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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農

    

菇農



    鳳仙花從江城身旁扶過玫瑰後,將其放到了床上再用上特殊的手法將她喚醒過來,畢竟身為女僕在工作時輕率的昏厥,有悖於女僕本身的職業道德。

    悠悠轉醒的玫瑰對著主人的第一句話,除了道歉外還提出了一個請求。

    「主人,明天可以陪我回去一趟嗎?」

    玫瑰的期盼眼神就像剛被救出火場的傷者,雖然已然脫離險境,目光所及卻是那群尚未逃出炎海的親友。

    在江城肯定的答覆後,玫瑰又是道歉又是道謝地,迅速回復回工作狀態。

    在三人回到大廳時,原先的紛紛擾擾早已停歇,迎接三人的是一眾魔女們複雜的眼神,當然她們的視線全都落在江城的身上。

    而佔盡了便宜的江城自然也沒什麼好交代的,空氣一瞬間落入奇怪的寂靜當中,好在鳳仙花說出了江城明天的預定行程,這才促使馬纓丹等人開始介紹起他們所知的玫瑰的來歷,一方面讓魔女們知己知彼,一方面也好在之後讓玫瑰修正幾人錯誤的既定印象。

    玫瑰來自於聖母教堂所創立的孤兒院所,而聖母教的緣起是傳播【科技】的聖母大人的崇拜者們,在幾個聖母大人居住過的舊地,興建起了規模不等的瞻仰堂,隨著時間的推移,信眾的捐獻,逐漸擴大成如今包含了照顧鰥寡孤獨廢疾者的教堂醫院形式。

    除此之外,廣大的佔地面積也囊括了孤兒院、學校、圖書館、培訓中心、市民公園等等涵蓋了整區的社會網絡,其中,在德勒波特中心的聖母教堂更是規模最大、影響最廣的信仰中心。

    玫瑰則是出自其中贍養孤幼,教育培養其成長的孤兒院所,簡稱聖母院。

    聖母教堂內的教育在其豐富的資源支撐下自成體系,儘管如此,他們也是德勒波特數一數二的最高學府,從國小到大學,都是許多人想擠進去,擁有頂尖師資的學校,而聖母院孤兒們,則從小便能享受這等充沛資源,也造就了在現今政商軍界中,都有許多聖母院孤兒們的身影。

    一串紅這時插口說道:

    「因為這樣,所以我從祖父那聽來一個笑話,他說在他那年代,聖母院的人才早已經有目共睹了,那時離魔王還有好幾年,當時過不下去的人,就想著現在要是去重新投胎,既不要出生在富貴家庭,也不是重生為政界二三代,這些都並非最好的投胎選擇,最好的選擇是投胎成聖母院的孤兒,那樣保證就能一輩子過著上等人的生活,還能享受政商軍三界的人脈與資源,更別說聖母院專出俊男美女,還能順帶解決終生伴侶的問題。」

    菲菫也附和著說自己也聽過類似的黑色幽默。

    「能活得久看重的不是你有多強,而是你有沒有位身為孤兒的朋友。」

    馬纓丹等兩女說完後,這才提出自己的困惑對著玫瑰問道:

    「我一直就很想問妳,為甚麼妳會來當女僕啊?」

    的確,在社會中,人脈比任何資源還要重要,或者說是人脈構建了社會網絡,而在孤兒能無痛升學的聖母體系中,孤兒們既不需要煩惱學雜費用,個人成績也沒有底標淘汰限制的情形下,那麼玫瑰是沒有道理,甚至沒有機會接觸到女僕制度的。

    畢竟女僕制度可是從九、十歲就開始招募,那時候玫瑰應該還在聖母小學裏頭,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個人也沒辦法脫離聖母院,從而加入女僕培訓這來。

    馬纓丹想到這靈光一閃說道:

    「等等!人脈......?」

    玫瑰點了點頭肯定道:

    「我們認識快兩年了吧?我就是那時候才進到女僕制度內的。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這些【rou菇】們,其實早已受過為期更長的訓練了。」

