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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的食物。 “你在来纽约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啊……”我喃喃自语。 “在景区画纪念品,”他说,“扇面、明信片,诸如此类……生意不是很好,但也过得去。”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处境,但我见过在闹市街头为来往的行人画肖像的街头艺人,他们之中很多因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放弃这一行业。同样是才华横溢,海因里希斯由于出身显赫得以年少成名,但更多的人却一生籍籍无闻。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凌要让你来这里……”坐视这一切被埋没是件多么暴殄天物的事情,我想凌正是这么想的。 “方舒说,他和老板商量,老板答应用自己手头的资源帮助我在这里打开局面……”他笑了笑,“所以我就来了,在这以前,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苏州,更加没有到中国以外的地方去过。我没有抱什么希望,但他的话居然应验了,换了一个地方之后,运气好像真的好了一点。”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很出色。”我由衷地说。凌居然能够说服海因里希斯,我有些吃惊,看来海因里希斯对他真的很满意,“话说回来,你来纽约多久了?” 他思索了一会,回答:“快两个月了。” “我想你从那次之后没有出过门?” 他对我的说法加以否定:“去过上次那家超级市场,买一些食材。” “那个不算……我是说,凌的建议不错,作为庆祝,我们去看看纽约的夜景吧。” 接下来的几个月几乎是划着轻快的舞步从我身边走过。有了这一次成功的鼓励,朱咏接二连三地完成了几件订单。而我也逐渐一手包揽了公司的中国画业务,这对于在成功搞定了海因里希斯之后再未有效和任何较为出色的艺术家建立过合作关系的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公司开始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重要性,此时,海因里希斯的推荐信恰到好处地出现了。很快,我被要求着手准备一场针对初露头角的艺术界新人的小型画展,朱咏逐渐开始被安排接受一些采访。在访谈中,他近乎本色的表现恰好击中了公众的心理预期。来自遥远而略带神秘色彩的国度,东方式的俊秀长相,面对人群时流露出的些许紧张,对于艺术的专注……更重要的是,初出茅庐便得到了狂傲不羁的天才海因里希斯的推荐。 “兰彻斯特,”凌对我说,“为什么我记得这两个月以来你每天的晚饭都是在我家吃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工作找上门,我与他们的交往也越来越频繁。凌坚持将这称为蹭饭。但事实是,我的确需要如当初和海因里希斯保持往来一样和朱咏保持往来。我不得不说,这个过程比面对性格孤僻的海因里希斯或者作为秘书时小心谨慎生怕被上司抓住任何把柄的凌要令人愉悦得多。 而与此同时,凌匆匆出门的次数也比以往要更为频繁,有时甚至连续几天夜不归宿,海因里希斯找他过去的理由也越来越多。我看得出朱咏对此有些担忧,但他只是默默把凌的那份晚餐推到我面前。 就这样,在每天的闭门作画或者做饭之中,我和他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次画展。 画展很成功,或者说,比我预料得还要成功,当然更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期。这对于他来说,最大的负面影响就是他不得不改变先前深居简出的习惯,他开始需要频频面对人群,而凌的状态也加剧了他的精神压力。 这一天晚上,我在我们心照不宣的约定地点等他。很快,他出来了,看到我的时候他有些惊讶。 “你的车呢?”他问。 我扔给他一个摩托头盔,“偶尔要试着改变一下。” 4 我们沿着哈德逊河的河堤一路疾驰,在下坡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抱紧了我,我意识到他在紧张,索性加快了速度,看着后视镜里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大笑起来,他紧紧抱住我,在后视镜里瞪了我一眼。 空气从我们周围划过,渐渐地,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放松了一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在河堤的尽头,我停下了车,买了两罐啤酒,然后分给他一罐。