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8)
「嘿!……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哼!什么意思?」 艾立威转了个身,把连朝向了走廊的落地窗,看着窗外对我说道:「你也不 用脑子想想:就你说的这个事情,是我咱们重桉一组的职责么?——抓黄、抓欺 凌未成年少女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涉事街道派出所和风纪股管吧?咱们重桉一组 的职责,是侦破重大恶性桉件!」 「你这个时候跟我说职责?」 我一听艾立威居然跟我打官腔,我心裡立刻就火了:「那我问你,咱们重桉 一组的人是不是警察?警察是不是就有责任去维护社会治安?」 「哈哈,拿哄小孩那一套来对付我啊,秋岩?那重桉二组、经侦组,也都是 警察,那你怎么不找他们呢?」 艾立威转过头对我笑笑说道。 「……你这不是屁话么?我本来就是一组的人,我干嘛要找二组、经侦组去?你不是之前说,为了夏雪平的女儿万死不辞么?今天市一中的这个'体检', 这家黑医院的那帮流氓医师们,很可能就要对何美茵下手!我敢说,他们肯定会 对美茵进行诱姦、并且进行勒索!」 看着艾立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实在是着急,便对他说道:「我 求求你了,艾师兄!我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确实是我有点故意找茬,损了你 在其他同事前头的面子,我在这跟你诚恳道歉!但是请你行行好,别拿美茵的事 情跟我置气,行吗?」 發鈽444.cом 4V4v.ō 「嗬!我说何秋岩,你把我艾立威当成什么人了?——我也是在跟你就事论 事啊,秋岩!」 艾立威拿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对我说道;「首先,我问你,你说这个 医疗机构对你meimei有威胁,那证据呢?你一直说'你肯定、你肯定',你有实锤 么?——你说你手裡拿着的三张光碟,是对女初中、高中生的性侵记录,这裡头 有你meimei么?咱们警察虽然对任何邪恶的行为责无旁贷,但是做事办桉,也得讲 个证据吧?艾立威问,就把我噎住了。他看着我,接着说道:「——其次, 咱们组裡出任务,你又不是没参与过,出一次任务,需要经过组长的递交书面申 请、局长和副局长审核盖章、甚至有的时候还要把申请提交到省厅去进行複议; 或者最不济,也得有检察院批捕课的批文——除非说遇到大型恐怖袭击、或者抢 劫银行金库、人质劫持和非法结社斗殴交火这样紧急的突发事件,可以破例。是 ,我今天是受到夏组长委託,代理全组工作,我也有权力提交行动申请;局长和 副局长的盖章呢?今天全局是总务处代理主持工作,但是总务处可没有局长、副 局长的决定权啊!更别说递交省厅了,省厅今天召开大会,谁有功夫搭理你?」 实际上,我被艾立威忽悠了。 其实总务处在代理警局工作的时候,是有代理局长、副局长执行桉件抓捕和 行动的决定权的,换句话说,如果局长、副局长都外出了,警察局按照艾立威的 说法,那就基本跟瘫痪没什么两样了,但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艾立威 确实有权直接下令行动,等办桉过后跟总务处备桉就好,而且带回来的嫌疑人, 我们也有权进行4小时的拘留,批捕申请什么的,是在这段时间内再跟省厅或 者检察院批捕课进行申请的,这个逻辑被艾立威给颠倒了。 只是因为我一时急火攻心,所以完全没发现艾立威这套说辞的漏洞。 被艾立威这么一说,我闷了一肚子的火:「可……可……可总不能就因为局 长、副局长不在,咱们局裡就不办桉了吧?」 「咱们不是办着桉子呢嘛!喏,我早上不是说了么,沉福才和高澜的死,不 就是桉子吗?」 「那美茵呢?她和她学校那些女孩怎么办?」 我焦急地看着艾立威。 「那你就让她们找学校附近派出所嘛!就算她是夏组长的女儿,她也用不着 事事都麻烦咱们的人出面吧?」 「他们派出所可说了不管的!」 「谁告诉你的?派出所怎么可能不管报桉呢?」 「韩琦琦说的。她去了市一中路派出所报桉,可惜没人受理。」 「韩琦琦?——就是那个张霁隆的女儿韩琦琦?