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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洛克,冷静点。”坐在一旁的克里夫司祭微皱着眉,有些不满地说着。“对不起,请您原谅我刚才的失态与不敬。”洛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后退了一步,面对克里夫司祭尊敬地跪了下来,“属下即将护卫安德烈公爵前往赛洛城赴宴,就此先行告退。”“亚尔曼呢?亚尔曼呢!”萧阑看着要走的洛克连忙追问。“终于问了,我还怕你不记得问呢。”洛克笑了,他转过身来,笑得格外的灿烂,然而那笑容却让萧阑不寒而栗,有什么刺骨的寒冷瞬间涌上心头。洛克推开了房门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在转角的门口似乎拖住了什么。在萧阑的视野里,只看到洛克的手中拽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在了房内的地上。只听到碰的一声坠地,而那身上的鲜血立刻涌在了地面上,华丽的地毯上蔓延开来嫣红的血色,触目惊心。鲜血浓郁的气味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萧阑的身体压抑不住地拼命地颤抖着,他瞪大眼看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就像是怀疑自己在做一场不可能发生的噩梦一般。那个他一直庇护照顾的男孩,此时却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只能看到鲜血淋漓,似乎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孩子,体无完肤。就连那橙红的头发也似乎浸泡在血液里一般,完全遮挡住了脸,让人不知是否还活着。他如此庇护心疼的男孩却受尽折磨,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地送入眼前。萧阑的心紧缩城一团,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此刻颤栗到了极点,手足冰凉,他踉跄着想要走过去,但是却一步都迈不开。有什么似乎在胸腔里渐渐碎裂着,叫嚣着,崩溃着。“洛克,死了的人就扔出去,别在这里碍眼。”克里夫司祭看着那血人,像是看见了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一般,皱着眉头厌恶地移开眼去。“还没死呢。”洛克轻笑着说着,他转过头来看向萧阑,“其实,你挺喜欢这个罪族的是吧?”“不然也不会为他取名字,亚尔曼,真是漂亮的玫红的颜色不是吗?”洛克笑了,笑得很灿烂,但更多的却是残忍无情。他像是残忍至极的食人者在此时历经时间之后,终于烹饪出了一道绝美的菜肴一般。他的嘴角上扬,随意扔在地上了一块染血手帕。“既然你这么喜欢他的眼睛的话,那我送你好了。”萧阑难以抑制内心的恐惧,面色仓皇地看着那块手帕,是眼睛,血淋淋的两个眼珠,那是亚尔曼的。萧阑觉得天旋地转,世界一片黑暗,疼惜难忍到几乎无法呼吸,这个举动似乎彻底击垮了萧阑最后的防线,他的全身崩溃得颤抖着,痛彻心扉。“真该让你看看,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一声声哀求着,请求你解救他的悲惨的模样。”萧阑的双腿软了下来,无力地跪伏在地上,身体颤抖得不像话,他的蓝眸里溢满了悲伤和痛苦。洛克依旧笑着,像是一个胜利者一般高高在上地笑着。只是单纯地毁灭的话,那就太无聊了。所以,就要看着他们被逼得走投无力的痛苦万分的样子。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萧阑微低着头发出了一声极小的闷声。那声音仿佛从胸腔里发出,像是一个压抑了许久的人在极致的而痛苦下终于忍耐不住发出的悲鸣。他记得那双漂亮得玫红的眼眸,永远那么清澈明亮,影影倬倬地倒映着他的身影。但是此时,却血淋淋地出现在此时眼前。他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伸去,就算淋漓血透也好,那也是亚尔曼的眼睛。“脏。”克里夫司祭走了过来,伸脚却将那双眼珠踢开。眼珠残留的血液顺着地毯一直蔓延到奄奄一息的男孩身边,萧阑触及到那片血红,却觉得全身的鲜血都即将流失殆尽,心脏在胸腔里,空荡荡地跳动着。萧阑望着那视线尽头的血红,直至此刻——似乎有什么,崩塌了。第18章:司祭之死洛克成功了。剑士看着在眼底跪伏崩溃的人,嘴角的弧度上扬。他的双手颤抖着,而后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兴奋地颤抖着,无法抑制地亢奋着。殷虹的鲜血和压抑沉痛的哽咽声,无一不刺激着神经,灼烧着体内奔流的血液,似乎全身都沸腾得疯狂起来。疯了。也许从在亲眼看到那光芒万丈的苏格菲在眼底死不瞑目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洛克就疯了。这一切都无法弥补偿还苏格菲少将的一丝一毫!苏格菲少将本该伫立在巅峰,继承着兰索尔家族万般的荣耀,但是却被这般卑贱小人推入污泥之中。他手中持剑,却未死在战场,未死于荣耀,而是在万般遗憾中屈辱死去。他想要亲手将这卑劣低贱的谋害者杀死,用刀刃撕裂皮肤渗入血rou,砍断筋骨,然后辗转扯出内脏。但是那不足够,只是rou体上的绝对不足够,他要让伊索和罪族都后悔悲伤痛苦崩溃。是的,他要将伊索的一切都摧毁掉,让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伊索想要什么,那么洛克就摧毁什么。伊索想要世袭安德烈公爵的爵位,想要继承兰索尔家族?妄想!洛克要让伊索活着,亲眼见证苏格菲之子荣登尊位,而他只能成为一个男人身下的攀附之物!伊索喜欢那个罪族欲孽,那么洛克便将百般折磨的亚尔曼亲自送到伊索的眼前。喜欢的孩子,喜欢的眼眸,洛克亲手毁灭给他看!洛克此时才发现,原来他已经疯狂地渴求如今的场景已久。伊索痛苦的脸,绝望的痛哭,还有疯狂的崩溃。这一切早已经在幻想中重塑了无数次之久。“洛克,退下。”克里夫司祭看着已经视线空洞,只是眼泪无声无息一直落的萧阑,也知道洛克这件事情做得过头了。他蹙眉,虽然不满也未多说,毕竟他许诺过洛克会给他一个机会复仇,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洛克跪地离开,嘴角依旧带着那抹似是嘲讽似是灿烂的笑容。克里夫司祭看着依旧跪地的萧阑,叹了口气。他走近萧阑身边,伸出手抬起萧阑的下巴。萧阑并未反抗,那张清俊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已不见悲痛与绝望,只是完全的空洞无神而已。老男人伸手摩挲着萧阑的眼角,本来如此漂亮湛蓝的眼眸,如此却蒙上了一层灰暗。克里夫司祭觉得可惜了,他原本喜欢的便是伊索那份张扬异彩的倔强,没想到却被硬生生地折断了。“好了,你若是一直这般乖巧也不错。”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