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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莫非此案真的另有乾坤?思索了半晌,魏央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插手此事。段丞相如何查案,贺同章生死与否,这些都是谢欢该头疼的。既然白慕石如此笃定谢欢并非庸人,那便也让他看看,谢欢究竟天赋几何。至于案件的详细他会命墨书暗查,若是必要,他再见机行事不迟。夕阳落下,晚风如许,回到将军府。魏央搀扶着白问月,轻风吹起,丝丝凉意。望她娇媚绝色,卓越多姿,黑曜石般的双瞳饱含温情,心如秋水平波,很是欢喜。那张皎洁如清月的眼眸盈盈柔婉,莞尔动人。魏央忽想起昨日她浅浅弯唇,说:“方才你殿上所言,也正是我要说的话。”平波沉底,这才迟迟串联起,她是知晓段贺二人之事的,他若未出口,她依然会举荐段丞相,也就是说……似是猜到他的疑虑,白问月笑意更甚,伴着许许晚风,莺声响起:“没错,我正是要贺同章死。”魏央牵着她的手紧了紧,目光忍不住嗔怪。轻声却道:“昨日我若未抢先一步,谢欢定是要记恨你。你既知他心机叵测,又何必招惹他。”“此后莫再要如此了。”他虽不惧谢欢,可后宫龙潭虎xue,她的meimei又深陷其中,谢欢做事阴狠,恐多生不利。霞云迟暮,光彩斑驳。似是未曾想到他疑虑是此,白问月微微一愣。还以为他会质问她,为何要置贺同章于死地。春风拂起,心生暖意,她轻笑出声。春华生灿惹人,醒醉撩怀却不自知。☆、林府贺生归宁之后再无事要忙,窝在府中懒散几日。四月终步入尾声。白问月整理着带回来的书籍画卷,不胜烦扰;魏央见几箱塞的都是满满当当,数目惊人,于是便提议:“搬去书房吧。”她拆画轴的手不由地停了下来,眉头微蹙:“如何使得?”书房是办公重地,女子本就轻易进不得。魏央让她把东西放去书房,岂不是要同她共用书房?似是觉得不妥,她摇了摇头:“稍事吩咐下人收拾出个空房,无需占用书房。”魏央自顾自拿过她手上拆了一半的画轴,重新卷好,放回原地。“墨书,差人将这些搬去书房。”头抬也未抬。墨书沉声领命,一挥手招来几个侍从,干脆利落地将箱子抬去了书房。魏央佯装无意,云淡风轻道:“我愿和你共用书房。”既然全已坦诚,他自然信她。至于男尊女卑的礼俗,他本就从未放在眼中。他的妻子,凌驾一切之上。除此之外,魏央确实还有一些其他的私心。白问月平日里多数的时间,都是闲坐屋中翻书,若无必要,几乎是不会踏出午门半步。而他若非出府,其余大半时间都待在书房,寸步难离。同住镇国将军府中,同一个院落,新婚燕尔,魏央竟有种分居而住的错觉。将她的书放置书房,吩咐下人稍做调动,加一张桌案。两人必得朝暮共处一室,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甚是静好。魏央的书房确实宽敞,加了一张木案也丝毫未觉拥挤;因为往后要同白问月一起进出书房,魏央顾虑周全,又让人加了一张软塌供她休憩歇脚。这一点倒是颇得她意。紫檀桌椅书案、红木置书高架、满室藏书字帖、摆放古画珍玩、再配上好的笔墨纸砚。书墨生香,别具一格。魏央陪她清闲几日,他公务尚不繁重,多数都是军营的琐碎事,皆被他打发给了旁人处理。与此同时。听闻贺大人的案子,段丞相审理的极其认真,他按部就班将所有程序一一走了个遍。该查的证人查了、该取的证据取了,连带着该开的公堂也都有模有样地重开了一遍。如此严谨的彻查,中规中矩,可最后定下的,还是一条死罪。段丞相将查案详细滕文程书给了太后,为了让皇帝心悦诚服,太后又将文书交给了皇帝,委托他来审阅,下旨裁决。贺同章本人一心求死,太后再给他千次百次机会,让谢欢去重查严审。他再如何神通广大,又能奈何。目前看来,谢欢纵是真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施展的余地了。掌灯时分,天色将暗未暗。这一日。白问月又卧在榻上翻书,魏央坐于案前审阅边境送来的信件。檀香丝缕,细浮缭绕,下人忽然来禀。“夫人,白五公子前来探访。”白怀宁?酉时三刻,夜色将至,他来做什么?白问月眼抬也未抬一下,倒是魏央,停下笔墨,沉声吩咐:“请到偏厅,夫人稍后便到。”来禀的下人正是魏央的贴身侍卫,也是将军府里的总管,名为宋书,年纪约有三十出头的模样。听到魏央的话,他面露难色:“将军,白公子乘车从侧门而来,不愿同奴才进府,只说要当面交给夫人一样东西,之后便要回去。”“不能久留。”闻言,魏央不露声色地撇了一眼白问月,只见她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书册,缓缓起身整理发饰。幽幽出声:“走吧。”心下了然,不再出声。白问月带着从香,随宋书一路行至府外。贺同章的案审的结果已经递至圣前,她心里估摸着,父亲也该主动上门找她了。他若是还有一丝心智,早该知晓,如今想从太后手里救出贺同章,只有魏央或许可行。而他搭上魏央的方法,也只有她这个身为弃子的女儿,一条路子可走。依照白慕石的性格,一时半会断然是想不到白问月这里,在他心中,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唆使将军去管朝中重案。审决的文书呈上去了几日,他这才迟迟想起白问月来,想来也是破罐子破摔,死马当成活马医吧。白问月知晓父亲一定会来找她,却未曾料及,竟然是让白怀宁一个九岁的孩子只身前来,登门拜访。他年幼无知,稚气尚还未脱,来做什么?刚踏出将军府的门槛,远远便看见白怀宁笔直地立在马车一旁,毕恭毕敬。等她上前走了几步,他有所察觉时,又连忙一路小跑迎来,双手叠立,深深行了个礼。“长姐。”说来,自她重生以来,还是首次与这个弟弟有所交涉。那日她从清若寺回了白府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见闲人,后又匆匆嫁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