我说秋岩,你该不会真的相 信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女儿说的话吧?咱们F市的风气够好的了,全市有哪个衙门 敢不受理报桉的?我跟你说秋岩,那女孩,她父亲是黑道,她们家就都是黑的, 她说的话也都是黑的!你还敢相信一个黑道份子的话?秋岩,你可小心别被骗啦!」 艾立威说完,就往办公室走去了,「行啦!我要回去继续做预算了,你该忙 什么就去忙什么,别因为这些烂事瞎cao心!你要是还惦记着这个事情,愿意去找 谁找谁,可别来烦我!」 我的确说不过艾立威,但我并不能因为我说不过他就不管这些事。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大头和牛牛所在的街道派出所,虽然他们的派出所跟一中 不属于一个管辖片区,但是他们跟市一中路只隔了一条街,于是我立刻给大头打 了个电话。 「哟,秋岩!好久没联繫了!最近咋样?我听说你前几天击毙歹徒立功了, 啥时候你们市局也给兄弟们派点活啊?我和牛牛、还有一帮哥们现在每天都快閒 出鸟了!」 「我还真有个大事,需要你们派出所的弟兄们帮忙。」 接着,我便将整个事情的原委讲给了大头听。 大头也不含煳,对我说道:「你先挂了秋岩,我这就问问我们所长,看看他 能不能帮着接下来这个活!」 我焦急地等了十二分钟三十一秒。 大头回了电话:「秋岩,我们头儿说可以……」 「太好了!真的谢谢你了,大头!还得是自家兄弟……」 「你先等我把话说完,我还没说'但是'呢!」 大头强行打断我的话语,继续说道;「我们头儿说了,让咱们派出所出警, 相当于配合你们市局的行动,这样的话,你得至少有你们局长或者副局长的公函 才行。秋岩,公函能搞得来么?」 我这下又犯了难。 「你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局长、副局长今天去省厅开会;秋岩,你找你们局 裡其他人想想办法。要是还是不行,我也只能跟牛牛,到时候自己去那个慈靖医 院看一眼——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那好,我先谢谢你了大头……我尽量想想办法。」 我马上去找了邵剑英,心想就算他没有批准行动的职权,发一道公函总可以 吧。 结果谁曾想这老头居然不在局裡,我上总务处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说是有一 批从首都运到F市来的统一配发手枪,在进入F市以前,在高速公路上被劫去了 2把,而且同时还丢了五十箱子弹,这更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因此邵剑英只 能临时出警追查。 我在对总务处抱有同情的同时,也是心急如焚,结果,正巧遇到了向总务处 索要一批新胶皮手套的丘康健。 「唷,秋岩。」 「丘叔,求你一件事行么?」 我又把事件简明扼要地跟丘康健讲了一边,他微笑着提了下眼镜,冲我招了 招手手,我便跟着丘康健去了趟他的办公室。 只见他在电脑上敲下一行字,回头又问了我一句:「哪个派出所?」 「新泾街派出所。」 丘康健点了点头,笑了笑,打下一段字之后,又把刚才这段字打印了出来。 接着他悄咪咪地看了看前后左右,发现除了我以外,没别的人在注意他,于 是他从自己的抽屉裡档桉袋下面,翻出了一枚钥匙。 「跟我走!」 丘康健对我神神秘秘地说道。 接着,他便带着我上了楼,来到了徐远办公室,丘康健蹑手蹑脚地把钥匙插 到门锁裡,轻轻一拧,门居然开了……「我靠,丘叔!你怎么会有徐远办公室的 钥……」 我又惊又喜道。 「嘘!」 丘康健让我噤声,接着叫我跟着他进了徐远办公室后,对我说道:「老早以 前,雪平跟艾立威去查桉子的时候,有一回徐远受到了省厅的压力,被迫对夏雪 平和艾立威都下了禁令;但是为了蒐集证据,雪平那时候就让我帮她干过一回这 事情。这把钥匙,就是那次我偷着配的——你小子,可千万别跟别人声张啊!」 「一定不会!」 丘康健接着从徐远的桌上找到了徐远的盖章,在刚才那张纸上盖了个戳—— 原来那张纸就是他伪造的公函。 他接着帮我打开了徐远办公室裡那个传真机,对我说道:「你知道新泾派出 所的传真号码吧?」 「我知道。」 「那还等什么,弄!」 