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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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慕烟带着锦秋浪了两天,每天晚上都在蓝莓之夜泡到深夜。 慕泽配合慕烟,笑着对锦秋说:“秋姐,不管你喝多少,我都买单。还有——”慕泽将酒吧的帅哥服务生喊到锦秋面前站成一排,“这里的帅哥,你要多少,也有。” 慕烟悄悄凑到慕泽耳边,“小泽,你这里还搞色情产业啊,会被抓的吧。” “合法经营。”慕泽一记爆栗,将她的头压到面前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们不卖身。” “但我,可以卖身给你,卖一辈子好不好,jiejie。”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气和她低诉,最后两个字叫得粘腻撩人。 “算了吧,蓝莓之夜的MIST,我可买不起。”慕烟略略遗憾,心里的小算盘还没打上,就被某人砸了,可惜了。 慕泽撑起她的腰,托着她的臀放在自己腿上,“不收钱,要不要?” 慕烟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如此容色佚丽,不收钱岂不可惜?” “那jiejie说个价,你说值多少?”他埋在她肩头轻嗅。 “价钱倒是其次,jiejie我啊,就怕有人秀外慧中一包草,中看不中用。” 慕泽被气笑,“我好不好用jiejie不知道?”手掌轻轻用力,捏了捏她腰间的软rou。 慕烟惊呼一声,直接从他身上弹开,重新坐到锦秋身边。 锦秋的目光在成排的帅哥面前扫了一圈儿,指了指吧台的方向,“我要他。” 众人视线齐齐一望,宽肩窄腰,西装革履,金边眼镜,禁欲系帅哥。慕烟赞许地默认了锦秋的眼光,上品。 身后缠上一双手,慕泽的气息落下,捂住她的眼睛,“有我在,jiejie还要看别的男人。” 吧台侧坐的男人似有感觉,回头,撞上几人的视线。 慕泽玩味一笑,老熟人啊。 慕烟惊讶,是陆淮檀,她赶紧拉过锦秋,“秋秋,这何止上品,你倒是会挑,挑了个难度最大的极品。” 锦秋好奇,“他谁啊?” 慕烟捶她,“真的假的?失忆了?圣诞节那次,你喝醉了,是陆先生送你回的家。” 锦秋垂眸,原来是薛亦然的朋友啊。 服务生各自退下忙碌,陆淮檀举着酒杯走到几人面前,和慕泽碰了一杯,“慕泽。” 慕泽笑道:“好久没来了。” 陆淮檀回答,“前段时间海外业务比较多,这不是,有空就来你这儿了吗。” 一阵寒暄,陆淮檀将视线移到锦秋身上,不自然地晃了晃酒杯,耳根竟隐隐发红,“锦秋小姐,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锦秋有些抱歉,“我听烟烟说了,上次是陆先生送我回家的,一直都来得及说谢谢,我应该没有做奇怪的事情给您添麻烦吧。”她自己的酒品她是知道的,一般人是治不住的。 陆淮檀一顿,捏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rou眼可见地红了脸。 慕烟见状,八卦之魂都要点燃了,扯了扯脸色不大好的锦秋,“秋秋,你那个一喝醉就乱扑人的毛病改了没,之前在国外就这样,有一次你喝醉了,按着米歇尔就亲,把她吓得一个星期没敢出现在学校哈哈哈……” 慕烟的笑声止不住,锦秋怯怯地抬头,心虚地对上陆淮檀不自然的目光,“那个,我没欺负你吧。” “没有,当然没有。”陆淮檀别过脸,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锦秋长吁一口气,拍拍自己,“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嘛,吓死我了。” 陆淮檀似是喝得太急,猛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更红。 慕泽递给他一杯水,“别着急,慢慢解释。” 陆淮檀后肘拱了一下他,“都怪你的酒,酒精度数太高,我喝多了才这样。” “哦,是吗?怪我。”慕泽忍着笑,他还是没告诉在场的人。陆淮檀之前喝的,是他前段时间为慕烟特地研发的新作品,度数很低,几乎能当饮料喝了。 有了方才的小插曲,锦秋也不敢再喝多了。这几天,慕烟一直陪着她,她也在慕烟和慕泽的相处模式上,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前段时间一直盘旋心头的阴霾正一点点云开雾散。 * 锦秋和薛亦然彻底分手,二十几年的感情,从青梅竹马走到今天,周围的朋友不禁唏嘘。 慕烟见她慢慢走出过往的阴影,也为她高兴。 忙完这段时间,电台的新节目正好改版完成。慕烟也得了两天假期休整,她想了想,准备和慕泽去看望外婆。 玉溪是位于海城东南方很小的一个镇子,这里城市化进度很慢,镇子上鲜少有年轻人,留下的多是老人与孩子。平日里非常安静,镇子盛产柚子,村民便是以贩卖柚子为生。 