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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害及苍生。素忘机负手:“……你又如何?”“切莫要太过自信,若你一无所知。”素忘名挥袖。素忘机心中一震。素忘名云淡风轻一笑:“至於我,我并不准备如何如何。这一次……或许会牵连很多人……但是,我必把他带回来,让他活下去。”素忘机怔住。“我和你一样自私。”素忘名与他擦肩而过,素忘机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听见最後一句话。掷坤宫上弥漫的云雾之气渐流散,素忘机迈向静室的脚步沈重缓慢,他心中踌躇,是否该去向师傅请命,下山一趟。究竟发生了什麽,才让素忘名一直郁郁的眉眼展露一股决绝的狠厉锋芒?让他对自己说出那样一番话?素忘机心神不宁。此时的边北妖镇,情况正在恶化。人人闭门谢客,逐不出户,风声鹤唳,惶惶不安。不过大半个月,小镇上的风物已不复以往。走在街上的人,缩头缩脑,左右张望,生怕井巷的阴影里忽然窜出吃人的魔鬼。大风刮起落叶,在地上层层翻卷,像铺了层破落的地毯。尖耳朵跟著几个人後面走,前面几个人显然看见他了,见他面生,不时回头望,後来干脆面色发青,撒脚跑了。尖耳朵不知道他们脑袋瓜子里想些什麽,是不是把他想成了可怕的魔鬼。他左手提著一只鸡,右手提著瓶花露,闷著头走路。头上的青色头巾没有包好,露出一角毛茸茸的耳朵。尖耳朵熟门熟路地走街串巷,直到一处破旧的小房间前停下。破砖房子,窗户都关不紧了,被风吹得吱呀呀响。尖耳朵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床上的人抖索著从被子里冒出个头,又钻了进去。是个小姑娘,丑黄认识的小朋友。房间里的床简直不能称之为床,只不过是两只长板凳一放,上面架一块木板,铺了层破被褥。这里本来就不是给人住的,最早时候养过猪啊鸡啊鸭啊,後来闲置了,就堆放稻草。现如今,家里的小妹没嫁人,就破天荒怀了孩子,不知道哪里的野种!任如何打骂,也不招,狠心的哥哥嫂嫂就把孱弱的女孩子扔到了这处破屋,每天给点冷茶冷饭,当发善心。小姑娘本来就惊惊惶惶,这番无头公案的委屈逼压下来,马上病倒了。肚子变大了,不敢见人,外面更是一步不敢走。连尖耳朵推门进来,木板门发出的吱嘎声音都吓得她瑟瑟发抖。这些天,只有尖耳朵来看他,每次来,都带些吃的喝的。小姑娘没有和尖耳朵说过一句话,这个人莫名其妙出现在她面前,莫名其妙送给她一件漂亮的衣服,莫名奇妙三番两次来看她,她不知道他是谁,但,这份温暖,已是她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了。对尖耳朵而言,他只不过在帮忙照顾丑黄的可怜朋友。长尾巴知道尖耳朵三番两次往镇上跑,很生气,骂他,知不知道危险啊。你以为她肚子里怀的是丑黄的种吗?尖耳朵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对每次来,小姑娘的哥哥嫂嫂对著他的背影指指点点,他也没想过原因。长尾巴骂他笨,他是很笨,想什麽,就去做什麽了。不做,他觉得十分难受,心里会一直不安宁。小姑娘的哥哥嫂嫂指指点点说的是什麽?小姑娘究竟生了什麽怪病?尖耳朵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可怜的人类小女孩,只会在他到来时候,才会眼睛眨巴眨巴泛出泪花,慢慢吃他带去的东西。异种奇闻21.祸生素忘名来妖镇的时间在又十天之後。他向玄英请命,玄英便指了几十名弟子随他北上。几乎和石头坪发生“瘟疫”时的怪病症状一样!怀孕!更准确的说,是腹部变大,因为身体里面寄生了异物。──这个结论,是素忘名花了很多的时间才得出来的结论。他去妖镇,便是查证。目前,尚无一人死亡,这和之前昆仑山下的情况不一致。“仔细寻因,小心取证,勿打草惊蛇,累及百姓。”这是玄英听了素忘名汇报後说的话。妖镇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是什麽地方,他们都很清楚,一个处理不当,或许引发的就是三界大规模的纷乱。魔巴不得乱,神坐视不了,位於中间的修道人,若是引子,便要做了导火索。十分不妙的暧昧位置。“是。”素忘名领命。玄英却不知道这个大弟子不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年修了什麽秉性出来,看著温和可亲,行事却雷厉风行。素忘名到了妖镇,马上见了镇上的理事人,要求把同一夜“孕子”的人聚集到一处,他说那些均是得了怪病的人,需要隔离救治,不然会传染蔓延,全镇的人都逃不了。镇上的丁保一户户搜人,很快搜到了丑黄的小朋友家。哥哥嫂嫂领著拿刀带剑的武人,战战兢兢地到了破屋子的外面。门打开了,马上又合上,门口站著一个围著奇怪头巾的小个子男人。“这个人是谁?”剑尖快指到了尖耳朵的鼻子前。尖耳朵皱眉。没等尖耳朵说话,小姑娘的嫂子已经陪笑道:“我家妹子她娃的爹。”旁人一怔:“不是月前怀的?得的妖病?”小姑娘的哥哥点头:“是,是。”她嫂子按了按嚣张的刀剑,再接了话头,“看他哥给吓的,哪能是月前怀的,分明是几月前怀的,孩子小,那时候根本看不出来。要不是她男人找上门来,我们也不知道。这不,看人也在这里了,是许了人家的。”说著,妇人扯了尖耳朵直比划。见还搞不定,咬咬牙,掏了些碎银子出来,塞给了拿刀的和拿剑的。带著鞘的刀和剑不再指东指西,放下来了。两个丁保一合计,瞪了瞪他们,大摇大摆走了。尖耳朵要走,被妇人拉住。“姑爷,你可不能这麽走了!”妇人叉腰道,“我们家好好的姑娘给你怀了孩子,你忍心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不问,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吗?”尖耳朵听不明白。“你要走,得带著我们姑娘走。”妇人抬高嗓门,“不然,你也看到了。这阵子怀上的,都给当妖病抓了。关到一起可就不好说了,是死是活,爹娘也管不了了。你没这麽狠心敢做不赶认,敢挖不管埋吧?”尖耳朵听不明白後面,听明白了前面。他迟疑地重复:“你们让我带她走?”尖耳朵的声音又尖又细,和人类不甚相同,妇人酝酿许久的激昂情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