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
书迷正在阅读:色情主播杨戬、穿越到七零年代末、我把女骑士养成死宅女、【究惑】各种play/独立短篇、【谢李】点春皱、【公钟】被拯救者(H)、【代号鸢】又见春、【未定事件簿同人】剧本杀、傍上金主小姨、【翻策/蒙策】三人行必有多人运动
狛枝同学完全不顾还有检票入场这回事,找了个没人的犄角旮旯,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地扯着我说了一大堆。 从我获取到的有限信息中,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狛枝同学……果然脑子病得不轻。 简单地说,狛枝同学对“能打破一潭死水的单调日常”的凶杀事件有着奇妙的、堪称病态的兴趣。虽然我也不知道他这动辄重大安全事故,又动辄摇到特等奖的生活哪里单调、又哪里需要由戏剧性的冲突来打破了。 话虽如此,他对虐杀之类的行为并不感冒; 比起杀人的纯体力活,更愿意让自己的脑力经受考验; 好不容易无事活到高中,为了一点小爱好把自己搭进去未免不值; 最重要的是,世界上已经有这么多惨剧,只因为自己扭曲的执念,就多制造出一起杀人案来,实在是道义上说不过去。 (我总觉得他把这四者的顺序说反了,但既然本人是这么说的,我只好如实转述。) 所以,他更愿意成为那个见证者。 不管是加害者的希望,还是受害者的希望,他只要一想到二者较量的场面,就会浑身颤抖、兴奋不已。 而同样是犯案,知根知底的高中同班同学,很明显就比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精英社会人要好说话一些;而什么歪门邪道都能学得飞快的荒尾有纱,很明显也比只会抡斧头、开电锯的嗜血连环杀手可能性更多、来得更有看头。 “——总之呢,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帮你;所以,即使失手杀了人,或者是正在计划杀人,也完全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来找我商量哦。” 我就说他适合去写推理小说吧。 再不让他写两本书妄想一下,他真要变成愉快犯了。 “狛枝同学,我说点不合适的话可以吗?” 他脸上浮现出难以看穿的微笑,说道:“啊啊、当然了。” “……好想给你一拳。” “咦?为什么?被荒尾同学揍,我是没所谓啦……不过,听到这种台词,一般不应该是感动吗?” “说了这么多,本质上,狛枝同学不就是在盼望着我早点被剧透吗?” “要是如此措辞也没错啦。但多出一个杀了人也会站在你这边的伙伴,表现得开心一些嘛,呐?” “我倒是想开心,可你这个伙伴……不太靠谱啊。” “荒尾同学怎么会这么想?真失礼,共犯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关系呢。” “那是在两个人都只想活命、无暇他顾的前提下吧。如果面对的是……嗯,比方说是哪个希望之峰的学员,你马上就会临阵倒戈了。比起让两个人顺利逃脱的平庸展开,你肯定更愿意看到对面克服千难万险、侦破你精心设计的障眼法、让你目睹更加美妙、耀眼的希望吧?” “这个是没法否认呢……因为、要是涉及到才能,情况根本就全变了吧?区区我这条一无是处的垃圾蛀虫布置的谜题都解不开,自然也就不配被称为出色的超高校级;反过来说,对面的才能货真价实,那我当然也就只能认命地让故事变得更精彩、成为庞大的希望的一枚小小的垫脚石了。不止是我,千载难逢的机会,荒尾同学难道就甘心放过吗?你对超高校级的执念也不输给我吧?” 他认为我有成为天才的潜力,把我当成未来的准希望之峰本科生,这也就罢了;从考虑到与对方同台竞技的那一刻起,这家伙对自己的定位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狛枝同学……比起他自贬的话语中表现出的,似乎要稍微高傲一些。 头脑正常的反派才不会等主人公集结力量放元气弹。换我的话,其实更想在对方发挥才能之前直接解决掉,永绝后患。 “你真的很喜欢这种赢了盆满钵满、输了一无所有的豪赌啊……” “在你看来是这样的吗?唔……是呢。也许是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幸运吧。” 这样说着,狛枝同学把手插在兜里,闲庭信步地走掉了。 · 那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实在让人怀疑。 我后来发信息问他:[狛枝同学,你赶上了吗?] 他回复说:[居然担心我的观影体验,你还真是好心啊,荒尾同学。不用那么担心我也没关系,因为我很走运啊。那一场电影由于设备故障延迟了十几分钟放映。到场的时候,我正好赶上,一点也没有漏掉呢!] [与之对应的不幸是?] [前排的观众从头到尾都在剧透。明明设计得这么缜密……哈哈,稍微有点理解荒尾同学的心情了……] · · · 游乐园炎热的午后。 狛枝同学问:“荒尾同学这几天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啊,对了。说起来,我之前是给他发过一条消息,说让他这两天都别来游乐园了。 没头没尾的,也没说理由,换作是我收到,可能也会在意吧。 “病假。每次脱下玩偶服就立刻往有冷气的地方跑,好像遭报应了。” “我就说那样对身体不好嘛,荒尾同学总是不听。那你这么快又回来工作,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今天和别人换班了,只用坐在鬼屋里收钱。……狛枝同学对花火大会有兴趣吗?” “欸?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有点想去。没抢到票,早早地去占位置也有点那个,所以我就想,正好最近穿玩偶服也越来越受罪了,要不要干脆换个兼职算了。” “……啊、我都忘了,我好像几个月前是抽到一张花火大会的门票来着!”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我无语:“这种事还能忘掉的吗?” 他置若罔闻,笑着说:“这样你就不用去提前占座了,真是太好了呢,荒尾同学。” “怎么说得跟和你没关系一样……啊、因为是单人票吗?” “那倒不是,印象里最多可以四个人一起去来着。——咦?莫非,荒尾同学,你愿意和我这种毫无希望的恶劣愚蠢不可回收垃圾杂碎无能人类一起去看吗?” 是我的错觉,还是他的自贬越来越长了啊? 这不会是他表示喜悦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