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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可想而知绝不是一般二般的小事能得着的。她忽然想起来,这些变化都是从她见到林黛玉的时候发生的,这是说黛玉本身有功德呢,还是说能从她身上获得功德呢?想着黛玉,自然就想起来那什么僧道、警幻之流,灵光一闪,莫非那真不是什么正经神仙?想到这一层,朱绣心里越发觉得对:本来么,系统原先那些功能虽然也奇异,但远到不了这玄之又玄的层面;金陵十二钗,她也见得不少了,可都没让系统变化,到了黛玉,忽喇巴的就出来这个——朱绣看书的时候,就觉得绛珠被坑的巨惨:一株灵河旁的仙草,莫名其妙的被浇水,欠下灌溉恩德;然后又吃什么‘蜜青果’‘灌愁海水’,闹得愁肠百结,被警幻引导着去报恩……本是一株自由自在的仙草,绕了一圈就成了欠恩还泪去了,一生悲苦不说,便是泪尽夭亡后,回去也归于警幻手下掌管。怎么想怎么都觉着绛珠草被诓骗惨了。若这么说,警幻等是野仙歪道,那她们不渡人不向善,反倒把好女子弄到什么薄命司也就说的通了。况且不管是从前不顶事的时候,还是后来异化后,这两辈子,系统之于她总是好的。如今出现这功德,功德对自己也定然有用处……朱绣想的脑壳都疼了,索性撂下这些猜测,静待证验。到底是走了困劲,朱绣总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做针线。等天光微亮,朱绣做完一幅炕屏,放下手里的针线,忽然有些怔愣:以往绣这么大一幅,少说也得两日,如今竟快了一倍有余!这样叫人知道,岂不惊掉大牙,就是娴熟的绣娘做这个,少说也得七八天才能成。朱绣想一想,这是回收强化后,系统把原已得着的落到实处了么。这么想着,朱绣收好绣品,拎起大铜壶,准备去茶房要些热水。方一开门,对面琥珀的房门也吱扭一声打开了,朱绣才抬脸笑看,就被琥珀脸上的油光和明显的毛孔吓一跳。琥珀本打着呵欠,见她这样,恼道:“你见鬼了不成!都是你昨天说的那个故事,难受的我半宿都没睡着,你还来做怪样子怄我!”朱绣心里才吓一跳呢,她往日也看得远,可却不像现在这样连脸上的汗毛都清楚,冷不丁瞅见,脸上就没收好,做出个牙疼的表情儿。“你眼睛都红了。罢罢罢,你回屋去罢,等我提水来,咱们一起漱洗……”琥珀摸摸眼睛,肿胀的厉害。这个年岁的小姑娘,且爱美呢,忙应着回房照镜去了。等把自己打理明白,朱绣和琥珀相携往上房来,遇见的人都说琥珀“昨晚上做贼去了?眼珠子跟兔子眼似的”,恼的琥珀不行,反倒是真熬了一夜的朱绣,精精神神的丝毫看不出来。——贾宝玉才起身,陪着贾母吃了早饭,就被王夫人使人叫去。湘云生了一宿的气,也没等着宝玉来赔小心哄她,吃完了饭,更是人影也不见了,不禁深恼。王夫人见了宝玉,先是摩挲亲昵,才叫滚进她怀里的宝玉坐好说话。“你先生年前回家去了,前儿使人送来信,说家中有事耽搁,今年不能上来了……”贾宝玉不等说完,就笑道:“先生家事要紧,我和姊妹们一起读书也使得。况且太太知道的,宝jiejie博古通今,我若有不懂的,只管向她请教就完了。”口里这般说,心下却道:不知林meimei是否也能诗善词,日后大家一处,说些诗词典故,岂不妙哉。王夫人点点他的额头,道:“你好生温书做些功课是正经,再淘气,小心告诉你老子捶你!”贾宝玉扭股糖似的不依,王夫人被缠的没法子,儿啊rou啊的一会子才道:“你林家meimei替你姑妈守孝,她家规矩大,不许你去烦扰!叫我知道了,立刻告诉你老爷,老爷只这一个亲甥女,看他打不打你!”贾宝玉听说,立时抬头道:“太太这话好没道理。姑妈去了,林meimei正伤痛,我去了还能帮着排解排解,一家子骨rou,哪儿就烦扰了呢。再有,昨日太太看见了吗,这个meimei也有一块玉……”话说的王夫人脸都撂下来,终归不舍得向儿子撒脾气,忍了忍道:“以后休提这些!她那玉是宫廷旧物,和你的全不是一事儿!总之你听话,别去搅她清守,若不然,我立刻告诉你老子,把你迁到前院读书去!往常你珠大哥像你这么大,也早出去了,若把这话说给老太太,想来老太太也是肯的……”连哄带吓,才把他唬住。贾宝玉听闻王夫人要把他挪到前院去,以后不能和姊妹们一处,反倒只学那些仕途经济,脸都白了,恨不得立刻去向老太太求救。只得连忙答应着不去搅扰黛玉。及回了他自己屋里,仍恹恹的不痛快,也不去找姊妹玩耍,只仰倒在床上,口里抱怨道:“……是我时运不济,好容易来个神仙般的meimei,还不得亲近。”很是扼腕的样子。袭人度其意思,知道是太太那里着手了,面上仍装着不懂,坐上床沿子,解劝道:“你又糊涂了,林姑娘是有孝在身的人,玩乐饮宴都做不得,便是在一处又有什么趣儿。”见他还是闷闷的,赶忙又道:“你只这一年里头轨则些,待来年她出了孝,自然就好了,到时候姊妹们多少话说不得。再有,老太太虽不叫林姑娘晨昏定省的请安,可林姑娘难道就不来瞧老太太了,她来了,谁还叫你避出去不成?”这话说得贾宝玉复又欢喜起来,袭人见状,立刻又道:“只你再别提那什么送字送名的事了!还有那个玉!”不待宝玉反驳,赶着又说:“云姑娘、宝姑娘来这久,你也没送过甚表字,叫她们知道了,许得想:我们打小儿长大的情分,还比不上才来的姊妹?再有,哪个大家小姐没个玉啊翠啊的,云姑娘、宝姑娘难道就没有,不过是一时不爱佩戴罢了。先前宝姑娘来时,你发作一回,宝姑娘大度,没计较,可这林姑娘呢。仔细她恼了你,更没意思!”贾宝玉先还说“宝jiejie、云meimei不是那样的人”,听到后头,也觉得有理起来。又见袭人言辞恳切,满心都为他虑着,不由得笑起来:“古人云‘云解有情花解语’,我可是得着一朵‘解语花’了。”袭人不大懂这些辞藻,不过亦能听出宝玉是在撩戏她,不禁脸飞红霞,娇羞的模样把贾宝玉都看呆了去。晴雯与麝月说笑着走进来,才打断了两人痴望,晴雯笑道:“哟,这是怎的了?两个傻看着,也不说话,叫我们以为屋里没人呢……”朱绣竖着耳朵,知道那表字一节算是过去了,就不再理会那屋里大小丫头的言语官司,自己往眉寿苑去了。眉寿苑守门的婆子见是她,忙让,笑道:“绣姑娘快进来,小主子一早就吩咐了,姑娘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