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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因之一。江水一剑劈开山脉的那一下,滔天锐意斩断国脉,城墙坍塌,台屋墙垣多坏,地裂东西百三十步,绵延死伤无数。轰然倾倒的高山在眼前崩落,少年的发和衣摆被风扯开,如破茧而出,枷锁缠身地藕断丝连,仰视的眼底,冷漠地看着飞灰淹没的生命,那是真正视人命如蝼蚁的霸气,睥睨天下的凉薄入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罪孽的苦果,终究要让少年自己咽下,无怨他人。少年红润的薄唇抿出冷彻的弧度,濒临极限的悲与狠辣装饰在唇角,冷笑道:“你不是打算拯救苍生——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填补这生命骨血堆就的满目苍夷!”那语气,竟是恨入骨髓!片场围观的群众都因此有些胆寒,搓搓胳膊感觉山里更冷了。真是零NG的人才啊,连龟毛狮王的成名绝技都没了发挥余地,嗓子痒的老头只能对着看不顺眼自家的外甥狠命喊卡,补拍镜头拖拖拉拉到第二天中午才暂时收工。容白能有今天成就,除了家族拿着资源死命地捧,本身越挫越勇的职业精神也必不可少。中场休息,剧组开饭,容白仍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翻阅剧本,偶尔拉着别人对戏。付丞雪被他拉在旁边坐下吃盒饭,容白用备用筷子把rou夹给付丞雪,皱眉看着少年冒出尖的下巴,“你太瘦了,宝贝!”一脸自来熟的表现。如今付丞雪的演技在剧组备受肯定,但也不是没人找麻烦。拍旧时回忆那幕后,剧务让他帮忙搬道具。一般不会遇到这种没眼色的要求,但若故意刁难,初来乍到也不好拒绝,容易撂下把柄,比如“牌子大”“不好相处”“举手之劳都不愿意”。那场是容白和别人的戏,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到。他看箱子不大,也就同意了,搬起来也不重,距离车子五十多米,也并不远,只是走了一半时箱子突然破开,本该是未开封的剑却生生划破服装,那一瞬,他就知道道具是开了封的,要不是躲得快,必伤到腿脚,后面的追逐戏因此拍不了指不定就要换人。剧务语气刻薄地让他赔偿服装费用,被下戏的容白解围。等到他再去翻箱子,却发现开封的道具消失。容白约莫是看出点苗头,才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只不过剧务手段隐蔽,没留下可指摘的蛛丝马迹,才没法把人辞掉。而这些小矛盾,只要没闹到眼前,吴导这个总领全局的大忙人是向来不管的。下午没戏,付丞雪就坐在一边看别人演。等到晚上收工,吴导来找付丞雪谈谈工作感受。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表情,付丞雪内心十分想吐糟两句:早干嘛去了。默默无语半天,认命竖起耳朵听讲。“你今天表现很好,希望你的状态保持到下一幕戏中……接下来是整部戏的重点,也是江寒性格改变的催化剂,更是至关重要的转折点。不是我给你施加压力,这部电影的成败全在此一举了。”其实不然。吴导最惯用的伎俩就是夸大其词造成演员压力,坏得冒水。用吴导的话说,这叫:有压力才有动力嘛!在之前吴起完全是打算弱化这场戏的重要性,缩短成十秒,分担小演员的责任,只是看少年表现太让人惊艳,才突然重视起来,睁眼说瞎话。内心何尝不是冒出赌一把的念头:甚至有冲动把少年所有的镜头一点都不剪地搬上荧屏——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也可以当成珍藏赠品赠送。比如集齐十张影票换一张小碟什么的。原定五分钟出镜内容也加到七分钟,为此全剧增加了十分钟的时长来保证整体平衡。不能否认这是吴起对付丞雪的肯定,因此少年也一脸纯善地乖乖点头。结束和吴起的谈话,付丞雪就被容白拉去简陋的民宅同住,还美其名曰:“培养父子感情”“担心宝贝儿子想家”。付丞雪无所谓地拉过棉被翻身睡觉,实则是进入系统长廊的学习室。容白关了台灯,等少年安睡后,反而拉开了距离躺在角落。黑暗中,少年发丝散乱,铺展在荞麦枕头上,少年下意识移动脑袋使受到挤压的荞麦咯吱咯吱作响,在深夜里异常清晰。沉默好久,容白伸出手触摸少年的脸——从光洁的额头,到戏中哭过的眼,指尖轻柔的划过细瘦的下巴。最后,在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叹气离远了睡下。今天看到吴起拉着少年谈话,就知道那个糟老头肯定又恶趣味地胡说八道乱给人施加压力。少年演技超群让人即喜也惊,连被带着跑的他都被压制得无法喘息,幸亏少年还有分寸,喜多于惊,否则配角与主角气场颠倒,这种隐性抢镜,还是抢自己外甥的戏,吴起这种护短性格肯定要敲打一下。吴起并非小肚鸡肠的人,虽然担心少年的零NG给容白压力过大会导致发挥失常,但也没故意给少年NG。当然,也是怕丢了好镜头舍不得NG,要不然也不会给少年加了那么多特写。作者有话要说:☆、——044——第七百六十四幕,仙山遇刺。独居已久的江水脱去眉眼的稚嫩,笔直的鼻梁,挺立如松的身骨,高高竖起的头发,穿着银白色长袍,正是惊艳众人的定妆造型。腰间束枚通讯玉牌,走路的姿势稳、平、直,不急不徐。他漫不经心地远眺——漫山的灵植,花朵与蝴蝶共舞,微风在山林间肆意游走,光如粉尘,星星点点撒在林间草地上——桃源仙境中,少年的脸莹润如玉,映着日光与树影,眼角眉梢泄着清冷,与风华。乌黑的眼在长而低垂的睫毛下深不可测,如冰下琥珀,泛着悠悠的冷,与彻骨的疏离。高不可攀的疏离。他走着,衣摆在风中摇曳,飘渺,空灵。——真真风华正茂,惊艳绝伦!江水并不知道,父亲的政敌此刻伙同数位通晓奇门阵甲或巫毒之数的异人跨越山险寻来。或许知道,也不以为意。这位年少心高的小仙人心性至纯至烈,却不了解人心险恶是连最厉害的术法都不及的。感受到百里外脚步异动,小少年寻声走去,发现几名侍卫打扮的凡人背着一位衣着富贵的胖子。“来者何人?”悠悠声响如钟,凛然砸向众人心头,可那声音并不大,也不凌厉,反而清泠悦耳,如山涧溪流,只是水势凶猛,让语言里席卷着雷霆万钧地威慑之感,精神力游走,让人心头一镇,脊背发麻!几名伪装的侍卫差点露出马脚,倒是那位富贵胖人从侍卫背上爬下,慢悠悠地施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寡人乃凡间君主,因战局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