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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将她毫无表情地凝望。方才的冰晶怎么回事?燕绥去了哪里?那冰晶和他有没有关系?君莫晓睡的那个位置,也有一个小窗口,面对着另一面的海。文臻记得那个方向可以看见另一个时常隐没在雾气中的,若隐若现的岛屿。她看了一眼。然后忽然眯起了眼睛。明明距离远了,但那片岛屿,为什么好像更清晰了些?还有,在两片岛屿之间,为什么好像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直线?文臻看了半晌,并没有发现更多的变化。她终究是伤病在身,精神困倦,支持不住,最终还是去睡了。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抚摸自己,一双没有眼白的瞳孔在暗处悄然注视,有人笑一声,声音虚幻缥缈,似非人间情感……以至于她睁开眼看见再次的阳光满屋,也生出了虚幻的感觉。她想起红薯的事情,便爬起来,想要叫闻近檀去挖一些放在船上带回去做种子。她想过了,有些事情关乎国计民生,就顾不得脸面了,既然唐羡之没有明确说这东西不许她动,那她便带回去,以后唐家也有,朝廷也有,谁也钳制不了谁,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在她看来,权力、脸面,和百姓,自然百姓的肚皮比较重要。但是其实不需要她去做这种有点亏心有点厚脸皮的事情了,她还没走出门,君莫晓已经飞奔了来,手里捧着几个圆圆的东西,兴奋地对她喊:“小臻,小臻,快来,唐公子发现了一种特别好吃的东西!”她身后,闻近檀拖着一个大大的袋子,道:“今天中午吃这个果子!唐公子说再带一些,回去试种。”文臻停住脚步。一瞬间心中涌起无限感激。------题外话------支气管炎没好,这也不是三两天能好的玩意儿,今天估计依旧是写不了的一天,存稿已经不多,本来不想更的,但我这么多年并没有连续断更的记录,也不喜欢破自己的记录。那就少更一点吧。第一百二十二章燕绥即将和我成婚这世上论起心思细密体贴,当真无人能及唐羡之。她不愿欠他情,哪怕他再三暗示也不想去写那个册子,他却依旧体贴到,不舍得让她亏心,不舍得让她哪怕多纠结一会。这一刻她忽然想,不管之前他的求娶含了多少算计,她愿意相信那不过是迫于责任的迫不得已,她愿意相信他内心里,必然为她留了一处赤红洁白,丹心如血亦如雪。她愿意忘记最初的那些错误,为这一路最温暖心房的照拂。不能给他更多,便给此刻心意的领受和真实感激。篝火热腾腾升起来,红薯的香气坦然在天地间回荡,闻近檀和君莫晓对红薯这东西很好奇,在经过几次尝试之后,便发现了这东西的好处——简单易做,怎么做都好吃!挖了一批红薯放到船上,林飞白的速度很快,船已经快修好了。今天依旧是疗伤、探查、修船、储备的一天。燕绥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和她解释昨天那冰渣子的事情。他和唐羡之林飞白三人轮流给她调理,盖因为文臻这次比较倒霉,又同时碎了两根针,都没及时炼化,一根还走岔了,这事儿给她自己调理,十有八九调成个半身不遂,她运气说不好也挺好,身边聚齐了三大高手,还都是不同的功法,燕绥的内功很是霸道,不破不立,把碎片倒逼回来,林飞白的内劲犀利,拓宽经脉,防止经脉再次被碎片伤害,唐羡之的内力则中正平和,浩浩汤汤,所经之处,伤痕渐消。三个人的内劲都对她十分重要,能集齐了不说召唤神龙,召唤一个健康暂时恢复的文臻还是有希望的,因此便是啥都不鸟的燕绥,都同意了三人联手。文臻觉得体内的隐痛和头痛已经消退了很多,嗅觉好像也回来了一点,但是味觉还是没有恢复,但是她心态一向不错,觉得向好的地方发展也便行了,至于味觉如果真的不能恢复,凭这么久厨艺锻炼出来的感觉,也不是不能烧菜了,至不济,办个厨艺学校,教书育人也好啊。既然情况有了好转,谁都不能在外盘桓太久,当下商定明日一早便出海。当晚文臻摊开方袖客给的口诀,又开始默默练习,那种运气法门十分霸道,真要说原理大概就是在针的所在另辟通道,把堵住的经脉强力疏通,然后在两头埋炸弹,轰一声,炸了。因为“炸弹”力道凶猛,能将针炸得粉碎,也就不存在炸碎后的炼化问题,是个非常痛快干脆也非常危险的方法。危险便在于那“炸弹”的力道控制,得不大不小正好将针炸成粉,力道不够平白受罪针不能碎,力道太过连经脉都炸断了就完蛋。文臻现在还在小心翼翼试图另辟通道阶段,想另辟通道,本身就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她努力了很久,也不过才前进了一点点。但是这种法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将体内炼化的针再淬炼,将来抽出来的时候杀伤力更大。等她炼完一根针,已经是浑身汗湿,实在难受,她便起身,想在外头的小溪旁弄点水擦洗一下。小溪就在营地旁边,离树丛还有一段距离,外头月色很亮,一眼过去视野宽阔,也不用担心什么安全,文臻悄悄出了门,无意中一偏头,看见唐羡之那间小木屋门口有什么,好像在幽幽地亮。只是那亮光一闪即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过去查看。深更半夜去人家门口这事儿太暧昧,平常也罢了,现在燕绥也在,整个岛上三个男人凑一起,平日里的氛围已经够紧张尴尬,她实在不想再惹出任何纷争。她路过篝火,看见林飞白在守夜。她轻手轻脚地过去,以为没有吵醒林飞白,随即便听见身后响动,却看见林飞白跟了过来。她急忙尬笑,“我……我想去小溪擦个身。”林飞白怔了怔,立即转身,耳根已经红了。文臻有点好笑,这里离小溪还有段距离,他这么急转身做什么。却听身后林飞白道:“我倒着走,陪你过去,放心……我不看。”不说还好,一说文臻更尬了,只得若无其事地笑,道:“就不远,不用再跟着了,有什么动静我喊你便是。”林飞白却不听她的,依旧一步步倒着走,手中薄薄的剑指着沙地。明光迥彻。文臻只好放弃,心里想,难道这位也……好了,又要被骂玛丽苏了啊。林飞白在,哪怕是背对,她也觉得不自在,便在溪边,用布巾简单地洗了洗,又脱了鞋洗脚。脚放进冰凉的溪水的时候,她简直舒服地要叹息,忍不住晃啊晃啊晃……晃不动了。好冷。她一低头,看见溪水竟然忽然积了薄薄一层冰。而冰面之下,隐约有一张脸,模模糊糊看不清颜容,只能感觉到那双眸子,正毫无感情地看着她。深夜,忽然结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