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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3

    沈醉用的是自己的火焰刀,虽已一心向佛,心静如水,却也免不了面含笑意,心下欢喜。

    第129章 就此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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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春秋心下虽惊,手上却是不慢。不待沈醉后招攻来,已是一个横跨,到得一名他门下弟子身旁,将那弟子伸手一抓便往沈醉掷来。

    沈醉从书中识得丁春秋这一招,知道乃是星宿派的一门阴毒武功“腐尸毒”,是抓住一个活人向敌人掷出。其实一抓之承,先已将该人抓死,手抓中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使那人满身都是尸毒,敌人倘若出掌将那人掠开,势非沾到尸毒不可。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亦会沿兵刃沾上手掌。甚至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的侵袭。他识得这招的厉害,当下却是不闪不避,待得那毒人撞到身前。真气布满右脚掌,然后以十二路弹腿中的一记弹踢将那毒人踢出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直踢飞至了谷壁上的山林外。他还怕那毒人身上的毒会腐透过鞋子,却是真气外运,布满脚掌外,如同在脚掌与那毒人之间隔了一层真气膜。如此,自是不虞再被沾染到。

    他将那毒人一脚踢飞后,脚却是不收回,而是紧接着一记劈空腿便往丁春秋劈去。丁春秋掷出一个毒人后,本还想接着再掷一个出去。沈醉的这一记劈空腿却是已破空呼啸而至,还未至,当先便感一股逼人的压力,劲风扑面,呼吸不畅,感觉到这一记劈空腿的威猛力道,他心下一惊,不敢硬接。连忙往上一跃让了开去,然后凌空一个跟斗便要往前翻出,飞跃向沈醉凌空下击。哪知这一跟斗还来不及翻,沈醉却是趁着他身在空中不好闪躲之时。仍未收回的腿左一抡劈,右一抡劈,又是紧接着两记劈空腿前后交叉斜劈了过来。

    便在此时,忽听得“砰”的一声大响。原来是丁春秋让过的沈醉第一记劈空腿飞撞到了他后面的山壁上,将那坚硬的岩壁击出一个坑来,碎石飞溅。

    丁春秋身在空中,无借力之处,不好腾挪闪躲。要硬接,听得身后山壁那一记大响便知沈醉的劈空腿威力之大,自忖硬接却是非受伤不可。当下心中又是一惊,连忙急吸一口气,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猛地往下坠去。“砰”的一声大响,他便如一颗千斤巨石一般直愣愣砸将下来,两只脚深陷进了地面去。他体内被那地面的反震之力反撞回来,却是也不好受,两腿已有些麻木之感。若不是以内力护住了脏腑,这一下急速下砸的反撞怕是就要受些内伤。怕沈醉趁机来攻,连忙双臂交叉护在了身前。

    沈醉却是并未趁机来攻,反而是收回了腿来。只是落脚之时,却是使出隔山打牛的功夫,腿上一股劲力透脚而出,沿着地面直往丁春秋落脚之处撞去。只见得他与丁春秋之间的直线距离掀起地面上一个小丘急速往前推移,向丁春秋撞去。便宛若地面下钻了一只十分厉害的土拔鼠一般,正不断地在下面撅着地洞往前快速而进。

    丁春秋此时的双腿麻木却是刚缓过来,正要抽脚跃出脚下深陷的两个脚洞,眼光无意间往地面一扫便见得那一小丘急速往他脚下而来。他连忙便要拔脚抽出,却是陷的深了,一时抽之不出。心下大急,“呼”地隔空一掌往地面打去,要将地表下那一道劲力打散。

    沈醉瞧着丁春秋撇嘴一笑,右手握拳伸出,大姆指翘上,然后翻转过来往下一指。同时脚下一使力,又是一道劲力直透地表,急速而出。这一道却是比先前那一道还快,眨眼追至,啪地一撞,将前一道劲力撞的突地加速,往丁春秋脚下撞去。这一突然加速,丁春秋那一掌自是落空,只“砰”地一声在地上打出一个大坑来。而沈醉的那一记劲力,却是已趁此时移到了丁春秋脚下,将他击中。只见得丁春秋身子一颤,脸色一变,突地便拔脚往上跳起。仿若有人在他屁股上扎了一锥,吃疼跳起一般。不过丁春秋现下却是比屁股上被扎了一锥还不好受,沈醉那一记劲力击中他双腿便立马沿腿部经脉急上。他若不是急急借力跳起,便会让这劲力沿腿而上,直击心脉。便是如此,也已有部分力道攻入了脏腑,总算被他及时化解,才未受了伤害。

