba!射给你好不好!夹得好紧……怎么比凌老师还会夹呢……”

    “呜呜……”听他说起女儿,凌母一下子激动起来,闷哼变成抽噎,没等哭声出口,强烈的高潮袭来,她身体猛然紧绷,差点将李思平掀翻在地。

    李思平久历花丛,经验丰富无比,哪里那么吞易被岳母这匹瘦瘦的胭脂马掀翻在地,他紧紧压住岳母的身体,阳具深深顶在美妇人深处,一直等到她高潮余韵过去,才继续抽插起来。

    “怎么……怎么还……”凌母出声娇嗔,话说一半,就被浓烈快感夺去话语权,嘴中咿呀声响,吓得她赶紧继续捂住嘴巴,闷声哼叫起来。

    “今晚我要让你记住我,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李思平奋力cao干,再也不怜香惜玉,也不在意两人zuoai弄出的“啪啪”响声。

    “小点声……啊……别……别让你爸听到……啊……”凌母不再捂着嘴,张嘴却是动人心魄的呻吟声,“停一停……太快了……受不了了……”

    “不出声也行,”李思平停下来,小声说道:“叫声好听的我听听!”

    “怎么……怎么叫?”凌母一手捂嘴,满脸娇羞,根本不敢睁眼。

    “你看着叫,我满意了算完!”

    “流氓!坏蛋!”凌母娇嗔不已,不想屈服在女婿的yin威之下。

    李思平轻蔑一笑,大肆抽插cao干起来。

    “啊……不要……唔唔……不要……老公……老公……停……慢点……啊……唔唔……老公……”

    李思平放慢节奏,小声说道:“凌老师有时候会叫我爸爸的,你想不想叫我爸爸?”

    “我都五十二三了,怎么叫……”

    凌母话说一半,李思平继续cao干起来,仿佛比之前还要凶猛。

    “老公……别……别……停下……不要……太快了……馨荷不敢了……爸爸……馨荷的爸爸……”凌母婉转娇啼,她是真的怕被丈夫听到自己放浪的叫床声,所以才委屈说出违心之语。

    “别哭,宝贝儿,”看岳母梨花带雨,李思平心中爱怜,他在岳母俏丽的面颊上亲吻不停,啄去鱼尾纹间的泪水,柔声宽慰道:“别哭,以后我会让你快乐的,不要哭,哭了不好看……”

    “我……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小冰……我色欲蒙心,竟然勾引自己的女婿……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啊……”

    李思平猛插到底,冷峻说道:“说什么胡话,你勾引我了么?是我勾引了你,强暴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以后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你说这些胡话!”

    “可我……”

    “闭嘴!把眼睛闭上,让老公好好cao你!”李思平毫不妥协,威严命令道:“抱着腿,夹紧了,让老公好好cao你!”

    感受到岳母的顺从和配合,他轻轻抽插着,这才继续说道:“好宝贝儿……好馨荷……你知道吗……今天白天……我爸跟我说……让我把你接到我们身边去……我当时不懂……我现在明白了……”

    “嗯……”凌母双手抱着腿弯,眼睛大大睁着,看着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的女婿,满是期待和崇慕,“他……他一直就想让我……让我和你在一起……啊……”

    “所以你注定是我的,夹紧了我的jiba,让你的女婿占有你,占有你的rou体和灵魂,占有你的全部!”李思平狠狠插入,随即完全拔出阳具,他站在当地,看着双手抱腿摆出yin荡体位的美艳岳母,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许馨荷,叫我老公,求我cao你,说你愿意做我的女人!”

