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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坐在一边欣赏节目,喝口小酒,比起那些声色犬马的家伙,更显肆意风流。“帅哥,一个人么?”“帅哥,能不能请我喝一杯酒?”虽说他谨守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但还是有许多M~B前来sao~扰,一次还可以请走,多了就不胜其烦了。“这么多客人,你们非要纠缠这一位先生?没看见人家心情不好?”那把从天而降的声音几乎把所有涂脂抹粉的男~妓打回原形,弄得灰飞烟灭。“你好,我叫何嘉言,很高兴认识你。”穿着牛仔裤双腿修长的男人一脸自信又玩味的笑容,将臀部落在他对面,神采飞扬地说:“你要喝什么,我请你。”吴远翔摆摆手:“不用。”对于这个人,他并不讨厌,但也不欢迎。他见过他,可并不了解。“我看过你跳舞,跳得不错。”那人翘起二郎腿,自豪地笑了:“我曾经学过舞蹈,在夜总会跳,只是小菜一碟。”不知为什么,他发现,何嘉言总是喜欢表现出一副光彩照人的样子。仿佛整个天下,都要为他所折服似的。“前天你来看节目了吧?我还记得。”他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笑得让所有的人都黯然失色,“我当时感觉,你好像有些不合群。其实人嘛,怎么开心就怎么过,用不着拘束,既然出来玩,就要放得开,反正,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吃了你。”吴远翔觉得他说话有些轻佻,便对他不大感冒。不过他还是比较含蓄:“你挺开朗的。”“呵呵,”何嘉言笑着,将椅子挪了过来,靠他很近,“我希望我的开朗能够感染我的客人,让他们开心,现在是慢舞,大哥可不可以和我共舞一曲?”吴远翔推辞:“不好意思,我不会。”遇到过无数风雨,但他还没有和男人跳舞的强大心理。“不过是跳个舞而已,你又何必……”说着竟然起身,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宝贝,你长得真好看,我任何一个客人都比不上你……”吴远翔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脸呆滞。见状,男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样子简直说不出的暧昧:“亲爱的,春宵苦短,不如今晚……哎哟喂,我cao!”何嘉言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一下就从温文软语变得毒辣无比:“你他妈敢把我掀在地上,不想活了是不是?!多少人捧着钱,跪在地上求我!”他重重地说,“都求不来!你竟然还敢拒绝,这么不给我面子,你信不信……”“对不起,我不是。”吴远翔蹙着眉,正经危坐,凌然不可侵犯之余亦有着息事宁人之意,“你摔着没有?”那人却不依不饶,跳起三丈都不嫌高:“你不是?你不是到这里来做什么?!来撒~尿还是来吃~屎?!”眼见他的大嗓门引来不少人围观,吴远翔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想走,却被对方拉住,他本以为这人是替他解围的,不料螳螂在前黄雀在后,搞得他最为难堪而狼狈的正是这个可怕的M~B。“喂,强哥在找你。”何嘉言猛地甩掉肩上那只手,嚷嚷道:“叫他给我等着!老子要先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只听那只手的主人一声冷嗤,慢条斯理地说:“你叫他等着?可别忘了,你这身名牌衣服以及每月的一半业绩是哪来的。”何嘉言双眼一瞪,慢慢朝那人转过脸,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阵,才咬着牙,冷不丁地回敬道:“冷屿昂,你是不是和这个小白脸有一腿啊?居然敢管大爷的闲事!别忘了谁才是这里的头牌!你客人数量还没我的零头多,‘帝皇’也有你说话的份?!”见两人杠上了,吴远翔有些着急,其实他坐山观虎斗就可以,要不是冷屿昂为帮他而出现。今晚,冷屿昂还是穿得那么得体,这里大多数M~B都是袒~胸露~乳,哪怕外面下冰雹,也得露rou,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被何嘉言一阵狂喷,他依然是面不改色:“顾客就是上帝,别说他把你推在地上,就是给你一耳光,你也得毫无怨言。”寥寥几句,已是说得那人满脸通红,更别提接下来的一针见血,“再说,不管你在‘帝皇’有多火,得罪客人永远是大忌,如果老板知道,是不会高兴的。你还想在这里干下去的话,最好收敛一点。说白了,老板看重的是客人,而不是你。”何嘉言像是被噎着了,给那人一个脏字也不带地奚落得说不出来话来,只能频频抽筋。“行,行,冷屿昂,你给我记着!”好半天,他才力挽狂澜似地,穷凶极恶地指着对方,唾沫横飞地咆哮,“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哼,我是卖的,难道,你就不是卖的?!”6此话一出,观众顿然屏息,一致转向冷屿昂,全都等着看好戏。就连吴远翔手心也捏了把汗,怕那人承受不了如此伤人的话语。不管是何嘉言的勾引,还是两人唇枪舌剑的情形,最令人出乎意料的,还是冷屿昂最后的反应。他未怒,未悲,也未笑。脸上别说表情,甚至不见一丝代表情绪的痕迹。只是微低下头,给自己点上了根烟。烟明明灭灭,照出的反而是众人的不解和好奇。他的无言无色,逼得众人转身后撤,激得何嘉言拂袖而去。就只剩下吴远翔还愣在那里。好半天,男人才发觉,龙卷风已经飘然而去,他所引起的争端也断然平息。面对抽着烟的男人,他似乎无法,默默无语。便低声而诚恳地,道了声谢。“其实,你不用淌这浑水,他不敢把我怎样的。”吴远翔喝着剩下的酒以作掩饰。冷屿昂慢慢地呼出一团烟雾:“他当然不敢。他有几斤几两?有的人,总是喜欢高估自己的重量,然而这里的称,都不一样,哪有准儿的?”他这么一说,吴远翔便不再多言。这只是一次巧合,又有什么证明对方是好心帮忙?自作多情也就罢了,自取其辱才是笑料。便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时间还早,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吧。”“免了。”冷屿昂拂掉飘然而下差点烧到衣角的火星,淡淡转身,眼角瞟了他一下,“吴先生,看在咱们见过几次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你应该知道‘帝皇’是什么地方,如果你不好这口,最好别来了。”吴远翔再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也明白他这番话是为自己好。‘帝皇’不是一般的夜总会,不说鱼龙混杂,它的底怕是更让人难以想象。光顾这里的,不是异类,就是怪癖;生存在这里的,要么肛瘘,要么艾滋。只是,这些他都不害怕,他害怕的是,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活着的只有自己一人而已,那样的走投无路,寂寞到底。所以他一次一次地涉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