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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几米,离风口近一些,免得黑木当真中毒一觉不醒了。白图大摇大摆的走向地牢口。“站住!”守立的银甲护卫立即喝住她。白图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昨日找卓公子拿的令牌,伸到护卫面前,“看清楚了,侯爷要提审人犯,我先带到东苑,一会儿侯爷请了灶神回来亲自问话。”两个护卫都十分认真的看了看那令牌,确定令牌是卓公子的,这才让她进去。地牢最底部,犹如葫芦肚子,口子那里一有动静。阳起早已竖起了耳朵,那个熟悉的声音一传来,他便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坐在那里像只晨起的猫一样拂脸搽面。白图进来的时候,他仰望着她展演一笑。那笑容在黑暗中晨露一样晶莹剔透,白满腔的怒意在那一刻犹如打在棉花上,毫无着力之处。似乎每一次他很惨的时候,他都会那样对着自己微笑,所有的痛苦不堪都藏在这迷人的微笑之后,微不可见。她只微微略过他身上一眼,便知他在地牢里所受的折磨,她不敢再看,梗着嗓子低喝道,“还不走!”☆、72离别在即白图俯身去搀扶他。阳起眉眼带笑,山水画一般的出尘,“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他俯在她耳边喘气低语。白图瞪着眼看他,喝道,“老实点儿。”阳起嘻嘻一笑,站直了身子,双手搂着胸前的穿了他琵琶骨的链子,像个即将得到奖赏糖果的孩子一般等待着。白图一扬手,八荒哧溜就缩进了她的衣袖之中。阳起又凑近过来说到,“真是羡慕八荒啊!只恨我怎么就不是一只老鼠呢!”这个时候还有心开玩笑,白图伸手气恼的推他。阳起顿时无声的张牙咧嘴,白图赶忙紧张的问他,“怎么了,没事吧?”阳起嘻嘻一笑,“只要你关心我,我就没事。”白图恨恨剜了他一个目光,这才拉着锁链慢慢走向出口。从牢底走到出口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但白图觉得仿佛好长好艰难的时光,手心后背全是汗意。而有人却嫌这段路太过短暂。乍一见带地牢门外的阳光,阳起双目都睁不开,整个人一阵眩晕,顿时跌倒在地。白图伸手去扶的双手就那么僵直着。周边那么多明里暗里的侍卫注视着,她只能看着他狼狈万分的慢慢爬起,心中将宗政明月狠狠骂娘,心够狠,对阳起下手够狠。终于离开了地牢的范围,白图放慢脚步和他并排而行。“没事吧,还能走吗?还有一段距离才到。”白图带他行至的方向正是居安苑的方向。远远的,前院那边似乎有了喧哗之意,路上很多杂役侍卫往湖边奔去,湖心新塔顶部烟雾蒙蒙。阳起眯眼眺望了一眼,笑得贼兮兮的说到,“镇国侯府三个奇观,一是地牢,二是湖心新塔,三是居安苑,小白,你今日一日之内破两个,你说我是不是该佩服你了?”白图撇撇嘴低喝道,“贫嘴,快走吧!”没想到阳起仰着面孔,停下脚步,“你不告诉我你怎么让新塔烧起来的我不走。”白图恨不得一巴掌扇在那张俊俏出尘的面容上。以前在西蜀皇宫里,他们两人偷溜到地面上觅食,他也是这样,明明都听到外面宫人脚步近了,她不答应他的要求,他硬是不走,而他这一招也确实有效。每每到了最后一刻,她终是答应了他。这一次也不例外,白图无奈的回身看着他,阳起眯着眼,浅笑安然,就那么静静望着她。“怕了你了还不行吗?”白图扶额,“我把新塔塔顶的琉璃瓦片上叠放了一块千里眼的镜片。”阳起听了愣了瞬间便已想通其中关节,千里眼上的镜片有聚焦功能,今天日光最烈,肯定能燃着。他笑的邪魅又得意,“这么多珍贵的藏书你也下得了手,看来我比藏书金贵啊!”白图撇撇嘴,“藏书应该没事!”阳起一副大失所望的神色,“便宜宗政明月了。”白图不再多说,不耐烦的催促到,“还不快走?”阳起嘻嘻一笑,这才迈步。湖边已经集结了许多侍卫,谁也没想到湖中心的新塔会着火。有的侍卫自告奋勇从湖边飞跃过去,好几个轻功了得的都侃侃落水。大家正想办法接力过去着。詹总管很快得了消息,赶了过来,一边派人去太白楼通知侯爷,一边打开了机关,浮桥一出来,大家反倒愣了。甘统领今日正在湖边当值,当下就出声问到,“詹老,怎么办,这火怎么救?”詹总管站在塔门口也不敢进去,透过铸着八仙过海图案的镂空铜门看向里面,正中间的旋转楼梯着火了,火势似乎正在顶端。新来的侍卫十分奇怪,为何着火了,詹总管却连门都不敢进。甘统领是老人儿,他连忙解释到,“这湖中新塔只有历代侯府的主人才能入内。”有的侍卫性子急,站在门口直叫唤。“那现在怎么办?这要烧大了,那么些珍贵的藏书就毁了!”詹总管当机立断,“揭开屋顶,打湖水浇进去!”侍卫们得了命令,立马行动起来,打水的打水,跃上屋顶的揭瓦,运水,灭火,立即干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注意到西苑后面的地牢重要的的人犯已被提走,眼见着已走到了花房。“行了,这里没什么人了,链子可以取下来了。”白图说到。阳起看看四周,指着最里面躺椅上的黑木说到,“他是谁?”白图拉着他侧身挡在黑木面前,“一个侍卫而已,他被我迷晕了,无碍。”阳起本已握紧的手,终是松了。白图这才安心下来。他嘻嘻一笑,一语双关,“又一个被你迷晕了的。”白图虎着脸低斥道,“还取不取链子了?”阳起眨眨眼,“取啊,你给我取!”白图作势就要捋袖子过去,他连忙退后,“你这架势不是取链子,是要索命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他正准备取下,忽然又顿了顿,走过来,把白图扳到背面,“你还是转过去吧,我怕你一会儿见到喷血你又要晕又是呕的,看着闹心。”“啪!”那链子在阳起的手中脆声而断,鲜血喷涌而出,他立即点在胸前的xue道上。白图早已撇过头去不敢看,默然半天。身后是他淅淅沥沥的声音,应该是在搽血换衣,还有他极力压抑的抽气声。取下穿了琵琶骨的链子,其中痛楚可想而知,他硬生生忍着不吭声。白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