    丁春秋又身置空中,沈醉瞧得准确,挥手便又是一记火焰刀直劈了过来。锋锐刀气,破空呼啸,眨眼便至。丁春秋心中大惊,此时既无力闪躲,也再无力使出刚才的“千斤坠”。心下暗骂了一声,只得挥出一记劈空掌硬接。谁知这一记劈空掌只是稍阻得了沈醉火焰刀的去势,便被火焰刀一削为二分破了开去,刀劲未散,继往他劈来。

    丁春秋料不得这记火焰刀如此厉害,再要劈出一掌相阻已是不及,那刀气眨眼已至胸前。他心下又惊又急,连忙将右手羽毛扇横拦在胸前,真力漫布扇面。就此,却还是“哧”的一声,火焰刀将其真力表层划破,直毁羽扇,羽毛四散飘落。不过,至此沈醉的这一记火焰刀劲力也终至被抵消,使丁春秋险之又险地逃得了一命。不过他虽逃得了一命,却也是狼狈不堪,有几片羽毛在被刀气打中时激飞到了他头面上,使其头发与胡须上沾了几根羽毛,甚是狼狈。那副老仙人的形象,已是不复。

    旁边段誉、阿紫、阮星竹等瞧得丁春秋这般模样已是哧笑出声,其它人虽未笑出声来,却也皆是面含笑意。只唯有慕容复脸上未有笑意,反是瞧着了沈醉厉害,脸上一脸深沉冷峻。那边星宿派弟子中,正有为丁春秋打气吹嘘的,瞧得丁春秋这般模样,立马闷声歇菜。

    丁春秋落下地来,见沈醉并未再紧

    接着出手,急忙叫了声“且慢!”

    沈醉笑看着他,并不说话,看他如何说辞。他其实是完全有机会在丁春秋羽扇被毁,未落地之前,再发一记火焰刀杀了丁春秋的。便是刚才一挥手,连着发两记火焰刀,或是一掌同发个两三刀、四五刀,丁春秋现下便已是死人。只是他目下却是并不打算杀丁春秋,而是想等段誉破了“珍珑”,得传了无崖子衣钵,再解决丁春秋不迟,也可留给段誉一个完成无崖子遗命的机会。且现在他与丁春秋动手,可说完全是因为阿紫。他若现下杀了丁春秋,岂不是让阿紫的主意得逞,他心下却是不想让这小丫头利用了,使其借刀杀人的主意得逞。他想什么时候杀丁春秋便什么时候杀,理由也多的是,但却决不会为阿紫这小丫头杀。而且阿紫说不定是想让丁春秋杀了自己好出气报仇的,反正不管结果如何,哪边受伤或丧命,都是她乐见的。这小丫头的心思,当真是坏的可以。

    “老夫今日来此乃是另有要事,不是来跟你这小辈一般见识的,咱们便就此罢手吧!”丁春秋轻咳了声,扔掉手中的扇柄,语气高傲地向着沈醉道。他心下其实却是怕了沈醉,但面上却是一副老前辈礼让的样子。让沈醉看的心下好笑,暗道这老家伙当真是死要面子。

    “打不过便是打不过吧,却还说什么‘不跟小辈一般见识’。丁老怪,你倒是害臊不害臊?”沈醉还未回话,阿紫却是已先出言讥笑道。

    “哼!”丁春秋怒哼一声,转眼瞪着阿紫。身上衣衫无风自动,袍袖鼓荡,须发飞扬。那头发与胡须上的几根羽毛,在他真气激荡之下,被激飞出去,飘荡而下。他的人在这般衬托之下,倒也有几分威猛气势,使得常年在他积威下的阿紫,立马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他身后星宿派弟子,瞧得他这般模样,又是一阵儿吹捧。这丁春秋却也非同一般,在这般情况下,听得吹捧之言,仍是受用无比,一脸安然自得之色。

    段正淳瞧得丁春秋这般模样,只道他便要向阿紫动手,连忙暗自戒备。他知丁春秋的本事,怕自己一人有所不及。又向身后褚、古、傅、朱四卫与巴天石各使了眼色,要他们也都小心注意,别让丁春秋使什么手段伤了阿紫。

    丁春秋却是只瞪了眼阿紫,并未动手。却是他怕向阿紫动手,再惹得沈醉出手,就划不来了。因此只是震慑住了阿紫,便收了外激的真气,须发下垂之时,转过身来瞧着沈醉,等待他的答案。

    沈醉却也是瞧了眼阿紫,正把目光转将过来,见他转过头来,笑道:“我却也不想跟你一般见识,罢手便是!”说罢,将刚才打斗时由右手交与左手的酒葫芦拔开塞子来喝了口酒。

    丁春秋听得沈醉之言,却只是怒哼一声,再不回口,只冷眼瞧着苏星河及函谷八友。

    苏星河刚才瞧沈醉与丁春秋打斗,见得沈醉厉害,心中只望沈醉能杀了丁春秋。现下见两人罢手,不免心下微有失望。但又心想自己门派中事,清剿叛徒,现下却希冀假手他人,未免不妥。叹了口气,心道只望今日能有人破了这一局“珍珑”,好使恩师后继有人,为逍遥派清理门户,除了丁春秋这恶贼。想到此处,连忙抬眼瞧着段誉,拱手道:“段公子,便请快些入局破棋吧!”

