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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脸饶有兴致的表情。“今天有拉练,提前一小时集合,你确定不起来吗?”福垚提醒道。雷廷抓了抓睡成鸡窝的头发,忍下火气,满腹牢sao下床洗漱。警校的军训为期一个月,新生被拆分成若干区队接受训练,40人为一班,由辅导员负责督导。“嘿,又这么巧。”分班列队时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雷廷转头去看,福垚的虎牙正俏皮地露在外面。雷廷撇撇嘴没有言语,暗道冤家路窄,好死不死被分在了一个集体。福垚被辅导员委以重任,担当班长一职协助管理班级。辅导员交叉着双臂审视一番,严肃了表情三令五申校内禁烟禁酒,禁打架斗殴。似乎今年的校规更加严格些,处理起来也是毫不手软。这么说,当初违纪抽烟的事被放了一马,看来是要感谢他了?哼,做梦。雷廷捧了凉水拍在脸上,内心戏随着惺忪睡意一并散去了。从水房回来,见福垚的铺盖已经打包好放在了桌上。这小子,似乎精力一直很旺盛,军姿站上半天其他人都叫苦连天了,他却始终岿然不动,放在蜡像馆甚至足够以假乱真,不对,是以真乱假。既然你这么热爱训练……雷廷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露出一脸坏笑。那么我助你一臂之力好了。福垚从厕所回到宿舍时雷廷已经走了。时候不早,他背起铺盖准备下楼。背后的重量有些异样,福垚蹙起眉反手托住掂了掂,思忖片刻,还是保持原样出了宿舍。雷廷全程都在偷着乐。30公里,看你小子怎么撑得住。傍晚,队伍在郊区一片空地上面停下来,准备在此露营。随行教练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众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气。“这都是什么身体素质!一个个累成这样?!”教练叉着腰训斥道,转身却看见福垚淡定从容地拧开军用水壶不紧不慢在喝水,与其他人生无可恋的疲惫神情形成鲜明对比。“小伙子,不错!”教练大加赞赏,走过去拍了拍福垚瘦削的肩膀,硬挺结实的手感。“看不出来,”教练讶异道,“长这么瘦,肌rou倒是不小。”“我经常锻炼。”福垚笑了笑,单手提着铺盖卷到树荫里乘凉去了。远处的雷廷密切关注着福垚的一举一动,觉得困惑。明明给这小子的铺盖加了料,怎么一副比谁都轻松自在的模样,不合常理啊。福垚把水壶放到一边,解开了捆绑铺盖的绳子。那水壶怎么有点眼熟?雷廷仔细辨识着,终于反应过来。妈的,那是老子的水壶!福垚见雷廷怒气冲冲杀过来,不免感到好笑,随手抛了水壶过去,被雷廷一把接住。“多谢你的水,还有”福垚说着,从打开的被子里取出两块砖头递过去,“这个。还给你。”雷廷脸色铁青:“你早就发现了?那为什么不扔了?”福垚饶有兴致看着雷廷,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样的重量刚好,不然得不到锻炼。”雷廷强忍住嘴角的抽动。他拧开水壶盖仰头倒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啊抱歉,运动量大渴得快,喝没了。”福垚说着,取出自己的水壶,当着雷廷的面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都怪塞砖头时太匆忙,把自己的水壶也错塞进去了,但是慢着,为什么你不先喝你自己的?!雷廷窝了一肚子火不好发作,只得悻悻地带着空水壶走了。背俩砖头行进30公里不喘气,我敬你是条汉子。气归气,福垚的强健体魄还是让雷廷暗自佩服。夜半时分,福垚作为班长,需要负责巡视,清点人头。可是数来数去,始终少一个人。福垚困惑,绕着营地外围转了好几圈,终于发现不远处的溪边有个人影。那人影后背驮着个铺盖,正蹲在溪边的圆石上不知在做什么。“嘿,干嘛的?!”福垚厉声质问,一边奔跑过去。人影显然吓了一跳,慌张起身脚下打滑,福垚眼睁睁瞅着他跌进了水里。“你嫌水站远,在这打个水喝,干嘛还特意背铺盖啊?我还以为是谁要开溜,当然要拦。”问清原委,福垚看着落汤鸡雷廷,忍俊不禁。雷廷脱下上衣拧着水:“睡不着,想多跑几公里。”好歹我也是首长的儿子,不想被你小子比下去。这样想着。没有说出来。被子浸饱了水,已经完全不能用了,雷廷沮丧地抛到一边。“真没发现,成天赖床的雷廷同学还挺上进。”福垚笑着说完,走回了营地。雷廷垂头丧气跟在后面,进了营地冷不丁被福垚塞了满怀的东西。低头一看,是铺盖。“夜里凉,用我的吧。”“那你呢?”雷廷问。“我得接着巡视,安顿以后天也差不多该亮了。你快睡吧。”福垚说罢,转身离开。雷廷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片刻,将铺盖放回原处。入秋以后蝉鸣渐稀,有蛐蛐在草地里忽远忽近地叫着。福垚在一派安宁的氛围里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还是睡不着,一起吧。”雷廷赶上来跟福垚并肩走着。“明天还有30公里路回去呢,不睡觉吃不消的。”福垚说。“你都吃得消,我怎么就吃不消。”雷廷赌气地说。福垚无奈摇了摇头,笑道:“不一样的。中学那会儿我在警署帮忙做过事,这些训练对我而言,都是小儿科。”“原来是这样。”雷廷喃喃道。心想这小子居然是警察世家,怪不得身体素质明显优于常人,自家父亲因为工作原因也同警局的领导打过交道,或许认得也说不定,“你爸叫什么?”“嗯?问这干嘛?”福垚一头雾水。“你爸不是警局的吗?”“不是的,”福垚说,“我父亲他,已经过世了。”第3章第三章“过世了?”雷廷瞠目结舌,“那你……你……”想问的很多,都梗在喉咙里,雷廷挠挠头,不太好意思问出口。福垚倒不在意,寻了个石板坐下来,开始追溯回忆娓娓道来:“算下来差不多也有十多年了吧,我父母卷入一场盗窃案,为了保护我,和入室的嫌犯起了正面冲突。对方带着凶器,连捅数刀以后跳窗跑了。救护车到的时候,他们尸体都凉了。”雷廷借着月光看过去,福垚脸色平淡如水,树影斑驳间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辖区警官赶到现场侦察后,凭借我口述的相貌特征,彻夜不休抓捕疑犯,利用很短的时间成功破获了案件,还给我一个公道。”福垚无意识扣着石板上的裂缝,目光已经飘到很远的过去,“因为我当时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