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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快马加鞭地朝这边奔来。楚清音听这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待对方到了近前一看,果然是带出来的四名王府侍卫之一。想必刚刚秦景阳也是听出了对方的声音,这才放心现出身形的。看到秦景阳虽然形容狼狈了些,但精神尚佳,张述先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神情就变得自责愧疚起来。他滚鞍下马,在两人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来迟,请王爷赎罪!”“无妨,起来吧。”秦景阳抬手,“你们是怎么找到这边的?”“那黄安县令梁默起初还想隐瞒,后来见楚相亲笔写了一封弹劾郡守赵贲的奏折子,作势要让庄十三直接送回京城去,这才慌了,直接招了那群贼人的老巢。”张述回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秦景阳简单叙述了一遍。“长史担心王爷与二姑娘会撞上这帮匪徒,便派属下带着人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官匪勾结……哼。”秦景阳听罢冷哼一声,又问,“当日本王下水后,又发生了什么?”“见您跳下水之后好久都没有再浮上来,长史便急了,带着兄弟几个将那群河匪全杀了。船靠岸后,他又亲自提着刘黑子的首级,直接闯入了黄安县衙。”张述说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敬畏的神情。上次见到程徽如此失控,还是六年前在漠北,他的义父沐破城将军战死沙场的时候。秦景阳叹了一声:“他身体不好,不该如此劳力劳神,大喜大怒的。”径自摇了摇头,“也罢,先不提这个了,回去再说。此处离县城还有多远?”张述答:“若是骑马,其实只剩下半个时辰便可到了。”他有些赧然,自己肩负着搜寻王爷的重责,结果刚出城门口没多久就遇上了秦景阳,不仅没能帮着抗击匪徒,更是连使其免除跋涉之苦的作用都没起上。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便是了,谁叫那县令梁默吞吞吐吐不爽利,话说一半留一半,起先居然还想着推卸责任,单说那郡守渎职贪墨;后来见楚敬宗和程徽手段凌厉,这才见了棺材落了泪,将一切都老实招来。他们说话间其余几骑也已到了跟前,却是临时急调的五名当地驻军,还带了一匹空马。五人纷纷下马拜见秦景阳,张述说道:“王爷,二姑娘,请上马。”说着便与另外一人分别牵了两匹马上前来。楚清音是深闺中养着的娇小姐,自然是不会骑马的,按照这些人原本的计划,本该是让秦景阳骑一匹马,而其中一人则让出马来给楚清音坐,自己则在前面牵着缰绳。不料秦景阳却道:“不必,一匹便足够了。”说着,在张述目瞪口呆地注视之下,他很自然而然地抱起楚清音,把她托上马背。随后自己又翻身上马,坐在后面,一只手顺势环住了怀中人的腰。“走吧!”“……是。”张述维持着一脸被刷新了世界观的表情,呆愣愣地回答,同手同脚地爬上了自己的马。一行七骑开始回返。没有岔路,并不需要人在前面指引,秦景阳便一马当先走在领头的位置。张述还沉浸在“叔叔抱着侄媳妇”的震惊当中,早已落到了最后面,而其余五人又不敢和摄政王靠得太近,渐渐两伙人便拉开了距离。“你真要这么高调吗?”拧过身去,回头看了看远远缀在后面的六个人,楚清音问秦景阳,“这还没到赵郡的,就打算提前摊牌了?”“别乱动。”秦景阳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反正已是早晚的事,摊牌便摊牌吧。早在你以本王的身份跳下水去的时候,该引起的怀疑便已经引起了。况且我们之后又失讯了两日有余,在他们的想象中,恐怕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过了。”“什么叫‘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总之接下来还要更加明目张胆。我会对你嘘寒问暖,对你关怀备至,以求进一步加深他们的怀疑,你可要做好准备。”楚清音夸张地抖了抖:“你别说得那么rou麻好不好。”说罢叹了口气,“看来,这回是又要变成霸道总裁的画风了。”“总裁是什么?”“是在话本中和皇帝、王爷、将军、还有魔教教主同一个等级的生物,简称男主。”“……”半个时辰之后。黄安县衙一连两日大门紧闭,连个衙役皂隶的身影都看不见。百姓们对此议论纷纷,有那知道点内情还不真切的,便神秘兮兮地告诉大家,县太爷惹着了上头来的大贵人,这回怕是要丢官儿了。姑且不论外面的风评如何,此时的黄安县衙正沉浸在一片愁云惨雾的气氛当中,并且只要那两人一刻没有消息,这种状态便一刻都不会改变。还未昭告天下的太子妃也就罢了,若是摄政王当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别说底下人了,就是地位高如楚敬宗与程徽,恐怕也很难从这起事件中全身而退。好在,他们的期待没有落空。“相爷,长史!”庄十三一直站在门口望风,远远见了一行人马朝着县衙这边醒来,为首者正是襄王,顿时精神一振。连忙甩开两条腿,朝着正堂奔来,“回来了,王爷与太子妃回来了!”“当真?”楚敬宗闻言大喜,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放下茶盏正正衣冠站起身来。“程长史,我们赶紧去迎接襄王吧!”没有听到回应。楚敬宗一抬头,才发现刚才还坐在旁边的男人,此时已经出了屋门,大步流星地朝着县衙前堂而去。他气得抖了抖胡子,却又无从发作,最终只得自我安慰说王爷既然已经回来,便不再和程徽计较这些琐事,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然而,在看到秦景阳与楚清音共坐一匹马步入县衙前院,而且还状似十分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时,左丞相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脑海中也变做了空白,只余下一片嗡嗡作响的声音。之前他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因为担心两人的安危所以也顾不得多想。可现在这两人已经安全地出现在了面前,这根绷紧的弦一放松后,思维也有了余裕去考虑先前的一点。就这么一考虑,楚敬宗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的女儿掉下水,为什么襄王会这样不顾自身安危地跳下水去救人?为什么短短两天没见,两个人就已经从需要彼此回避的关系,发展成了这种犹如爱侣一般的姿势,并且在他、程徽和周九等人面前依旧不加收敛?这失去联系的两天两夜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敬宗觉得自己不能细想。他有预感,自己一旦细想,得到的将会是一个极其可怕的答案。他正心慌意乱着,秦景阳和楚清音已到了近前。秦景阳下了马,又很自然地将楚清音也扶了下来,这才朝着这边走来。不愧是当朝丞相,哪怕是在方寸大乱之中,楚敬宗也能及时反应过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