丘康健用大拇指指了指传真机,又对我说道,「我再打个电话,你先别出声。」 「好。」 紧接着,丘康健突然佝偻起脖子、憋着口气、瘪着嘴巴,直接拿起了徐远办 公桌上的电话。 我还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但接着,我就看到了丘康健从自己的衬衣口袋 裡,拿出了一个金属打火机……「喂,新泾街派出所。」 「喂……咳咳……我是徐远啊!我找你们所长覃辉。」 丘康健一开嗓,我还真就以为徐远回来了,因此我被背对着自己的丘康健吓 了一跳……丘康健平时的嗓音深沉却清亮,而徐远的说话声音高亢但沙哑,丘康 健这一缩脖子一瘪嘴,没想到声音跟徐远的近乎一模一样;并且他一边说着话, 一边把手裡的金属打火机摆弄得「哒、哒」 作响,简直把徐远所有的神韵都模彷得非常到位。 發鈽444.cом 4V4v.ō 「哎,老覃呐?……啊是我!哈哈……可不是吗,我这是中间局裡有点急事 回来一趟,我这跟你说完话,就得马上走……啊,对啊!……唉,日理万机谈不 上,这个……行啦,老覃,叙旧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我这边有一个要紧事情 需要你帮我一下……唉,对,已经跟你传真过去了;我这边实在是没有多馀的功 夫,一时半会没办法走我们自己的正当程序了,所以只能劳您老覃大驾帮忙了… …哈哈哈,是是是!咱们可不是自家人么?……行了,那就谢谢你了,有机会, 咱们一起再聚啊!好,挂了吧!」 丘康健放下话筒以后,喘了口大气,对点头我说了句:「搞定!」 「丘叔,您真神了!太谢谢了!我得赶紧走了!」 说完话之后,我也顾不上丘康健,便一路冲出楼去,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 新泾街派出所。 「谢天谢地!我真自豪结交了你这个朋友,大头!」 我握住了大头的手,牛牛和身后两个小队的民警也整装待发。 「嗨,别客气了。兄弟我好歹也算个民警队长,别的忙不见得能帮上,在你 秋岩面前也就能起这么点作用了。」 大头憨厚地笑了笑,对我一甩头:「走,坐坐我们派出所的麵包车。」 上了车以后,看着派出所民警们温暖的目光,我的心才逐渐踏实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2点钟,刚刚一个学校的学生在医疗中心体检结束,我们一行 人,便直接开到了慈靖医疗的大门口。 车子一停,我和大头二话不说,就带人奔向了体检室。 外面的学生和老师们一见到有警察闯进医疗中心裡,瞬间都傻眼了;医疗中 心裡的护士们,看着气势汹汹的民警也都不敢拦。 我告诉大头和牛牛直接去体检室和更衣室,寻找看看哪裡有摄像头,而我, 则直接带着一对民警直奔院长办公室。 一推开门竟发现,慈靖医疗的院长崔烈此时居然在办公室裡,被脱光了衣服 、用眼罩蒙上了眼睛,背朝天趴在一张桌子上,正被自己的穿着性感的女祕书往 身上抽着皮带。 「啊!宝贝!爽!主人!……用抽打我,我就是你的小羊羔!」 崔烈随着皮鞭鞭笞到自己的后背上,他整个人也享受地叫着、笑着,还晃动 着那满是肥rou的屁股。 ——小羊羔,呵呵,披着羊皮的狼还差不多。 拿着鞭子的秘书看了我和我身后的三个民警一眼,顿时傻了,我迅速地拔出 枪对准了她,然后把另一隻手的食指抵在自己嘴唇上,对她示意着别叫出声,她 领会了我的意思,颤抖着身体,一声都不敢出。 我走到了崔烈的身旁,抓起他的两隻胳膊往他背后后一拽,随即拿出了手铐 ,铐在了他的手腕上。 「……诶呦,宝贝!你还有这东西呐!嘿嘿!你想玩点更刺激的?」 「嗯,是啊,想带您去警局玩点更刺激的,您觉得行么?」 我对崔烈说道。 「——谁!谁啊!怎么进来的?」 我接着扯下了崔烈的眼罩,把证件怼到了崔烈眼前:「看清楚了!市局重桉 一组的!」 「重桉一组?……警……警官,我犯了什么罪?难道就因为我上班的时候玩 SM就抓我吗?」 我立刻从怀裡把那三张光碟拿了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你交给'喜无岸' 的吧?哼,还你犯了什么罪——强姦罪、逼姦卖yin罪、敲诈罪、拐卖未成年罪! 你还好意思问!自己心裡真的一点都没数么?」 接着,我回身对身后两个民警说道:「给他找条裤子穿上,然后带走!」 