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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床。挨得很近,大腿贴到了聂寒山的腿根,对方什么都没穿,内裤还是被他今早上药时候剥了的。九月出头,两人贴身而坐,都赤着上身,好在空调很足。温酌言把手环到聂寒山腰上,对方没有躲避,手肘还能够感受到聂寒山腰后那条长疤。聂寒摊开手心,上边放着一颗糖,他放到药盒里的那一种。“听故事时候应该吃糖吧?”聂寒山道,“我是吃着这个糖听老太太讲小红帽的。”温酌言忍俊不禁,本该紧张的时候却被一颗糖给安慰了。他接过来放到左手边的枕头上,没有吃的意思,聂寒山只作不见,开始说他所谓的故事。熟悉的开篇,熟悉的矛盾冲突,不等他说到结尾,温酌言已经跟另一个故事对上号。聂寒山一开始试探他时,借口说是朋友遇到的麻烦,温酌言那时以为是给他这个考生临时编的考题。而现在,主角有了姓名,女方成了第二位男方,情节得到细化,整个事件有始有终,有因有果。他已经略微猜到,只是在昨晚之前都不敢确认——聂寒山有隐疾。性情孤傲的叫师林,是聂寒山两年前交往的对象。左右逢源的自然就是聂寒山,师林有惊人的独占欲,他拒绝与聂寒山的圈子往来,又想占据聂寒山更多的时间与空间。而聂寒山有太多看重的人和事,两人不合,争吵日趋频繁。分分合合中聂寒山耐心耗尽,对师林的撩拨没了反应,师林指控是他身体出现问题,为此躁怒不已。“那次真他妈以为要让他给废了。”聂寒山半开玩笑,“下口真的狠。”温酌言指腹摸上他后腰的疤:“这里也是?”聂寒山一愣,搭着他肩膀的手摸到他脸颊上掐了一块rou,“一个故事一颗糖,不跑题。”他轻描淡写,温酌言却能感受到其中煎熬,如果说真的一点眷恋也没有,就不会放任一个人对自己如此任性妄为,白白耗费光阴了。至少在那时候,聂寒山是宠着那个师林的。他过于沉默,聂寒山便停下来看他,指尖一戳他的眉心,盯着他不言不语。他也有些忐忑——理应比他更为忐忑,他把他的秘密交给了他。温酌言一颗心柔软下来,低头伸出手去摸聂寒山的yinjing,这根粗长的阳具软塌塌躺在他手心里,显得十分脆弱。下意识想去摸疤痕,旋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已经时隔两年,又不是开刀的重伤,况且如果留疤,早就该看见了。2前脚刚迈进办公室,就听见卢浩章在絮絮叨叨:“昨天的brief给Lily看过没有?我必须申明,千华城是老客户,半个月内我们匀不出时间精力,deadline如果不延期绝对要出洋相。”一见温酌言,吹了声口哨:“M,honey.”温酌言一笑:“M,Jason。”转向自己的卡座,恰好收到吴映姗扔来的白眼。温酌言忍着笑,到了她旁边的卡座坐下,低声道:“吴姐早。”吴映姗凑过来:“跟黎经理干嘴仗呢,今天离他们三尺远,免得误伤。”温酌言点头,跟周围几位都问完早安。昨天谈定搬家的事,聂寒山便阐述了对他实习工作的意见,态度很明确,如果他愿意,他就帮忙更换地点。温酌言婉拒,聂寒山登时脸色不太好看。一番交流下来,才知道是为前晚天兰霜都的事耿耿于怀。温酌言记忆里已经捞不出遇见他和关鹤的那一段,亏得他提及,才没有漏过为楚老板洗清冤屈的机会。“楚哥的确是说让我给我更多的学习机会,只要我想参与,所有部门的事都可以帮忙打杂,从中观摩。”说时忍不住笑,“这次原本要去的人临时有另一场应酬,裴浩不想一个人去,就让我一起,事先没想到是那种情况。”哪种情况,他不细说,聂寒山也不再追问。的确是被客户部门的裴浩糊弄了一把,所谓分散火力,两个人喝总好过一个人被灌,那位客户有些蛮横,装醉也无济于事,美其言曰醉倒也会把他平安送到家。公司对他是真的不错,他是解思介绍来的人,承蒙老板楚骁照拂,作为实习生也没被架空。平时跟着吴映姗,但凡她涉足的brief都有机会参与其中,大小会议一律到齐参与讨论。如果忽然撂挑子走人,别的不说,首先让解思难做。卢浩章没多久就去了黎经理办公室,余下一帮人顿觉空气清新异常。温酌言对面的美工姑娘方惠惠站起来伸懒腰,一边低头盯着他逗趣:“小温有情况了?气色非常呀。”吴映姗立即帮腔:“哎哟?我看看……”一来二去勾起了另外几位的话匣子,话题跳跃到相亲,没说几句又被隔壁客户部的来人打断,说卢浩章让过去开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下班以后直接回租房收拾东西。室友还没回来,不过下午已经打电话道过别,礼数尽到,也不太有再与其打交道的欲望。租房是三个月的合同,这时候还退不了,但聂寒山昨天问他愿不愿意搬过去,他很干脆就点了头。事实上于他而言房屋大小无关紧要,关键在于上下班便捷,毫无疑问,聂寒山那里失了第二个条件。聂寒山也清楚,所以不勉强他。但他挺想每天都见到面,即使不做什么,过阵子回学校就没这个机会了。很多东西都是房东配备的,私人物品不多,一共两个拉杆箱,书本几乎占据一个的空间。原本聂寒山想来接,然而他今天都没能去上班,温酌言哪敢再劳他大驾,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这点行礼对于男孩子而言挤地铁都不是问题,再说实习补贴刚到手,不至于连拦出租的钱也省。聂寒山赶时髦,门上装的是电子锁。房为单层,但设计精妙,四通八达的十分宽敞。一进门的玄关空间就快赶上温酌言租房的卧室大,靠门一侧放有鞋柜和衣架,正对门的墙面上镶了一套酒柜,柜上摆满精致的酒瓶。温酌言不太懂酒,认不全。酒柜往左还有一段空间,木质地板高出一截,上边修了吧台。客厅与玄关之间隔着半面墙,靠门一侧摆放着一套功夫茶具,红木雕的树形长桌,再衬几株文竹,后边墙上挂有字画,一行草书潇洒倜傥,估计下足了手笔。越过沙发和电视机,又是一片高出一截的室内阳台,其上挨近落地窗的地方放置了一张折叠椅,稍微偏头便能看见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