    “正是!”段誉拱手回了一礼,道:“多番耽搁,倒是延误正事了,老先生莫怪!”说罢,回身向段正淳、沈醉等人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到棋盘前的大石旁。待得苏星河到了另一边,又恭请了苏星河先落座,他方才端坐而下。然后审视了眼面前的这一局“珍珑”,再次确定了正是无量山石室的那局“珍珑”无疑。瞧了眼苏星河,又暗自猜测了下他与“神仙jiejie”的关系。便收回心思,端正心神,平心静气,在棋盂中用食、中二指夹了枚白子。然后瞧得了一处,便当先落子,却是自填一子,自杀了一片。

    围观众人瞧得他这一手,皆是不由一惊。

    第130章 破局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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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瞧得段誉这上来的第一手,便自杀了自己一片白棋,皆是不由一惊。

    苏星河面色一变,抬眼向段誉皱眉道:“段公子,你这一子可是下准了吗?自填一气,自杀死一块,却是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

    那边慕容复已是失笑出声,包不同大声笑道:“姓段的小子,原来你是个草包,不会下棋,便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吧!”

    大理四卫与巴天石闻得包不同之言,皆怒目而视,段正淳却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棋局与段誉。自己儿子的棋艺如何,他这当爹的那是知之甚深的。以段誉的棋艺,应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下这明显地白痴一着的。而现在段誉却是明明下了这一手,那么其中想来定然是有深意的。四卫与巴天石也是知段誉棋艺的,怒瞪了眼包不同,转回头来却也皆是不明。问五人中棋艺最高的朱丹臣,却也是不明所以。

    鸠摩智瞧着段誉的这一手棋也是皱眉深思不语,想不透段誉这一招究竟有何深意。只有沈醉微笑不语,知段誉的打算。那棋痴范百龄虽在衰疲之余,见得了段誉这一手,也忍不住道:“这不是开玩笑吗?”

    当局的段誉对于围观众人的反应皆是置之不理,只是向苏星河笑道:“老先生不必疑虑,晚生这一子,确是下在这里了。这一着,正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说罢,伸手将自己自杀的那一块白棋取了下来放在了棋盂中。留下最后一子,用手一推,在空出来的那片棋位后,另下了一个位置。这一步棋,则是大有道理

    。

    苏星河看了这一步棋,紧皱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脸上泛起个喜意。心道如此新奇之开局,应是破局有望。但他这三十年来,对于这棋局的千百种变化,虽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但段誉这一上来便自杀一片所打开的新局面,他却是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才伸手从自己这边棋盂中拈了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段正淳、鸠摩智等在旁大皱眉头之人,见了段誉这第二步棋,也皆是舒展了眉头,含笑而看。慕容复惊“咦”了一声,轻皱了皱眉,紧盯棋盘不语。

    段誉自白马寺那晚得沈醉自杀一棋提醒,得破了这“珍珑”后,之后也多有演练。并试过从不同的方位来自杀破棋,或边角,或腹地,试过多处,可说是钻研的精通。心下早有腹稿,每一步基本上都是演练过的,因此现下是落子如飞。只遇到苏星河下了一步妙棋,出了他未演练过的变化时,方才稍加思索,却也只是稍瞬便已想到,下棋落子。而苏星河三十年来钻研此局,对这棋局的千变万化早已了然于胸。虽段誉开局的第一手让他大为吃惊,想了良久,方才应了一手,但几步之后却也是运棋如飞。

    这一局“珍珑”原是极难,但现下两人一个棋艺高深,精研有道;一个苦苦钻研三十年,千百种变化,均已烂熟于胸,却是有如下快棋一般。有时甚至不经思索,便已应了一手。实乃这一着,是他们曾经拆解推演过的着数,是以并不用多想。

    沈醉现下于围棋一道虽算不得高手,却也再不是围棋小白了。见十几步下来,段誉反吃了苏星河一小块黑子,已是能看出段誉已渐渐扳回白棋劣势占了上风。他一边关注着棋局,一并却是暗自留心着丁春秋的举动。这老家伙武艺虽算不得绝顶,但一身毒功却着实不可小觑。他怕丁春秋趁机暗施什么使毒的手段,因此便一直暗自留意着丁春秋的举动。

    却是暗自注意了这么一会儿,也未见丁春秋有什么特异举动,只见得他一直冷眼旁观着棋局。但沈醉却仍是不敢放松警惕,仍是暗自留心着。忽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