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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珠子还挂在陆由发梢上,他的脊背抬得很正,一字一顿,“我希望演好唐颂这个角色,请您教我。”徒千墨缓缓道,“第一次见面你就在算计我。负债三十四万,没有任何背景处处谨小慎微的练习生,原本不该有这么大胆子。后来,你收服了慕禅,搭上了慕节周,运气也好,手腕也罢,我没兴趣知道。这次的,你知道,我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也看穿了假面具不能再戴下去。你以为我在乎曈曚,一定不能让唐颂这个角色成为笑话,因此找上门来谈条件,算准了我一定会教你。是吗?”陆由没有否认。徒千墨望着一边的刘颉,“天台。”“是。”刘颉微微躬身。徒千墨站起身,顺手一捋陆由额前的刘海,竟还能滤出几滴咖啡来,“带着你的垫子跟阿颉上去,好好体味,什么叫,唾面自干。”跪在天台上等着晚风风干头发的陆由在刘颉离开后摸出了手机,短讯只有四个字,“谢谢禅少。”“哥——”睡得迷迷糊糊的慕斯被辨不出什么的声音惊醒。“睡吧,没事。”慕禅微笑。慕斯重新闭上了眼睛,慕禅替弟弟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而后,将被自己捏断的手机保护壳扔进了垃圾桶。掌心,是一道深至真皮层的口子。慕禅想,这是不应该的,在左手恢复好之前,无论为了什么,至少,应该对自己的右手好一点。“刘颉哥——”刚刚将手机收好的陆由又见到了刘颉。刘颉淡淡道,“抬起头,会干得快一些。”陆由习惯性地抿了抿唇,“谢谢刘颉哥。”“不必客气,相信,很快,你就可以叫我,师兄了。”作者有话要说:唉,明明还检查过一遍的,又犯这种错误谢谢捉虫的大人~这一章,没有我想象中写得好我想,我还需要再一次,沉静下来铺垫了很多,希望不会给大家太过突兀的感觉吧总之,还是没有写出预想的感觉,只能说,文字太玄妙,我的路,还很长2222、二十二、示...“禅儿给爷爷磕头。”慕禅人才进了偏厅便连忙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叩了头又重新站起。慕老爷子先出了牌才转过头来,“回来啦。”“是。”慕禅应着又连忙向几位前辈打招呼,无非是些礼数上的手气大好气色不错的说辞。慕老爷子看他还穿着正装,随便一摆手,“回来了还噜噜索索的干什么,换衣服去。”“哎。”慕禅口中答应着,却过来站在老爷子身后,慕老爷子也不恼,自管下自己的牌,走了两圈,慕禅便看出了门路,待要帮老爷子下一张黑桃J,老爷子却是叱他,“小孩家家的没规矩。”话虽这样说,却依然出了那一张。一旁的胡四爷猛地一拍大腿,指着慕禅道,“小孩子瞎指挥,坏了我的大事。”慕休道,“我早都知道那只皮蛋定在你手里,看你还怎么跑!”胡四爷又瞪一眼慕禅,“小兔崽子,哎?禅儿,你的手怎么了?”慕休压根没回头看,“还能怎么了,小孩子家没个轻重,不用理他。老四,你出牌了。”等慕禅换了衣服过来,慕老爷子的几个牌友已经都走了,慕禅笑道,“爷爷今天赢了不少吧。”慕休没答他,“你的手,怎么弄的?”慕禅挨着慕休脚边跪了,“禅儿不懂事,自己罚的。”“哼。”慕老爷子哼了一声,眼中却满是怜惜的神情。慕禅低头道,“禅儿陪千墨斗鞭去了。”慕老爷子脸色阴了下来。慕禅讨巧道,“禅儿知道爷爷不想我和徒千墨太接近,违了您的令旨,就是打死也不冤的。只是怕爷爷心疼,这才代您执行家法,小惩大诫一下。”慕老爷子半晌没说话,慕禅乖觉地很,连忙跪直了,过了好一会儿,慕休才发话道,“起来吧。你既自己打了,我就没有再罚的道理。”慕禅连忙站起来了,“禅儿给爷爷沏茶去。”他的茶艺,老爷子一向是欣赏的。慕老爷子却叫住他,“下月是图腾乔魁首的生辰,礼物备下了吗?”慕禅忙道,“已经准备好了,爷爷放心吧。”老爷子知道他做事一向不必人cao心,略略点头,“带着慕斯,让他也长长见识。”慕禅听得爷爷如此吩咐,连忙道,“谢谢爷爷。”慕老爷子淡淡道,“你既为他花了那许多心思,我又如何能不称你的意。”他说这一句,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慕禅受伤的左手上,慕禅知道护着慕斯的事根本瞒不住爷爷,一笑便沏茶去了。徒千墨站在陆由身后,陆由的膝盖已经麻了,自从上一次在父亲灵堂外跪了三个夜,他已很久没跪过了。哥哥说他没资格戴孝,白天哪怕是在门外跪着也嫌丢人,他便只敢晚上来。熬了整个晚上,第二天自然是一点精神也没有,被慕斯罚得连路都走不了。那恐怕是他第一次打车,从卡狄到家里,趁着没了人烟,自欺欺人的跪一晚上,也算是尽心。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不是父亲的亲儿子,父亲对他和mama真的是太好了。当年所有人都不明白他那个比电影明星还漂亮一百倍的母亲为什么会嫁给一无所有还脾气暴躁的父亲,如今,也有了答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父亲拿着火碱子拼了命地打他,yin婦野种自然是该被打死的,也没有人拦,若不是哥哥——陆由心里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哥哥,如果不是为护自己去拉父亲,父亲或者也不会那么恨,他现在还记得父亲倒下前的眼神,那么愤怒,那么失望,又那么悲伤。那么健壮的一个人,陆由身上的伤还疼得那么结实,怎么就瘫了,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有眼神,还是那么恨。陆由想,他一定要救父亲,一定不能让父亲瘫下去,和所有廉价的催人泪下的故事一样,他走投无路,终于想到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出卖。KTV打着暖光的奢侈包厢里,他没有看到他的金主,却见到了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何其声,另一个便是surah。有钱人也不是一见人就扒裤子按着强上的,尽管看不到他,却听到了他的声音,很温柔,叫他别担心,还要他先唱首歌再说。他知道,到了这个地方,就由不得自己自命清高,点了一首孟曈曚的歌,一开喉,真正的艳惊四座,不知将来写传记,会不会被叫改变了一生的命运。陆由想,自己的命真的是太好了,每次无路可走的时候总会绝处逢生,就像刚得知了要被雪藏却马上知道有了一部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大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