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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见岑麓滢和夏远担心的语气。“怎么办啊,渺渺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她得癔症了。”“唉,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咱闺女怕咱担心嘛,强装镇定呢!”“什么时候渺渺不那么喜欢时野,我就要烧高香了。”夏渺渺把头发散下来,低着头,把手机还给mama。她不敢说话,怕爸爸mama听出自己的异样。可做父母的,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岑麓滢和夏远担心地叹气,嘴上却一直在为她鼓劲:“渺渺,总有一天,时野会喜欢你的。你要加油。”夏渺渺哽咽着点头,回了房间,捂住嘴,无声地流泪。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皎洁的月色落进来,小豆腐不明所以地“喵”一声,跑过来蹭着她的裤腿,像是在无声地问怎么了。夏渺渺垂下眼看它:“小豆腐,时野忘了我。”-夏渺渺一夜没睡,她睡不着。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世界应该是轮回亦或者重置了。或许在这本书的设定里,她和时野永远也走不到一起。他是男主,而她是拆散他和林佳蕊关系的恶毒女配,他们必须应该坚定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也正因此,他们注定无法走到一起,如同某种禁忌恋般,艰难且阻力重重。睡不着,她干脆起来收拾旧物。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之前写着时野喜好的本子,还有她害怕自己遗忘,写下来的日记。但与她的判断相反的是,这一回的她并没有失忆。那一页页看起来没有任何记录的纸页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她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最后,她翻到了之前的看到的那一段话。【他很奇怪,明明放学前还是好好的,第二天又开始讨厌我。】她掉了泪,咧了下嘴角,但没笑出来。这一切,和现在的场景何其相似。笔纹反复重叠,她想到之前并没有破解出来的那一句话。借着台灯的灯光,她努力地去尝试拼凑另外一行。第一个字,勉强看出来好像是“性”。笔画很多,又叠加在一起,每一个字的判断都很艰难,她看得认真,几乎判断拼凑理解每一个字都要用上快半个小时。终在天空亮起来时,她凑出了这一句完整的话——性格可以被反转,角色可以添加,但爱情不会被改变。夏渺渺彻底怔住,因为太过吃惊,她手里的铅笔蓦的落下,砸在地板上,惊得睡着的小豆腐猛然抬起头。她看着这一句话,怔愣地说不出话来。——但爱情不会被改变。那些尘封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关锁住的阀门,纷沓而至。她和时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学校里,她是拿着奖学金的全校第一,被同学们偷偷评选为校花,时野不是颓然的废物校霸,他是C省射击队的队员,一路从北城射击队打上了国家队。镜头一转。林佳蕊作为锦恒的校花,受人追捧,无数同学喜欢她。而她则对着林佳蕊靠近时野各种无端地发脾气。他找她说话,她骂他不知廉耻背叛她。他给她带牛奶,她咬他,说他的手碰过林佳蕊,好脏。她变成了善妒的人,他却一直在以温柔对待她,告诉她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他的眼里,心里,永远都只有她。可这样的誓言,在一周后就彻底变了。他对她无比冷漠,任凭她怎么追逐着他的身影,都无法让他正眼看她。可即便这样,她也咬着牙撑着,渐渐地让他对她改观,努力地让他恢复记忆了。她不停地告诉他,“时野,我是渺渺。”——“你喜欢的渺渺。”——“只是,你现在的设定,是讨厌我。”……夏渺渺如遭雷击。原来,不是穿书。她和时野已经经历了好多次轮回。记忆被不停的洗刷和清空,只因为那个“设定”里,她和他永远不能在一起。她想起来时野不能拿枪的原因。或许,他们还经历过些更艰难的什么。但任凭她怎么想,脑袋都空空如也,再也回忆不出来任何有效信息了。天光乍亮,大年三十夜,岑麓滢和夏远带着夏渺渺回了外婆张蕙兰家。夏渺渺哭了一夜,眼睛肿得像馒头,早上岑麓滢见了,快心疼坏了。“渺渺,你有什么事你和爸爸mama说,不要闷在心里憋着。好吗?”夏渺渺点头,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没法和爸妈诉说这一切,只能扯谎道:“没有,我昨晚看言情太入迷了,把我看哭了。”岑麓滢心疼的要死:“你看看你这眼睛,都快赶上被马蜂叮了!”外婆家在乡下,热热闹闹的大年夜,乡下显得格外红火,平日里家家户户都没什么人,但过年不一样,在外拼搏的年轻人们都回了家。知道女儿女婿要回来,张蕙兰早早地就站在门口迎。夏渺渺外公早逝,外婆没有再嫁,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她今天有六十五岁,但身子还很硬朗,在田间搞了个苗圃,每天守着一亩小田地种种菜。夏渺渺下车的时候,见到外婆,也自发地想要亲近,她上前搂住老人家,把脑袋埋在了外婆的怀里。“外婆!”张蕙兰笑得亲切:“渺渺回来啦!哎呦怎么眼睛肿得跟鱼泡泡似的?路上挨骂啦?”夏渺渺摇头,继续拿出理由:“昨晚看言情看哭啦,就成这样啦!”外婆哈哈笑:“那一定是个很感人的爱情故事。”夏渺渺莫名鼻酸,她点点头:“嗯。好感人的。”午餐的点儿,张蕙兰做了一桌好菜。岑麓滢埋怨:“妈,都说了我回来会做的,您做这么勤快干什么,累不累呀!这天又冷的慌!”张蕙兰不以为意:“我的宝贝外孙女回来了,我还不该多做点菜呢?”岑麓滢打趣道:“您看她那衰样,眼睛肿成这样,丑死了,说出去是我闺女都没有人信的。”张蕙兰给夏渺渺争气:“咱渺渺好看着哩,别理你的臭mama。”这样的家庭氛围很愉快,也暂且让夏渺渺将时野忘记她的事搁置一边。等到饭后,她陪着外婆聊天,说到小时候的趣事。张蕙兰笑着说:“小时候你和时野多皮啊,每回来我这,不是抓鱼就是去抓知了,时野负责抓,你就负责给他拍手。一眨眼,就这么大了,再过些日子成年,都可以定亲了吧。说起来,那一年时野给你做的狗尾巴草戒指我都还给你们保存着呢。”夏渺渺没料到外婆会提时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