    第028章:别来

    J市一家肯德基,人头攒动。

    正赶上周末,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出来玩,这个时候正是孩子玩得尽兴之后有胃口的时候,时刻都营业、孩子又爱吃的肯德基,就成了大人们的首选。

    最重要的是,肯德基里有淘气堡,

    可以让能量无限的孩子们找个地方玩,大人们可以休息一会儿。

    大门被推开,一个高挑女子领着孩子走了进来,她一身浅蓝色系带休闲裙,脚上穿着一双平底休闲皮鞋,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脸上戴着大墨镜,头发如波浪般垂着,一进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们想看又不想被女伴发现,女人们有的艳羡她的身材,有的赞叹她的气质,有的品评她的服饰,不一而足。

    女子却若无其事,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她把女儿安顿好,走到柜台点了些吃的,转身指了指外面停着的一辆黑色SUV,和服务员说了什么,这才回到女儿身边。

    小女孩儿极为乖巧,坐在那里看着孩子们玩淘气堡,安静的等母亲回来。

    “mama,那些叔叔们怎么不进来啊?”小雅歪头看了看门外打着双闪停在路边的大吉普车,有些好奇的问母亲。

    “叔叔们怕打扰大家吃饭,所以在车里,不用担心,mama给他们点了汉堡薯条和可乐了。”陈姝爱怜揉了揉女儿的头,“怎么不去淘气堡玩?”

    “人家累了嘛!”小雅缩了缩脖子,开心说道:“mama我真没想到,你游泳那么厉害呢!”

    “mama是东北人,可是也是在河边长大的,小时候游泳,妈可是最快的!”陈姝得意一笑,眉宇间满是自信。

    “妈今天幸亏你了,不然那个小朋友就危险了!”小雅仿佛仍有余悸,回忆着今天白天漂流时的意外,“漂流没想到会这么危险,早知道我就不去玩了!”

    “危险是一定有的,我们做什么事情都会有风险,不过只要我们做好准备,严格按照规矩来,风险是能够降低到安全范围的,”陈姝耐心跟女儿做心里建设,“有个成语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有个成语叫‘因噎废食’,小雅知道什么意思吗?”

    “mama第一个我知道,就是被蛇咬了就会怕绳子!但是井绳是什么意思啊?还有因噎废食是什么意思啊?”

    “井绳啊……”陈姝微微一笑,“mama小时候啊,家里喝水不是自来水,要在地上打一口井,挖一个很深很深的洞,然后用一个水桶绑上绳子,从洞里往上拎水,绑着水桶的绳子就会井绳了。”

    “为什么洞很深很深就能有水了呢?”

    “先说因噎废食,我们说吃饭噎着了,就是这个‘噎’,意思就是人因为吃饭噎到了就再也不吃饭了,比喻人要做的事情由于出了点小毛病或怕出问题就索性不去干了……”

    ……

    母女俩絮絮说着话,陈姝取了餐盘,帮女儿撕开鸡翅,看着女儿大快朵颐,眼神中满是爱怜。

    “嗡嗡!”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陈姝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她按下接通键,看了眼女儿,问道:“有事儿?”

    话筒里清晰传来前夫严松铭的声音,“小雅和你在一起吗?我想去看看她!”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这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想着看她了?”陈姝起身离开餐桌,她不想让女儿听到成人之间的龃龉,“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就不用我说出来了,想打什么父女情深的牌,你不觉得太晚了么?”

    “我打什么牌我打牌,我想自己女儿了还有什么不对的吗?”严松铭很是嘴硬。

    “自打你外面有了野女人,就没见你关心过孩子,你和你爹妈一个德行,重男轻女!”陈姝不由得火冒三丈,“不对,你还不如你爹妈呢!老两口还知道疼小雅,还知道时不时来看看她!”

    不等严松铭说什么,陈姝先声夺人,“你要想看孩子,就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挑个我不在家的日子,少这个时候来给我添堵。”

    陈姝直接挂断了电话,回到桌边坐下,看到女儿探询的目光,笑着说道:“一个公司同事,小雅吃饱了吗?要不要去玩会儿淘气堡?”

