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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人生,带来一丝的温暖,因为她冻了太久了。她深深吸了口烟,又叹息般吐出。“我这一生只哭过两次,第一次是管乐去世,那是第二次。”她惆怅地说。“我守在医院里一步都不敢离开,可她本来是睡着的,我不明白怎么一会儿她就不见了?”管平安瞪大眼睛,眼里满是困惑。“后来,我在医院大门口找到了她,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从楼顶义无反顾地往下跳,然后碰的一声,像个气球一样破裂,我看见满地的鲜血,和她最后看我的眼神,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也要疯了吧。”管平安的手指又抖起来,唇也跟着发抖,苏留白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她的话在发颤。他起身倒杯水给她,她没看见,目光中惊骇的场景再次浮现,事实上那场景在她的梦里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每一次到最后都与管乐苍白的脸,无声躺在病床上的镜头交融,她很明白她永远失去了他们,更明白这种失去对她的人生意味着什么。“留白,我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了,更像一头猛兽,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每日每夜都在给自己挖掘坟墓,计算埋葬的时间……”她无助而一味地陷入幽寂的沼泽中难以自拔,过往难以计算的波折和痛苦像飓风一般袭向自己,她飘忽的难以呼吸。向阳,管乐,这两个名字在她脑海转来转去,他们在虚无的世界里飞快地移动,她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如何伸出两只手也抓不住他们。她急的哭了起来,她越哭,他们飞的越快。为什么都要抛弃她。难道他们看不见她有多伤心么。苏留白的视线里,管平安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诡异起来,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哭的时候像个孩子,哇哇地使劲全身力气。苏留白就在这时,体会到她承受了多少痛苦,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确认她再也不会逃开。苏留白怀抱火热的温度让她恐惧,管平安忍不住想要挣脱,他却将她死死按在怀里,下一秒对准她的唇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咬的皮开rou绽,咬的撕心裂肺。管平安失神之际,他灵巧的舌头趁机钻了进去,翻天覆地地胡搅蛮缠。他以男人绝对优势的力量,主导这一次的战局,就好像手术室内每一次手术,必要以知己知彼的耐心和与勇气,直达成功。管平安难以挣脱,只好不断闪避,唇齿的你追我往间,不觉陷入一阵浑噩困顿,慢慢她放弃了挣扎,倒有一种不畏生死的清醒。苏留白嘴角扬起微笑,逐渐停止剧烈的争夺,唇仍眷恋地留在管平安的,他们良久对视沉默,而沉默终止在苏留白逐渐向上攀爬的手,在攀上高峰的前一刻,管平安伸手阻止,冷凝的气息再次袭向苏留白留白却感到十分欢乐。“你说过,这一年你是我的。”他理所当然地说。“我不是阻止念乐捐干细胞啦。”管平安瞪着他,他急急说道:“不许反悔。”然后大摇大摆地又亲了亲她的脸表示主权。管平安放下烟蒂,明亮的眼睛看他,认真说道:“我做出的承诺是永远不会后悔的,只是苏留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我又了解多少,只怕到时逃走的是你。”苏留白温和一笑,自己躺在床的一边,还是里紧紧拥着她,无奈地叹气,“爱上你这件事我早就后悔了,可有什么办法呢,我戒不了啊。”阳光顺着巨大的窗将温度播撒在有着洁白而冰冷的墙壁的病房高间内,炙热的温度却不能融化叶致远逐渐冰凉的心和身体,他点燃的那支烟只抽了一口,升起一缕缕青色的烟雾。“我知道了。”他平静地对苏留白说。语气没有愤怒或是悲哀,可苏留白知道他不能倾诉的伤痛不是自己能够化解的,于是默默离去,出门前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叶致远安静地坐在阳光下,头轻轻低垂,像个孤独的老者。管平安在当晚,得知叶微澜病情得到控制后,拔掉了手臂上的针,偷偷走了。苏留白那时与苏念乐躺在另一张床上睡得正熟。医院的夜晚与白日的喧嚣截然不同,她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伴随着自己的脚步声,她好像看见,又好像是听见了,某个年月的傍晚,她伏在某一张床边,泪水横流。那是浸透生命夜晚,让她心里的恐惧如野火般蔓延到往后的人生。这世界谁能懂她的凄凉和无奈。走廊尽头,叶致远的身影出现在惨白的灯光之下,青白的脸一如鬼怪,管平安却在这个刹那,抓住了他们唯一相似的地方。她平静地站在他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看他,叶致远好看的双眼皮无力地搭了下去,“谢谢你,平安。”他说。管平安撇嘴一笑,“欠你的,还你,不用谢。”“你什么都不欠我的。向阳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即使那选择是我所难以接受的。你不必为此感到内疚和痛苦,说起亏欠,我欠你的又何尝能还的清,刚才我想了很久,你恨我,不想认我都好,我总归是你父亲,这是怎样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会强迫你接纳我,但也请你看在你妈的份上,不要将我当做陌生人,好么,平安。”管平安不以为意,将手插在衣袋中,“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对我只说不要怨恨,不要介怀,要原谅,要接纳,可你到底不明白我在介意什么。”叶致远沉默了半晌,似乎终于鼓起勇气,问:“她,走的痛苦么?”“六处骨折,最严重一处在脑后,医生不肯给她手术,说,没有必要了。”管平安刻意说的云淡风轻,叶致远痛苦地闭紧双眼,她却觉得他所承受的远远不够不够,于是继续说到:“医生说她时间不多,却没想到竟然活了三天,三天里什么都不明白,嘴里只重复地念着一个名字。”她停顿了片刻,低嘲:“不是我的。也不是别人的,重复了几千几万遍,这是什么样的执念,我只好去找你。”“若你所说,无需愧疚,不过是她选择的人生曲折坎坷了些,不必记挂,……而我欠向阳的,必将让我一生沦为苦海。”管平安怅然地说完,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里离去。暗夜的风像一杆冰枪,毫不费力地穿透她的身体,带来一阵刻骨的凉。毕海坐在方向盘后,没有下车,她自己打开了车门,毕海才懒懒回过头,“半夜扰人睡眠,是要遭报应的啊。”管平安作势要下车,毕海忙喊:“别别,当我嘴贱还不行。”管平安停止动作,“你不光嘴贱。”毕海苦笑,:“我整个贱人行吧,去哪?”她低着头,散乱的发丝垂在眼前,想了半天,才说:“酒店。”24小时入住的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