    玫瑰開始娓娓道來在光鮮亮麗後的陰晦真實。

    苦。

    是我有記憶以來最初的感受。

    接著是痛,然後是累。

    當我知道最初的苦為何物時,那年我被分類在八歲。

    那時候我已經不再有任何感覺了。

    姊妹們說那叫麻木。

    我是優生區58號,通常只被稱作58號,後來我才知道,優生區指的是優生街那塊,也就是著名的娼妓街。

    而我八歲那年明白的苦,是【菇農】為了培育我們所下的養料。

    我們【rou菇】,不知從何開始在農場內自嘲的稱謂,就是一群被大規模栽種培養的人類玩偶,萬中選一的極少數有才能者,才有機會被拉到檯面上去,呼吸那一丁點的自由空氣,其餘的則繼續在陰晦處苟延殘喘。

    rou菇們會在農場各自負責的區域內被收集起來,大量且廣泛的囊括,近幾年則以女性占了絕大多數,並非只偏好收集女性,而是因為魔王降臨在即,男性孤兒都被軍方搶先收攏走的緣故,到了後來,也沒有多少meimei們的加入了。

    當這些還在襁褓中的rou菇們被帶回農場後,菇農們便會開始餵食她們調製過的苦味食品,目的很簡單,就是讓rou菇們從小習慣這種味道,習慣後就會逐漸喜歡,或者無法脫離這種怪味,而這種味道的根源,就是人體的最惡臭處的總和,包括但不限於肛門、會陰、腋下、排泄物等等,全是為了讓rou菇們能在服務其主時,能讓被服侍者充分地獲得身心上的愉悅享受。

    據說這些主人能洞悉人的內心深處,連一丁點的不滿都無法逃過他們的眼睛。

    至於臭味?從有記憶起,我就沒辦法聞出任何味道,其他rou菇們也是,我們推測大概是在送進農場之時,就用了甚麼手段把rou菇們的嗅覺切除了吧?

    除此之外,rou菇們很少見過陽光,除了幾位成熟的偶爾會被帶到農場外,rou菇們的生活都是在不見天日的場所進行的,包括但不限於地下。

    每天的作息除了學習就是訓練,睡眠時間不超過三小時,最主要的學習項目是侍奉,最主要的練習項目就是對學習內容的實際cao作。

    其他對於正常的知識,生活的技能能學會最好,學不成也沒關係,因為對於菇農們而言,rou菇的價值就在能否成長為rou便器罷了。

    人形rou體便溺器具,這是rou菇的歸宿也是唯一的出路,抑是菇農的收穫期望。

    飲尿嚥糞,是每日的開始也是結束,我們這些rou菇的成長,都離不開這些被認為是污穢的排泄物。

    yin語浪言、柔軀軟體、口乳手足、百八十式這些對於侍奉主人的基本技能,也都是每天必訓練的日常課程。

    這時一串紅打斷玫瑰的回憶開口嚷道:

    「等等!玫瑰!那妳之前教我們的是如何當個成功的rou便器!?」

    玫瑰不慌不忙地頷首肯定道:

    「這些可都是農場千百年研究的成果,也是最能滿足大多數主人慾望的特質,若只論在服務主人的心態與技術上,我們若屈居第二,是沒人敢爭第一的!」

    一串紅被玫瑰自豪的態度堵住了嘴,但另外一人可沒那麼容易糊弄,馬纓丹問道:

    「甚麼?玫瑰妳甚麼時候教導大家了?為甚麼我不知道!?

    妳們是不是瞞著我甚麼事情?菲菫妳別轉過頭去!一串紅!?鳳仙花!?」

    鳳仙花被馬纓丹這麼稍加逼問,就將這幾天對主人的所作所為全盤托出了。

    一方面是鳳仙花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一方面則是馬纓丹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一旁的魔女們正想一邊吃著瓜,一邊支援自家小雪,卻沒想到這瓜直接炸了所有人一臉。

    甚麼?主僕關係中只有小雪被排擠在外!?

    甚麼?這種那種這個那個居然都用上了!?

    甚麼?是在小雪不在的這些天內發生的!?

    魔女們在感到愧疚的同時,又替馬纓丹感到難過,畢竟在忙碌文件的這幾天中,魔女們最常從馬纓丹口中聽到的就是對於江城的擔心,或許這沒辦法說明些甚麼,但客觀來看,一個自己得非常關心的人,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自己的同事好友們都搞上了!這也足以顛覆一個人的三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