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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这种松懈的警备几乎与“不设防”无异,我更好奇他们是怎么困住一方通行的了。毕竟他的神志很清晰,可以排除他们给他注射了致幻剂之类的药物;锤玻璃虽然不那么有力,但看那细胳膊细腿也能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没力气,于是肌rou松弛剂也能被PASS所以是为什么?脚下的碎玻璃被我踩得喀拉喀啦响,荧光泼洒在上面却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星光路钻石路之类的美好事物。橘色和白色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变成淡淡的,仿佛西柚果汁般的暖色,连带着一方通行的那张表情不太好的脸,也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一旦知道了对方是谁,反而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搭话了。这种时候显然不应该说“好久不见”这种客套的寒暄吧?正当我纠结,一方通行忽然抬眼看向我。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在地上,尖尖的下巴扬高一点,落在脖颈上的阴影不断上移。他脖子上绑着一根深色的Choker,镶嵌的饰品不是宝石也不是金属,位置还很奇怪地位于颈侧。中也有不少Choker,但我没在他的收藏里见过这么奇怪的样式。再加上一方通行惊人的瘦削,我只是盯着他的脸和脖子多看了两眼,就莫名萌生出一种他可能要被自己的项圈勒断脖子的错觉。“你到这地方多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一方通行的语气总让我觉得他和认识了挺久,至少绝对不止见过一面。不过交换信息嘛,讲究一个直截了当。于是我很干脆地回答道:“如果你指的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有六年了。”听完他不再说话,却还是没有从地上站起来的打算。虽然是夏天,但我还是贴心地提醒他小心感冒,有话我们可以站起来好好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出去说。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而是别人家的研究所,我今晚做的这些足以构成非法入侵与损害私人财产。最重要的是——“我们的黑客快死了。”我将江户川乱步的话复述了一遍,又忍不住嘀咕一句,“就不能喝点眠眠打破撑一会吗?”“眠眠打破对坂口安吾有奇效是因为他热爱工作。然而我们的黑客君不管是工作环境还是身体状态,只要有其中一个不那么舒服就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洞悉人心的名侦探三两下打消了我要拿出坂口先生说事的心思。好吧。我叹了口气,又看向面前的少年,“给你五秒钟决定跟不跟我走。”答案最好是YES。而如果答案是NO......等会,一方通行的能力是什么来着?矢量cao作?把他打晕带走的可行性是不是有点小?我一边思考着能将人强行带走的方案,一边气势汹汹地倒数。“五。”“四。”“三。”“从这里左转出去第三间实验室里有一个便携的脑波变换装置,把那个带过来我就跟你走。”他提出了一个让我感到有些莫名的要求。然而为了这位大爷能够配合工作,我还是依照他说的在玻璃房出门左转的第三件实验室里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方通行所说的“脑波变换装置”——的确非常便携,看起来跟普通的choker没什么两样。至于它和一方通行脖子上那根有什么关系,我打算等出去再仔细问问。我把被我用蛮力拆下来的柜门假模假样地摆回原位,返回到玻璃房后发现一方通行还坐在地上,他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冬天里冒着风雪的地藏菩萨似乎都没有他现在一半可怜可爱——这念头蹦出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毕竟高贵的Level5从不需要别人的同情——连我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秉着己所勿欲勿施于人的原则,我把拿到手的choker在一方通行面前晃了晃,“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但一方通行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突然嗤笑一声,对我说:“还不明白吗?”啥?明白啥?“还不明白就问问你的‘军师’。拼图碎片全部摆在面前都拼不出事实真相,你的智力看来降低了不少。”天知道我多火大。被怼让我感到非常不开心,不过是有一面之缘的老乡,凭什么一见面我就要被你吆来喝去还要和你打哑谜???我当即踢了一脚地上的玻璃渣。它们受力被击飞,因为我的刻意,有不少直冲冲地往一方通行的脸招呼了上去。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矢量cao作】的具体能力是什么?如其名,这是只要接触过皮肤,便可以自由cao纵动能、热能、电能、磁矩等所有能量方向的能力。换而言之,只要有心,这些飞出去的玻璃渣在接触到一方通行皮肤的那一刻,就能改变运动方向,主动避开他,甚至反射回来攻击我。为了防着他,我特意在身边展开了超重力空间,但我没想到玻璃渣当头的一方通行依然不为所动,任由这些尖锐的碎片划破他的脸。看着他这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刚才促使我动手打人的底气瞬间消失了。但我总不能认错吧?!明明是他先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我只能讥笑着问:“脾气挺好啊?怎么不还手?”“老子要是有力气还手,你现在已经变成筛子了。”他不掩自己的怒火,说话却有气无力的,气势没有我一半多。“吃个果冻的功夫你怎么就跟他掐起来了?”江户川乱步嘴里含着东西,说话的声音有些支吾,“真是孩子气啊中原。”我觉得他这句话骂了两个人,可我不能主动对号入座,否则不就不打自招了?我问他:“留他在这自生自灭可以吗?”“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想想,万一他告诉白兰·杰索你今晚来过,我们的黑客花袋君这一晚上是为了什么啊。”江户川乱步很干脆地拒绝了我,“不过毕竟深入敌人腹地的人是你,如果你能狠心杀他灭口,那我也没意见。”“你故意知道我不会这么做才提的这种方案吧!”而且为了自己的坏脾气杀人,中也知道了说不定会把我杀了!“啊,竟然被你猜到了。”“你们都当我是笨蛋吗!!”“你难道不是吗?”他说,“你的同乡大概已经用不了能力了,甚至连普通的说话对他而言都是很大的消耗。”我的嘴唇翕动却没法吐出任何音节。一方通行穿着很宽松的白色衣裤,歪着脑袋倚靠在另一面没有碎掉的玻璃墙上。他脸上的伤口很小,却又很多,换做我可能已经痛得开始哭了,可他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或许是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然而他的眼睛还牢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