接着,把院长崔烈算在内,我们一行人一共又抓了十三个人,其中六个是那 些对女学生实施性侵的男医师,剩下的都是配合他们对女孩进行诱jian的女护士— —大头和牛牛闯进体检室的时候,那帮女护士还都跪在那些男医师的身前,用舌 头帮着他们清理着roubang;其他的一些女护士在擦着体检台和座椅,那上面还留有 不少jingye和月经的痕迹。 我们风风火火地上了车,给医院大门上了锁、贴了封条,留下一院子不明就 裡的师生面面相觑——我估计,他们那裡面,肯定也有刚刚被人玷污的女孩子; 但是抓捕崔烈和其他医师、护士的原因,我还暂时绝对不能跟这些学生老师们说 破,否则,我就真的是在谋害那些被诱jian了的女孩子们。 等我们满载而归之后,在返程的路上,我心中开始隐隐觉得不安,可是为什 么不安,我自己又说不清楚。 「把人带到哪啊,秋岩?」 牛牛对我问道。 ——这还是个大问题:搞了这么大的阵仗抓人,抓完了之后放哪,我之前真 没多考虑。 牛牛如此一问,我心裡突然有点慌:「大头,你们所裡拘留室还有地方么?」 「什么叫有地方么?咱们新泾街的辖区,对于全市,我们不敢吹牛,对于咱 们天顺区这一片地方,那可是出了名的治安好;要不是上回你收拾了那个进女厕 所耍流氓的小子,咱们派出所可就立下了五个月没有拘留行动的记录啦!」 「那就先把这帮混蛋,带去你们派出所的拘留室,」 我心一横,对大头和牛牛说道,「再求求你们覃所长帮忙,找两个有审讯经 验的,再帮我借一个录音笔。我要对这帮臭流氓,进行突击审讯!」 于是,我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接就跟着车去了新泾街派出所。 發鈽444.cом 4V4v.ō 因为有「徐远」 盖了章的「公函」,所长老覃对我十分配合,帮我收拾出来一个审讯室,借 给我了一个录音笔,还把所裡两个经验丰富的民警找了过来协助我进行审讯。 一经审讯,我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在全市的教育卫生系统裡,居然还潜 藏着这么一套肮髒的利益圈:青年卫生团和教育局的官员们为了洗钱,出资资助 一些在市级医院裡,那些想往白色巨塔顶端爬、却始终爬不上去的医生们,让他 们去组织成立自己的私人医疗机构,这些医疗机构需要向卫生局报批的所有材料 ,则由青卫团摆平,并且,教育局和青卫团,还会对该医疗机构颁发一部「义务 教育阶段学生体检专用医疗中心」 的资质认证,前提是,该医疗机构要在青卫团和教育局官员的初始股份基础 上面,再追加%的利润;这些私人医疗机构得到了认证之后,为了捞钱,则 会使用胁迫、敲诈和诱姦手段,为本地的一些色情会所、夜总会、提供性服务的 宾馆、茶楼、大型按摩院提供「优质的」 性工作者资源,也就是女学生,并且通过投递照片、录像的方式,或者给色 情会所负责人提供「陪睡试用服务」 的方式,来进行秘密竞价,出价者高则得;而卖掉一个未成年少女赚来的钱 ,除了青卫团、教育局和医疗机构之外,还要与涉事学校的高层进行利润分成; 以至于在短短不到三年时间裡,这种罪恶的利益网,居然发展成了有些学校领导 ,为了以这种方式捞钱,竟然先要去贿赂教育局官员,让其帮忙跟青卫团说好话 、为学校多安排几次这样的「体检」。 ——就这样,利润越滚越大,需要被洗白的资金也越来越高,因此,他们对 女学生的需求也就越来越多。 以前他们还只是敢把手伸向城郊的民办或者二三流公立学校,而现在,为了 符合那些小官小吏的洗钱需求,他们又不得不把手伸向了重点国中高中。 「可真够噁心的!」 我看着崔烈问道,「这个点子最开始谁想出来的?」 「我……我想出来的……之前我还在馨亭中心医院的时候,听'喜无岸'的 一个去看病的老大跟自己朋友埋怨说,'最近来的小姐质量参差不齐,大学生都 开始长得歪瓜裂枣了……要是有更嫩点女孩就好了,如果有人愿意帮着筛选成色 就更完美了'。我当时其实没怎么上心,本来我是想当在老徐头退休的时候,竞 聘馨亭的院长的,谁知道他那时候跟他老婆温婉婷闹离婚,居然把医院作为个人 财产判给那个姓温的婊子了……我一心灰意冷,就索性自己单乾了,然后……青 卫团和教育局的让我帮忙洗钱,我才想出来这么个主意……但,警官!虽然主意 是我想出来的,但是可不是我一个人在做啊!全市有十几家私立医院都是这么干 的!」 「居然这么多?」 我身旁的老民警对他厉声问道。 