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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了。穿着单薄的衣服,她从那帘里头走出来,到他跟前,拎着他的胳膊就将他往帐篷里拽,“都说了,让你快进来!”谢翊压根没想到她会跑出来。见她一身单薄,他先是一愣,急忙脱了衣服要给她披上。然而,她却执拗地很,一个劲地要将他往里头拉。谢翊见状,不自觉地,笑意染了眉梢,缓缓笑开了。他低下头,将唇附在她耳旁,语气似带着蛊惑,“是不是我不进来你便睡不着?”闻月未答,因为……她觉得他说的在理。趁她出神之际,谢翊蓦地一笑。他主动抬手,撩起幕帘,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帐里。风一吹,闻月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赶紧追进去——“喂,谢翊,你!”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晚上12点更新哦☆、前世一进帐,谢翊就掀了被子上了榻。待闻月再进去时,那温暖的衾被早就不属于她了。她站在帐篷那头,见谢翊鸠占鹊巢的酣然模样,恨得牙痒痒。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头了,居然去心疼谢翊这种豺狼虎辈。她简直送自己这头小绵羊如户口才对!可他是殿下,身份悬殊,闻月又不敢造次。恨恨地,她只能席地坐了下去。然而,未等她将那地皮焐热,他已先行一步探出手来,轻轻一提就将她抱紧了怀里,轻而易举地扔进了衾被里。谢翊在帐内点了柴火。他说:“你睡吧,我守着你。”衾被里尚有谢翊的气息,叫闻月怎么都睡不踏实。不过一米之隔,谢翊背对着闻月,席地而坐,正拨弄着柴火。他动作谨慎万分,像是生怕惊醒了她似的。闻月捏了把自己的胳膊,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可怜这虎狼之子的谢翊。但该死的同情心,却叫她忽略了手臂的疼痛,再次作祟。她仰躺着,不看他,不咸不淡道:“地上凉,殿下上来睡吧。”“怎么?”谢翊回首,眼底裹挟着笑意:“心疼我?”“殿下多虑。”“那是为何?”闻月一本正经地望着帐篷顶,如同即将英勇就义:“民女只是觉得,我裹衾被而眠,却让殿下席地而坐,实在愧疚难当,难以入眠。”谢翊摇头笑笑,从地上慢悠悠起了身,掸了掸身上的浮尘,朝她走去:“令你如此不安,是我的过。既是你如此羞愧,那我就勉为其难吧。”闻月一侧脸,就见谢翊迎面向她走来。她虽胆怯,却并未逃开,只是本能地往被窝角落里缩了缩。见她此举,他不由地笑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闻月一愣,他此言,倒显得她小心眼了。思及至此,她泰然道:“殿下光明磊落,我自然相信殿下。”“那就好。”谢翊抬眼向她,眼梢的坏笑,难以遮掩。闻月见状,立马别开脸。然而,谢翊调笑的声线却未就此停歇,他意有所指道:“只希望此时你不是在心底暗骂我,这个死谢翊,臭谢翊,就好。”他甚至学了她生气时说话的口气,未等他说完,闻月就猝不及防地打断了他。她一双眼睁得老大,“殿下休得拿我玩笑。”谢翊不动声色地笑,“你知是玩笑就好。”谢翊不知道的是,他话音刚落,闻月就忍不住绞着手指,在心底暗骂。这死谢翊,臭谢翊,居然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拿她玩笑。难不成这一世的谢翊有了读心术,竟能将她的心思读了去。要不然,他又怎会知道,她曾偷偷在账外头骂过他呢?闻月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汗毛直竖。算了算了,不想了。谢翊脱去军靴,自然而然地坐上榻,故意避开了衾被,让闻月能够安然地活动。一套动作谙熟如常,他仿佛做惯千遍,早就习惯榻上有另一人入眠似的。撩开衾被,他先是顿了顿,才卧了上去,淡淡同她道。“你睡里头,我睡外头。”闻月说“好”。前世里,两人也曾有过这样的默契。君卧榻外,她睡榻里。可重活一世,关于那过去,久到闻月都快记不得了。谢翊熄了灯。闻月闭了眼,却睡不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讲话,“殿下,还有几日能到上京?”谢翊同样未眠,他答:“江南与上京远隔万里,路途遥遥,若正常赶路,需半月。”“怎生要这么久?”闻月蹙眉。“着急进上京?”“非也。”闻月说:“殿下读过我那本命相全册吧?”“读过。”闻言,她在黑暗中睁了眼,半撑起身子,望向他:“那未流传出去的那部分,第一笔写的,就是辰南王之事。”她声音遥遥,“若凭我前世记忆,半年后,辰南王就将病亡。殿下若存了心思维护家人,那定是要快马加鞭赶回去才好!”“不急。”谢翊将双手枕于后脑,淡淡道:“得你那册命相后,我一直请人暗中看顾着府里。”闻月踌躇:“话虽如此,但由人看顾总不如亲人在一块儿得好,殿下还是快些赶回去吧。”“不妥。”黑暗中,谢翊同样地张开了眼,侧过头,凭依着室外稀薄的篝火光线,去看她:“命相原书尚不知被何人掠去,若我快马加鞭回府,定会被那暗中得书之人猜到我已知晓其中内容。如此我明他暗,实在危险。再者,先前我力破塞北十余战,功高撼主,朝堂内外不知多少人急着要拿捏我的把柄。若我着急回京,那暗处之人定会择由觐见晔帝,我得此宝书,却瞒而不报,属有……”“有什么?”闻月追问。谢翊凑向她,分明压低了声线,但那字字却掷地有声,让闻月诚惶诚恐——他说,“属有谋反之嫌。”话音刚落,他便唇角怀着诡谲地笑意,一点点朝她欺进而来。闻月原本撑着脑袋,只见他那张脸越来越近,甚至近到都快能数清睫毛,她吓得立马趴了下去,将脸埋进衾被里,再也叫他看不见。临末了,她听见了他酣畅的笑意在她身旁想起。闻月很想偷偷在心里多骂他几遍,但甫一想起,他明知父亲将有生命之忧,却因权力桎梏、旁人阴谋,即便身在高位,却仍不能光明地伴于亲人左右。她想,其实……谢翊也挺可怜的。合上眼,视觉失灵,其他感官就变得异常灵敏。当下,谢翊离闻月不过咫尺,闻月鼻尖嗅到的全然是谢翊身上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