我们在空无一人的河边喝着含有酒精的饮料,他爬到河堤上试图沿着河堤行走,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我感觉他的身体摇摇欲坠,趁还没有发生事故之前抢先一步把他抱下来。看来他对于酒精的耐受程度显然比糖要低上不少。 “谢谢你,兰彻斯特。”喝酒以后,他的笑容似乎要比平时多出许多,“好像我来这里之后每次这样看街景都是和你一起。” “也许真的是这样。”我坐到他边上的位置,“你平时实在太少出门了。” “我害怕陌生的地方,”他的视线望向某个远处,“一直都是这样。小时候总是表弟拉着我到处跑,后来姑姑一家移民了,我就越来越不习惯离开家,直到表弟让我来美国,但是他很忙,连吃饭都没时间。好在你出现了,不停地告诉我哪里还有更多风景……现在想来,自从认识你之后所有事情好像一下子变得顺利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起我对于他的意义,我没有想到我在他心目中如此重要。 “我充其量只是让你感觉更好一点而已,”我笑道,“还不如海因里希斯的推荐信来得重要呢。” “是吗?”他露齿而笑,我觉得这于他而言并不常见,“但我永远记得,我来这里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是拜你所赐。” 我低下头,认真地注视着他,他黑亮的眸子倒映着月色,正如我第一次和他照面时一样。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不由自主地吻了他。 他的动作停滞了片刻 ,然后,他用手臂环住我的脖子。刹那间,我的内心被无限的幸福所占据。我们在寒冷的夜风中互相需索着彼此。他脸颊发烫,呼吸也有些急促,“这里应该不会被别人发现吧?” 我为他扣好头盔,“其实我家离这里不远。” 我遍寻无果,最后终于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找到了他,他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睡着了,也许是因为连着两周的外卖食品根本无法满足他的糖分需求,他最近总是很容易犯困。 画展即将结束,他刚刚接受了最后一次采访,相较于作画本身,在公众面前亮相这件事也许反而会消耗他更多的精力。在接受采访前,他不断地在休息室里面自言自语,回忆每个问题的标准答案。这在我看来很可爱,但无疑会使精神高度紧张。 看到我,他的精神像是放松了一点,露出疲惫的笑容。 “我认为你需要休息。”我一边把他的那份外卖递给他一边说。 “我觉得好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他把包装拆开一半,对着外卖盒出神,“我是不是把访谈搞砸了?” 在访谈最后,当被冷不防地问起“画展结束后你最想干什么”时,他脱口而出的答案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我……想做桂花糖年糕。” 然后他不安地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我想观众会很喜欢那个环节的。”我笑着安慰他,“特别是纽约所有中餐馆的工作人员。” 他害羞地转过视线,突然,他站起身,从一堆杂物中翻找出一个纸盒递给我。 我有些惊讶,在他交织着期待和不安的眼神中,我拆开了那个纸盒。一个圆柱形的丝绢筒出现在我眼前,筒身用汉字书写了什么,像是一首诗。 “这个……是你做的?” 他点点头,“这个是给你做灯罩的。”我这才想起,床头灯已经很长时间处于没有灯罩的状态,“上帝……难怪你这几天一直都睡眠不足。” “我量了你家旧灯罩的尺寸……一开始想用纸做,但是不够结实,我只会画工笔,不怎么会写字……”他快速而小声地说着,间或用余光偷偷看看我的反应。我不由自主地笑了,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过我看不懂,能读给我听吗?” 他指着上面的字,缓慢但清晰地念出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不知道那首诗的意思,但我知道那是一首情诗。我想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低眉垂眼,认真地念出那首诗的样子。 5 把咏送回家后,我点燃了一支烟,开始考虑要如何把这件事告诉凌。我只希望,在他听说我睡了他哥哥之后不会第一时间想要让我永远不能再在他家出现……也许他会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打算,我想让咏搬来和我住在一起,毕竟以凌现在的状况来看,咏相当于是在独自生活,这对于他来说相当不方便。