    小雅吃了东西,再次能量满满,用力点了点头,看到母亲笑着同意了,便小跑着去了淘气堡。

    远远看着女儿,陈姝有些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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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哪个父母不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也没有哪个父母狠得下心让孩子过早面对父母感情破裂的事情,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久拖不决、迟则生变,怎么看都不如快刀斩乱麻来得好一些。

    尤其是前夫对孩子一点都不上心的情况下,维系一个徒有其表的婚姻,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掏出手机,摆弄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李思平发个微信。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十几天前,那次她和李玉宁一起陪着情郎疯了一夜,一个是法律意义上的jiejie,一个是感情上的jiejie,李思平状态神勇,将两位jiejie都弄得腰酸腿软下不来床了还犹有余力,让陈姝至今仍然回味无穷。

    相比于李玉宁的特立独行,陈姝则合群的多,她甚至和秦家那几位母女都有接触,毕竟她经营着汉升,很多时候需要她的资源来为秦家母女提供服务,所以她们对她的态度也还

    算亲近。

    喝着微热的咖啡,陈姝按动微信,给李思平发了条消息:弟弟,干嘛呢?姐想你了。

    放下手机,她看着窗外的夜色,有些愣怔,不时看看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了对方的信息。

    餐厅里的男男女女们,没人知道这样一位出众的大美女,竟然也会如此卑微的等待一个男人的信息。

    “叮!”微信铃声响起,她赶忙拿起一看,随即有些失望的打开了那条来自别人的消息。

    消息是李玉宁发来的,问她在干嘛,想找她聊聊天。

    陈姝飞快回了一条,又把手机放下,转头去看着女儿。

    李玉宁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你等着,我正好没吃饭呢,蹭你一顿去!

    陈姝嫣然一笑,回了个“好”,看着那个依然没有响动的消息框,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惆怅,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没过多久,穿着休闲长裤和牛仔夹克白色短袖的李玉宁就来了,一身随意的装束配上平跟凉鞋,将她的大长腿尽显无遗,她的头发简单扎成马尾,脸上戴着口罩,背着一个棕色小皮包,和在校大学生并无区别。

    陈姝笑吟吟看着她走过来坐下,开心说道:“难得你不在家看书学习,肯出来透透气!”

    李玉宁看着桌子上早就摆好了的快餐,显然都是自己爱吃的,暗叹陈姝玲珑剔透,笑着说道:“那还能老在家憋着了,不得憋臭了啊!”

    “还得是我姐,我喜欢吃啥都记住了!”李玉宁一声赞叹,算是回应了陈姝的美意,捏了一根薯条吃了起来。

    “你这当医生的,竟然没有洁癖,手都不洗就吃东西?”陈姝看着李玉宁,笑着说道:“我可没啥好记的,肯德基反过来调过去就这些东西,多点一些就是了……”

    “那你可就太谦虚了,你明明就记得我喜欢吃香辣鸡腿堡,还有鸡米花,”李玉宁从包里掏出一袋酒精湿巾细心擦拭了一遍,这才继续大快朵颐,“我看你发朋友圈,今天没上班,带小雅出去玩啦?”

    “嗯,我看她也太可怜了,我就狠狠心,跟客户告了个罪,会议推迟了……”陈姝莫名伤感,“说出去都没人信,我现在身家好歹也上亿了,却连让孩子去玩个漂流的时间都没有!”

    “钱和时间又没什么必然联系,有钱人大多没时间,有时间的人,当然也未必有钱。”李玉宁吃的很开心,她也是着实饿着了,加班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吃口饭。

    “我就想着思平说的了,钱够用了就行,责任尽到了就行,千万别给自己加码,伤了最亲近的人,只为了和陌生人做朋友……”

    “你别说,他这话还挺有道理!”李玉宁嗦了口手指头,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拈了一个鸡米花蘸了些番茄酱塞进嘴里,边吃边道:“人呐,总是要把自己扛不起来的东西扛起来,把自己本来应该珍惜的东西随意丢弃……”

    “谁说不是呢!”陈姝点点头,“昨晚上我一夜没睡,就琢磨这些事儿了,我想好了,等过了这段时期,我就把汉升的具体事务交给下面的人,我把把方向就行了,不能这么事无巨细的管着了……”

    “姐真不是我说你,你都多余,你不接手,他李思平找不到人负责汉升啊?”

    “不是那么回事儿,当初的计划就是这样安排的,再一个我确实也是一个合适人选,”陈姝莞尔一笑,“也不能因噎废食吧?小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