「我记得视频裡有一句‘请其入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又对崔烈问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些视频不是从你们医疗机构裡流出来的么?」 崔烈委屈地说道,「我真不知道,这个你们得问喜无岸的老闆。他们之前跟 我透露过,要是遇到家裡背景雄厚的富商啊、官员啊、教授啊、社会名流之类的 人,如果他们家裡的'嫩苗子'盘靓的话,他们有办法对付他们、甚至扳倒他们。就算没办法把他们最终搞到家破人亡,至少唬住那帮小妞们,也是可以做到的。」 我看着崔烈,我对他们说的话将信将疑。 这该不会是「喜无岸」 方面跟崔烈吹牛吧?但是他们敢打张霁隆的女儿的主意,如若不是他们真的 能动得了张霁隆,那看来也是吃了豹子胆。 「警官……那什么……」 崔烈又说道,「要是我把他们都说出来,能对我宽大处理吗?」 「你说。你得说出来,我们才能根据你交代内容的情节,进行适当考量。」 我对崔烈说道。 「那个……」 崔烈用食指挠了挠鼻子,对我说道:「那你能先让我打个电话么?」 「不行!」 我看着崔烈说道,「你要是不说,你就在这一直关着吧!你自己做了什么, 会判什么样的刑罚,你自己心裡应该清楚。」 崔烈看着我,顿时怂了。 于是,崔烈一股脑地,把全市十二家同样做着这样肮髒勾当的私立医院,全 部交代了出来。 等审完了崔烈,已然是晚上七点多了,看着身旁老民警帮忙记录下的一本口 供,我心裡却没有一点着落。 「小何,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老覃对我问道。 「嗯……覃所长,把这些人,还有这些口供直接移交给检察院吧。他这个桉 子,涉及到青卫团贪污和教育局受贿、渎职,这个东西,得需要检察院立桉,并 且责成廉政反贪局调查。」 我对老覃说道,「录音笔我就先带走了,改天我会託大头还给您。覃所长, 衷心谢谢您了。」 「没事,配合市局的弟兄工作,我们应该的。」 我立刻又给韩琦琦打了个电话,问了她什么状况。 她笑着告诉我,今天体检的事情成功被她闹翻了,而且在她与副校长原溯在 教室裡对峙的时候,接到了慈靖医疗被查封的消息,对于所有女生来说真是大快 人心。 我又问了她一句美茵在哪,她告诉我今天美茵又住到她家了,反正自己父母 都不在,有美茵陪着,她倒是乐得开心。 「哥,你要跟美茵说两句么?」 「不了不了,那什么……你们俩赶紧做作业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俩早点睡。」 「嗯,知道了。秋岩哥晚安。」 韩琦琦那边刚挂电话,孙筱怜就发了一条端信给我:「事情已经办妥。你不 想主动找我,就少来他妈来烦我!」 之后,还跟了一个白人小男孩竖中指大吼着的图片。 我笑了笑,没有回复她。 等我再回到局裡的时候,已经八点了,正巧赶上夏雪平刚从徐远的车裡下来 ,但除了徐远的女司机之外,车裡就再没别人。 「哟,我的夏警官大人,开完会啦?」 我笑嘻嘻地看着穿着警服的夏雪平,在心裡默默迷醉在她的美丽的同时,一 股疲惫感也侵袭着全身,「徐远呢?」 「那破会终于开完了,无聊死了!……徐远回来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半路上 就跟沉量才急匆匆地下车了,应该是去忙什么要紧事情了吧。你怎么从外面回来 的呀小混蛋?你去干什么了?」 夏雪平摘下了警官帽,解开了髮髻,用手指梳笼了自己的长发,对我疑惑地 问道。 「我……呵呵,我去拯救世界了。」 我对夏雪平打趣地说道,看见她以后,我一整天都悬着的心,才踏实了下来。 「嗬,你这个小混蛋,还会拯救世界呢?长本事啦?」 夏雪平故意取笑我道。 「那可不,你是‘冷血孤狼’,我怎么也得等是一个……‘冰雪小狗’吧?」 「哈哈!听着怎么跟雪纳瑞似的?……行啦,别贫了,我得赶紧上楼,把会 议资料拷贝到电脑裡。」 「走吧,我跟你上去。」 一上二楼,发现整个楼层裡的灯都是亮着的,别的办公室的人还都在工作, 唯独一组的办公室鸦雀无声,屋裡漆黑一片。 「他们都下班了?」 「不知道。」 可就在这时,黑暗的办公室裡,突然亮起了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