也许我该考虑安排一个稍显正式的求婚仪式,这样也许能让凌放心地相信我不是因为喝多了而和他哥哥搞在一起的,而且纽约州允许同性伴侣登记结婚…… 憧憬未来令我稍微有些不安,担忧我是否真的能够实现这一切。但只要想起我决定与之共度余生的那个人,想起关于他的种种情景,便觉得内心有暖流涌过。我把车内音响打开,跟着旋律小声哼唱起来。 前方右侧的路口停着一辆车,这使我在拐弯的时候必须加倍小心。我从那辆车边上经过,突然觉得车牌有点眼熟……那是凌的车。 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了车里的景象。凌和他的上司海因里希斯,在接吻。 我犹豫着是不是该把车开走,但海因里希斯很快就下了车。凌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看到他惊惶失措的样子。 我们在中央公园的雕像前找了个地方坐下,凌沉默不语,拉开了啤酒的拉环。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他。 “从我请求他助我表哥一臂之力开始,”他仰起头,望着路灯杆出神,“你知道,老板没那么乐于助人。” “他以你和他约会作为交换条件?” 他摇摇头,“以我做他的床伴为交换条件。”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凌注意到我的反应,自嘲似地笑了笑,“我知道他其实一向讨厌我。他的确智力超群,其他人对于他来说都像水族馆里的金鱼般反应迟钝,所以他喜欢捉弄别人让他们手足无措,为此他对每一任秘书的要求都很严苛,但我那时年轻气盛,不想轻易让他得逞……所以他给我的报复是,如果我去艺术品相关行业的任何一家公司,他会向我的新雇主施压,让我在这行无法容身。” “上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如此,但你只要从事他的势力触及不到的行业,他可能也无计可施。” 他摇头,“我必须从事这一行业,兰彻斯特,我不能让我表哥的才华白白浪费。为此我进了塔夫脱-海因里希斯艺术品交易公司,希望能够借我手头的资源做点什么,但是海因里希斯先生出现了……他要求我做他的私人秘书。”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闷头喝下半罐啤酒。在其他人看来,他的工作令人羡慕,时至今日,公司还有很多人嫉妒他的运气,甚至猜测他到底使了什么手脚……然而从来没有人想到,他的愿望居然是成为普通的业务助理。 “我就这样做了三年毫无前途的工作。这样下去,我的人生就只能终结于此……而且,更重要 的是,我表哥会籍籍无名一辈子。他在工笔画这一领域天赋异禀,但我们都知道,在历史上的任何时代,艺术家成名与否和才华其实根本没有关系。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试着争取一下,我想海因里希斯先生很高兴,他试了那么久,我终于低声下气地向他请求帮助了……”他把空易拉罐扔向远处,“说到底,他只是想让我难堪吧……好在,他至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给了我他承诺的推荐信。” 我感到一阵苦涩的滋味涌上心头。海因里希斯想要玩弄一个人的命运简直易如反掌,也许在他看来,整个世界只是他的沙盘玩具,而他人都只是棋子罢了。也许,凌的作用更重要些,却也只是他手中的“皇后”。可笑的是,其他的棋子为了那个看似更重要的位置,竟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而且,比这更讽刺的是,”他再度仰起头,笑得流出了眼泪,“我爱他。” 6 我和他约定我不会把今天的谈话透露给咏,他的情绪平复了一点。我目送他发动汽车,正想离开,他突然把我叫住,扔给我一把钥匙。 “如果想去我家的话,就直接开门进去吧。咏和你在一起一下午说的话比和其他人一年说得都多。”我惊讶地抬头望去,发现他露出狡黠的微笑,“你知道,我们分享某个共同的爱好……我从十五岁开始就那么认为。” 既然已经得到了凌的默许,此后我便更加频繁地出入他们家。多数情况下家里只有咏一个人,即使偶尔凌在场的情况下,也会配合地走开,或者淡淡地抱怨一句: “这屋子很大,随便去哪里都好……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进行。” 说这句话时,他的微笑有点苦涩,我注意到他颈部的伤痕,心不由得抽紧了片刻。他仿佛察觉到我的心思,用其他的玩笑话岔开话题。我打赌如果可以的话,他最希望的是那天的谈话内容就此在我的大脑中消失,最好,连他的存在一起。 凌径自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随手切换到地方新闻频道。他光着脚,将身体蜷缩在单人沙发里。随着咏的事业越来越有起色,他夜不归宿的次数也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