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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瑶睡的是客房,他还以为,她会去先前二人住过的卧房。已经如此不待见他了?萧俞心里拔凉拔凉的。顺道去看了眼徐沛元,虽脱离了危险,但还没有要醒的迹象。这样一来,更不好向瑶瑶解释了。他看向一旁神色憔悴的方氏,斟酌道:“夫人保重身体。”“孤上次陪瑶瑶出宫小住,曾与徐相重新商定当初的约定,夫人可听他提起过?”方氏露出惊讶之色,愣了许久才想起那天二人入住新宅,他们夫妻二人前去拜访,中途瑶儿拉她去看玉镯子。那时萧俞和徐沛元,确实谈了许久的话。她想了想,摇头:“未曾提起。”“冒昧问一句,不知陛下……原打算怎么做?”萧俞垂下眉眼,掩住眼底的情绪。“倒也没什么,只是想着真贬了徐沛元,瑶瑶想必要不开心,便想着等新政推行成功,再论旧功封徐家一个爵位。”最早的时候谁又会料到,他会让一个傻姑娘走进自己心里,那时算计徐家算计徐沛元,一丝心理负担都没有。到头来都是要还的。哪知中途出这样的岔子。到底是他自负了些,以为能把控好所有的事。萧俞心底郁闷,也就是说,这件事只有他和徐沛元知道,眼下徐沛元还昏迷着。实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再次看向昏迷不醒的徐沛元,想起天牢里安如郁供认的君家,眼底翻卷出一抹戾气。*徐幼瑶睡饱了醒来,已是下午,睁眼乍一瞧见周围的陌生布置,还有些发懵。直到锄月端了温水进来,才反应过来。她不在云瑞殿了。“娘娘,奴婢按御医的方子熬了安胎药,您喝了再用膳吧?”徐幼瑶摸了摸已微微凸起的肚皮,接过药碗。若是在宫里,她常常还要冲萧俞撒好一会儿娇,才委委屈屈地将药喝了。这会儿也只是面色淡淡地端起,皱着眉一饮而尽,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锄月看着,叹了口气,递了蜜饯过来。下人进来,吞吞吐吐道:“娘娘,陛下来了,正在门外等着。”徐幼瑶不知这是他第二次来,咽下蜜饯,沉静道:“我去看看父亲,就说我睡下了。”她实在还没想好见了面要说什么。说着饭也没吃,直接离开了。可见是真的不想见陛下。锄月只得让人如实回了,她还有些担忧,毕竟陛下的脾气除了对着娘娘,实在不算好。萧俞算了算时间,狐疑地蹙起眉:“还在睡?”那小宫女胡乱点点头,根本不敢看他的脸色。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耐烦了。然半天也只听到他一句:“罢了,孤再晚些来。”不就是闭门羹么,媳妇的闭门羹也是甜的。萧俞心里自个儿这么安慰着,转身回马车,却瞥见不远处过来一道挺拔身影。陈容姜不好假装没看见陛下被娘娘关在了门外,只得悄悄走近:“拜见陛下。”萧俞想起昨天允德汇报的事,脸色顿时臭了,危险地眯了眯眼:“你在这儿晃什么?”“咳,臣路过,路过。”“路过?”陈容姜仅存的求生欲终于复苏了,拼命点头。他总不能说,是昨天递了帖子,今日瑶妃娘娘答应见他了吧。萧俞这才上车离去,中途忽又折回,就正好看见陈容姜偷偷摸摸地进了新宅大门。“……路过?”允德听出他声音里的阴森,不忍去看陛下的表情,默默撇开了眼。作者有话要说: 陈容姜:危阿江新出了抽奖系统,我昨天设置了一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收到提示鸭。☆、第四十七章听锄月说才知道,昨日陈容姜来拜访,还送了些名贵的补品,都是给徐沛元养伤用的。如此这样,不见人家说不太过去。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徐幼瑶前脚才从徐沛元屋里出来,后脚便看见下人领了陈容姜进来。“见过瑶妃娘娘。”神态比长公主宴会那日看起来乖顺多了,低着头悄悄打量四周,颇有些心虚。就是一眼也不敢多看徐幼瑶。“多谢你的补品,我父亲已脱离危险。”想到御医说徐沛元恢复良好,过两日便能醒过来,徐幼瑶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陈容姜试探道:“京中暑气渐渐散了,整日闷在屋里也不好,娘娘可要出去走走?”“臣倒是知晓几个好去处。”徐幼瑶其实是有些无聊的,尤其怀着身子,许多事情方氏都拦着不让做。她还迟疑着,那边方氏已经爽快地点个头。“还是你想得周到。”她笑眯眯看向女儿,“多出去走走,对胎儿也有好处。如今你父亲也没事了,家中有我,不必挂念。”徐幼瑶蹙了蹙眉,纠结道:“可是……”方氏斜眼看着院子里站成一排的几个带刀侍卫:“陛下不是留了好些人么,一起带上便是。”徐幼瑶拗不过她,松口道:“那等我收拾一番。”陈容姜高兴道:“臣在门口等着娘娘。”说罢惬意地哼着小曲儿往外走,余光瞥见那几个带刀侍卫不知为何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吓得他赶紧走了。宫里培养的侍卫就是不一样,这气势。陈家家风出了名的严厉,让陈容姜护送女儿出游,方氏还算放心。只是宫里某个人大概要不高兴。但这几日瑶儿受的委屈也够多了,自然是紧着她开心。到底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任性点怎么了。蕲春殿。萧俞从没觉得这宫殿这样空旷过,安静、孤寂,一时竟有些不习惯。“陛下,娘娘和陈公子到百春楼听曲儿去了。”“娘娘说曲子好听。”“娘娘对陈公子说了足足两句话。”“陛下,娘娘酉时出门看花灯,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呢。”“娘娘买了一个兔儿灯。”“娘娘对陈公子笑了。”“娘娘……”那回禀消息的侍卫一会儿进一会儿出,滔滔不绝地说了半盏茶的功夫,允德眼看他每说一句,陛下的脸色便阴上一分。这会儿已经快黑里透绿了。萧俞站在窗前,身影颀长,透着股不忍直视的凄惨。他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大床,终于忍无可忍,瞪了那侍卫一眼:“叉出去,孤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咳。”允德赶紧给那侍卫使了个眼色,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