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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容儿收拾碗筷时,宁平举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平日待我不好,是嫉恨我取代了你在二langxin中的地位,抢了他对你的敬爱。但是这不是二郎的错,他也不是故意要忘记的。他刚刚那眼神你也看到了,尽管他早已想不起来,心中却是一直有你这个jiejie在的。以后你也莫要故意为难我了。我们都是二郎的家人,一家人好好相处,等去了东海,你若看上哪家的郎君,我身为兄长定会为你主婚,保管你风风光光嫁人。”华容垂下眸子,半晌冷笑一声:“合着在你看来,我还是非嫁人不可。你这人,便只有这点见地了。”宁平举委屈:“这女子哪有不嫁人的?你虽然凶恶,毕竟是个女人,女人不就该找个男人好好疼吗?你不嫁人,难道以后要去庙里当了姑子不成?”华容声音冰冷:“这不牢你费心!别以为跟二郎住了几年便真的成了我的兄长,以为能替我当家作主了。你若想嫁人自己嫁了便是,我的事你少管。”宁平举瞪她一眼,又怕她发怒,再收拾他一顿,只能讪讪走了开去。宁楚仪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碗筷,笑道:“今日让我来吧。”华容知道他是心中有愧,想多做点事情弥补,便也没拦着他,只是倚着门框抱胸看着他的背影。顾郎见他端过碗筷,皱起眉头,倒也没多说,只是挽起袖子,凑过去与他一起蹲下摆弄那些污脏的盘碟。“子硕,你还是过去吧。你头发都垂到水里了。”“哼,看到了也不帮我把头发束起来,光知道看着。”子硕不满嘟哝。宁楚仪顿时心中一软,觉得心口都要化了。他无奈笑了笑,拿着干布擦干净手,找了条布带,将他一头乌黑油亮的黑发攥在手中,想替他束了髻顶在头上,却见他一脸潇洒不羁,若是真的束了发,顿时有种不忍心。这性格自由散漫的狐狸,为何又要如凡人般,做何事都束手束脚?他轻轻将他长发挂到身后,简单用布带束在身后,道:“还是这样最适合你。”子硕抬头冲他笑了笑,深绿的眸子里野性收敛,比之前赤/裸/裸的侵视更是戳人。宁楚仪心中狂跳,蹲下与他一起洗碗。两人手总是不小心碰在一起,子硕的手指调皮在他手心瘙痒,弄得他一阵阵羞赧,心中暗骂这爱撩sao的狐狸,嘴角却是忍不住勾了起来。终于一切收拾妥当,也该入睡了。今日子硕兴致极好,懒洋洋伏在宁楚仪榻上,尾巴伸出了三根,盘在挺翘的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宁楚仪正襟危坐盘腿在案边翻书,忍不住道:“你今晚不打算回去睡吗?”子硕横他一眼,一只手撑着脸颊翻过身来:“楚仪是在撵我吗?”宁楚仪忍不住颊上飞红:“你还是回去睡吧。”“为何要回去?”子硕摇摇尾巴,从榻上爬起来。宁楚仪连忙闭上眼睛,有些崩溃道:“好,你留下也成!好歹穿上衣服吧?”子硕哼了一声,光着身子站到他面前,双手抱胸道:“楚仪不想睁开眼看看我身材如何吗?”“我不想,现在不想,真的。你穿上衣服吧,算我求你了。”宁楚仪转过脸,用书死死挡着自己。子硕不满:“楚仪不想体会体会我的器大活好吗?”宁楚仪觉得脑门轰了一下:“我现在不想,真的!求求你了,我榻上也让你睡,只要你穿上衣服就好。”子硕更是不满:“我就长得那般难看,让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算了,你睁开眼吧。我衣服穿上了。”宁楚仪嘘了一口气,道:“你可是在骗我?”子硕拉过他的手:“是不是骗你,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待手中摸到那具略带冰凉的rou体,宁楚仪脸上轰的一下,又炸开了染铺。“你,你,你......”他手指发抖,“你骗我?”子硕满不在乎哼了一声,用手板正他的脸,鼻息若有若无喷在他脸上,道:“楚仪为何要视我为洪水猛兽?”宁楚仪欲哭无泪,不敢睁眼,并非是视他如洪水猛兽,至少要穿上衣服说话啊!“是我的身体太丑,看了会伤了你的眼吗?”宁楚仪嗫嚅道:“并非如此。”恰恰相反,是因为太过养眼,害怕自己压抑不住心中兽性......“好吧,我懂了。”子硕脸颊凑近,手指在他唇上若有若无按压,宁楚仪紧张屏住呼吸,还以为他会亲吻过来。然而子硕最终放开了他。宁楚仪一颗心宛如被吊在空中,被绳子扯着,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有些难受。“楚仪不喜,我穿上衣服便是。”听到悉悉索索穿衣服声音,宁楚仪终于嘘了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来是放心还是失落。这讨嫌的狐狸......他腹诽着。“对了,子硕,你可知道天魔?”想到白日那道士所言,宁楚仪开口问道。☆、登门“天魔?”子硕懒洋洋问道,眸子扫了过来,“以前倒是听说过一二,只是从来不曾见过。怎么,难道这人间,也会有那等邪异出现?”邪异?宁楚仪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舒服之感升起,他按捺下异样感觉,强笑道:“子硕知道些什么,不如说来听听。”子硕却是别过头去:“你连看我都不肯,难道还愿意听我说话?”“……”“我看我还是走了,省得你对我百般躲避,伤我的心。”说完他竟真的翻窗走了。宁楚仪瞠目结舌,跪坐在地上,一阵凌乱。啪嗒!窗户又被掀开,子硕在窗外露出半边脸,看着他,然后,手指扒着眼皮,伸出舌头对他做了个鬼脸,转眼又闪走了。“……”宁楚仪又是一阵凌乱。滴答,滴答,热意涌上鼻腔,他伸手按住,要命!竟然又流鼻血了。都是那只善变的狐狸!他以前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脱下面罩的子硕竟然会这样……可爱!他一定是疯了!子硕面容狂野,身形魁梧,他怎会觉得他可爱?然而想到他,心里便如猫爪狂抓,心底的兽性一阵阵sao动……要控制自己啊!怎能成天去想那些令人羞耻之事!天地阴阳,万物其生。人生在世,如履荆棘……他心中默默念着宁心静气诀,心绪渐渐平静下来。隔着院墙,几声起调后,一阵凄清哀婉的琵琶声传来。宁楚仪站起身走到窗边,那方向,难道是子硕在拨弦?宁楚仪以前听的琵琶曲大多带有杀伐之意,今晚这曲却是与常曲大不相同,竟是被子硕弹得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宁楚仪不禁被这曲调深深吸引,听得如痴如醉,流连忘返。一曲既完,他心中大痛,也不知究竟在心痛什么,只觉得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