慕泽开车到玉溪镇上的时候是黄昏,余晖未尽,夕阳如火。 一路上都在欣赏风景的慕烟很快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有一阵儿她是看不了这些的,对黄昏和夕阳,她总是无端紧张。 车子熄了火,最后一缕夕光从窗外射入。慕泽捏了捏她的手,发现她的掌心微微出汗。他倾身,一米八几的身子完全遮住了光线。 “小泽。”她感受到他的气息,对上他的目光。 暮色在流动,他的气息包围了她。 “都过去了,jiejie。” 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安抚的意味。 “对不起,jiejie。”他完全将她纳入怀抱,他道歉,但没有后悔。 虽然当时的决定无知蠢笨,却也一腔赤诚。那时候他走进了绝望的死胡同,一遍遍地去撞南墙,她打定主意离开他。他没有办法了,那是一个被伤透的少年能想到的唯一留住她的办法。 他初尝情爱的滋味,却尽是苦涩酸痛。 他也曾卑劣地想:如果我死了,jiejie是不是永远就忘不掉我了。 迄今为止,他的想法还没有改变。只是,他见过她为他难过的样子。如果他不在了,她怎么办,会照顾好自己吗? 她或许不爱他,可她也不懂爱自己。他得活着,陪着她,身体力行地去提醒她: “慕烟,我爱你,你值得被爱。” 他得去做,去告诉她,这些必须要他亲自来,别人不行,黎湛也不可以。 如果她身边站的人不是他自己,那样的话,就算了做了鬼,他也会嫉妒得敲碎棺材板重新回到她身边吧。 想到黎湛,慕泽的眼底冷了几分。 慕烟听着他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开口道,“我们下车吧。” 两人下了车,慕泽开了后备箱,抱出两箱水果。慕烟提了好几个袋子,都是一些老人家强身健体的补品。 两人沿着溪边盛放的二月兰一路走,拐过一家小卖部,沿着石阶往上,远远看见一棵高大的柚子树,树后面是一座石头房子,烟囱里炊烟袅袅而出,没有回头地扑向天空消散。 “外婆!外婆!” 老人家的耳朵大多是不好的,慕烟开心地加快了脚步,一路跑一路喊。 慕泽抱着水果,只能无奈地在后头提醒,“你慢点,别摔着。” “谁呀?”一个穿着蓝底白花布衫的老人脚步缓慢地走出门,四处张望着。 “外婆!” 老人没稳住,被扑了满怀,踉跄几步,“哎呦,谁家孩子啊,这么莽撞!” 慕烟扶住外婆,笑脸盈盈,“是你家孩子呀。” 外婆见了来人,认了认,才喜笑颜开来,“是我们家小烟啊,越长越标致了,瞧瞧,外婆都认不出来了,也不给外婆打个电话,多久没来了……” 外婆拉着慕烟的手往家里走,只听得身后传来略带委屈的声音:“外婆,还有我呢。” 外婆拍拍慕烟的手,偏偏附到她耳边道,“小烟啊,这小伙子是谁啊,你怎么带了对象来也不和外婆说一声,外婆什么都没准备呢。” 慕烟闻言,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展眉一笑,“外婆,你再仔细瞧瞧他是谁?” 外婆上前围着慕泽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呀,瞧我这老糊涂,小泽呀,这可闹了大笑话了,快进来,快进来……” 进了门,慕烟揭开锅盖一看,底下蒸着米饭,灶台上只有一碗不知道吃了多久的酱鱼块。 外婆显得有些慌张,像做错事的孩子,连忙盖回锅盖,“我平时也不吃这些的,今天给隔壁江婶儿帮忙摘油菜,忙得晚了就随意打发了。” “你们想吃什么,外婆这就去买菜……” 慕烟和慕泽对视一眼,慕烟扶着外婆坐下,“外婆,我和小泽带了东西了,你别忙,让他去做饭。” “小泽他会吗?” 慕泽挽了袖子,已经动手开始洗菜,“外婆,你就安心吧,也尝尝外孙儿的手艺。” 慕烟也点点头,看着慕泽颇有些骄傲,“小泽的厨艺可好了。外婆,平日里我和小泽给你打的钱你就使劲儿花,有什么想吃的尽管买,不要省,多多想着自己才是。” 院子里亮起了灯笼和电灯泡,慕烟牵着外婆坐在门口的竹椅上。 “你们年轻人赚钱也不容易,大城市压力也不小啊。小泽我不担心,可你是女娃子,你那死去的妈生前对你……”外婆叹息一声,摸摸慕烟的头,“唉,她糊涂我可不糊涂,你多不容易外婆我是知道的,你们给我的钱我都偷偷存着,以后都给你当嫁妆,嘿嘿嘿……” “我活到这把年纪也够了,就想看着你们儿孙辈圆圆满满我也就没牵挂了……” “外婆,你别瞎说,你可要长命百岁的……”慕烟眼眶酸胀,脑袋伏在外婆的肩头,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晚风轻轻掀起她的发丝,目光所及,半开的木窗,慕泽高大的身影被笼罩在熔黄的灯光里,他偏头,对上她,相视一笑。 她轻声呢喃,低不可闻的声音,“如果我有一天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外婆会原谅我吗……” 对外婆,慕烟有太多没办法说出口的话,比如她和慕泽的关系。 —————— 【作话】晚上九点还有一章,顺便通知一下,从明天开始改为0点更新,朋友们可以第二天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