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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皮耀武扬威的狐狸，大概会觉得可笑吧。

没有人关心狐狸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暴躁，为什么伤心。他们只是看着，然后或失望却不甚在意地离开，或悄悄地在暗中推波助澜。

但现在，有一个人对他说谢谢。

那个人眉眼俊朗，虽带着些许的不认同，但却真心实意地在对自己说谢谢。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把他的所作所为放在了心里，终于有人，认可了自己的价值呢？

我是被需要着的，能帮上忙的。顾瑞这么想着，眼眶一红，竟忍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

顾瑞猛地低下头，扑到季凡尚的身上环住他的腰。季凡尚吓了一跳，眼神首先往两个保镖那里飘去，却见后者丝毫动静都没有，仿佛对这一切都毫无看法似的。

有些无奈，季凡尚看着脑袋才刚刚到自己肩窝的顾瑞，终是伸出了手，在他背上安慰性的拍了两下。

“季大哥，我可以，要一个，你的，签名吗？”顾瑞在他怀里闷闷地问道。

季凡尚点点头，说道：“好。”

☆、第3.16|

等到主要人员都纷纷来齐，记者会也在八点如期召开。

顾瑞在角落里找了个地方倚着，身穿休闲服的大汉纹丝不动的拿着平板，上面正播到唐所饰演的荣旭第一次出场，和女主相识的场景。

没有季凡尚的剧情，让顾瑞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平板里的小人还在上演着各自的生活，他的目光却早已飘到台上。

一众演员坐在右侧，薛晓雪作为女主坐在中间，被唐和季凡尚一左一右的包围起来。看似众星捧月，但从整体上来看，却是唐处在了正中间的位置。不过这排位也没有错，毕竟很大一部分看电视剧的人，都是冲着唐来的。

台下正有人问到季凡尚第一次拍戏就与唐搭戏的感受，顾瑞听着季凡尚面带微笑地说着客气话，他看了眼唐，微微撇了撇嘴。

虽说他不太关注娱乐圈，但对于唐，顾瑞却是知道的不少。这一切还要归功于他那位大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瑞就发现顾航和唐两人很不对头。顾航甚至撂下话来，所有顾氏企业投资的影视作品一律不用唐做演员。

若唐是个小演员，这几乎就算得上是封杀了。但偏偏唐非但不是小演员，甚至在当时就已经是红透了半边天的一线外海明星。而在顾航撂下这话没多久，唐在内陆主演的一部影片上映，直接拿下了香江的金香奖最佳男主演。

这下买顾航面子的人可就不多了，放着这么一颗摇钱树不要，那不是傻吗？于是大家自然该干嘛干嘛。

这明晃晃的打脸，让顾航和唐直接结下了无法化解的梁子……

记者会一切按部就班，作为唐特别照顾的小鲜rou，季凡尚也得到了不少被提问的机会，他不卑不亢微笑以待的态度，也让不少老资格的记者暗自点头。

长达四十多分钟的记者会结束时，第一次的两集连播也到了尾声。沈奕接了个电话，对从台上下来的季凡尚笑道：“阿尚，你猜的收视率是多少？”

季凡尚哪懂这个，随口答道：“百分之二十五？”

“……虽然不太可能，不过你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沈奕耸耸肩，解释道：“现在收视已经突破17%了，这种成绩，哪怕是有唐的参演，作为新人你也可以骄傲一下了。”

“是吗？”季凡尚点点头，想到下午遇见的说要电视电脑ipad全上来支持自己的叽叽叽，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对了，许谦呢？”季凡尚觉得少了点什么，环视周围竟没看到许谦的影子。

“他应该先回车上去了吧，走了，我送你回去。”沈奕说。

两人回到车上，许谦果然就在这里，一个人窝在后座抱着电脑敲敲打打。季凡尚坐到了副驾驶座，戴上耳机听音乐，一路上难得清静。

回到公寓已经九点半了，季凡尚先去洗澡，出来时桌上已经备好了温热的迷迭香煮牛奶。季凡尚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一半，唇边浮起一圈白色的奶泡。

他本不是个爱喝牛奶的人，但毕竟和许谦住了这么久，多少有点受他影响。

一开始他也是坚定拒绝的，但拗不过许谦坚持每天换着花样给他煮牛奶，终于是尝试了一次。有一就有二，再加上牛奶确实有助于睡眠，季凡尚也逐渐接受了睡前一杯牛奶的生活方式。

“季宝，你洗好了？”许谦从沙发上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季凡尚唇边的奶沫，愣了一愣。

季凡尚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就看到许谦直愣愣的看着他，脸也渐渐红了起来。

“季宝，我好想成为你的嘴唇……唔！”许谦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要往季凡尚扑去。一不小心膝盖撞到茶几上，随着“咚”地一声巨响，两眼一红便倒回沙发上，“嗷！好痛！”

“……噗。”

“季宝……”许谦幽怨的视线投射过来。

季凡尚撇开眼，掩饰般地虚握着手遮在嘴前轻咳一声，“我先回房了，你早点洗了睡。”

“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许谦瞬间多云转晴，勾起一边嘴角笑嘻嘻地问他。

“那就算是吧。”季凡尚随意点点头，然后半点没犹豫回身进了房。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许谦摸摸下巴，陷入了思索……

季凡尚回到房里，刷了牙后躺在床上，脑袋放空地看了会儿天花板，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睡意。

回想一下，这半年来的的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自己重生回到二十年前，提前解散了组合，记忆中虚伪而阴险的组合伙伴变了副模样，经纪人也换了，认识了很多从前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的人。出了专辑，出了单曲，甚至还在短时间内参演了电视剧和电影……

“真是……美好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季凡尚对着空中伸出手臂，慢慢地收拢手指。空气在手掌间被挤压，最终消失无物。

他把拳头收回面前，又摊开手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那五根手指指节分明，白皙的手背上三根突起的经脉十分清晰，顺着脉络向上到指尖，可以看见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贴着指尖边缘，没有多出来一分。

手掌翻过来，就看到左手五根手指尖上，具是覆了一层浅黄色的薄茧，圆圆的一小块，摩挲起来带着细小的沙沙声。

季凡尚突然轻笑一声，下了床走到墙边，取下了其上挂着的一只吉他盒。打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