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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大德,小的这辈子都忘不了。”一个内监开头,后面其他内监们都跟风着哭求着何文柳。“文妃,你说,还是不说?”我第一次这么威胁他,“青鸾殿上上下下四十余条人命可都掌控在你的手里了。”何文柳面色惨白不已,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道:“他们都是无辜的,您……”“不说是不是?”我懒得再听何文柳求情,转向侍卫们道:“拉出去!”“不要!”何文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鸾殿里的人送命,再怎么说他们已经伺候他有八九年的时间了,都是有感情的,让他面对伺候自己这么久的人被凌迟处死而默不作声,他做不到!何文柳猛的跪在我的面前,拉着我的衣角,使劲的点头,“我说,我都说,饶了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求求您了……”“告诉朕,是谁告的密?”“是……是春兰。”何文柳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青鸾殿内那么多号人,我哪知道谁是春兰,我望了一眼新月,新月会意后,连忙跟我解释道:“是……是负责膳食的婢女。”新月说着就朝着内监们望去,找到目标后,赶紧走过去向我确认道:“皇上,她就是春兰。”那个叫春兰婢女看起来十分普通,她跟其他内监一样瑟瑟发抖的低着头,放在人堆里一点都不起眼。那春兰见事情败露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为了保全性命,只听她道:“皇上,饶了奴婢吧,奴婢……奴婢也是被逼了,皇上想知道什么,奴婢一定去全都告诉您,绝无隐瞒!”既然知道告密者是谁,那剩下的事情都好办了,“行了,朕知道了,”我摆摆手,向侍卫们说道:“不用凌迟了,直接杖毙,一个都别放过。”“皇上!”何文柳依旧跪在我的脚边,他错愕的抬起头看着我,“您答应过微臣,会放过他们的。”“朕没有答应过你,而且朕留他们全尸,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啊,文妃。”“不要!”何文柳站起来,想冲过去,制止侍卫们的行为。我哪会让何文柳过去,直接吩咐他身后的两个内监,“把文妃给朕拉住!”“是。”何文柳就这样被两个强有力的内监们死死的拖住,一步都往前不了,他看着青鸾殿里的所有内监们被拖出去,不久又听到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后来那惨叫声越来越小,直到没音。一炷香的时间后,一个侍卫来报,那四十个内监全被杖毙,无一活口。“好了,文妃,朕会再派新人来服侍你的,这事咱们就算过去了。”我将跪在地上的他拉起,不顾他的颤抖与发冷,“朕不会追究你什么的。”“为什么不追究?追究了不是更好?”何文柳无法接受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那四十个内监都是因为他而死,“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朕从来没有折磨过你,文妃,是你想的太多了。”他还是我的何文柳,他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们说好的,不离不弃,你不可以食言。”第164章打入冷宫“朕从来没有折磨过你,文妃,是你想的太多了。”他还是我的何文柳,他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们说好的,不离不弃,你不可以食言。”何文柳抿着嘴看向我,眼神极为复杂,“不离不弃”这四个字对我们来说包含着太多的千言万语。他曾经一度遵守着这个单方面对我的承诺直到死亡,前世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今生待他不薄,所以我认为他依旧会默默的站在我身后,一直在那里。“你不要多想了,”我将他拥入怀中,动作十分轻柔,“朕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想让他平静下来,无论发生任何事,只要他遵守对我的承诺,我都可以容忍。这或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我怀里的何文柳在不停的颤抖着,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害怕。“文妃,你感到冷吗?我们回屋好不好?”我象征性的征询了一下他的意见,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回往殿内。刚踏进屋子,何文柳却猛地将手抽回,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想与我拉开距离。“文妃?”我微皱起眉头。“怎么办……”何文柳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缩成一团,蹲坐在地板上,呢喃道:“我……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别多想了,”我走到他面前,与他一起蹲在地上,抚摸着他瘦弱的肩膀,“这次是朕的不对,是朕让你失望了,别跟朕计较了好不好?”“您为什么这么说?”何文柳抬起头痴痴的说道:“我是真的想下毒杀你,为什么……”“可朕没有死啊,”我一点都不责怪他,“朕知道你于心不忍。”握着他冰凉的手,我语气温和的说道:“咱们把这些都忘了吧,重新开始。”何文柳听到这句话,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苦闷,全都爆发了出来,他哭了,哭得声音很大,哭得撕心裂肺,我想他最近一定压抑的很厉害吧,明明知道李霁死了,知道自己流了产,却不得不在我面前,在所有人面前装作毫无事情发生,把所有的痛楚一人咽肚。我抱着他,让他靠在我的胸膛哭个痛快,希望他哭完后就能忘了,然后继续是我的文妃,继续呆在青鸾殿,继续在后面默默的看着我。可这次我估算错了,何文柳有些挣扎的离开我的怀抱,他用袖子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痕,却依旧忍不住眼泪的涌出,只听他断断续续的哽咽道:“对……对不起,我……我做不到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在面对您了,对不起……”“文妃,别胡说。”我想伸手将他拉过,却不料他猛的躲开。“我没有胡说,我没有办法忘记霁儿的死,”何文柳嗓音微哑,眼睛早已哭得又红又肿,“我……我甚至……甚至找不到当年喜欢您的那种感觉了,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我到底喜欢您哪里……我想了好久好久,却想不出一点源头来,我好像……好像不喜欢你了,我……我……”“文妃……”“我不想这样的,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很想喜欢你,就像……就像以前一样,暗暗的喜欢,暗暗的注视,可是……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了,”何文柳一边抽噎着,一边自言自语着,“甚至现在跟您呆在同一屋檐下都让我感到窒息……,我……对不起……”说着,何文柳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不想再坚持了,让您错爱了……”“文妃!”我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