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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看的很开,他还记得师叔当年对他说的话,说他这一生,前半生都会极度的坎坷。而当柳逸清问他那后半生的时候,师叔沉默了,许久才说若你能过得前半生,那你便会习惯后半生的纷扰。还有何惧?如今看来,若是能熬过这一劫,他才会有后半生吧。不然这便是他的一生了。君墨宸给自己灌了一杯茶,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这才说道。“好,依你的。”“这便是了。”******本想着留他在宫里住下,意料之中的被柳逸清拒绝了。他说先时的话或许没事,如今这样,若是在留宿宫里,他越发的有了错处。那日后,他还怎样应对那些所谓的同僚?君墨宸见他言之有理,自然也不敢多应话,这便派了浅茶将他送出宫去。第二日,柳逸清和秦越都来到金銮殿。赵聪等人见他们来了,便知今日定会要论那日所提之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那日赵爱卿所提之事,想必众爱卿都记得,今日秦将军和柳将军都从碧衡归来了,便好好议议此事。”君墨宸先将事情提了,他知道,反正早晚都要说,若是每个定论,日后还得生事。赵聪又将那日之事一一说了一遍,又添了几条先时柳逸清闯荡江湖时的事情。他如何得知这样的事情?君墨宸依旧是一言不发,心里却暗暗防备。这人到底是谁,定要置柳逸清于死地?“臣有话说。”秦越出列应道。君墨宸点了头,示意他开口。“据臣所知,赵大人为官多年,极少有接触江湖人士,怎得柳将军先时之事,赵大人这般的了如指掌?”“秦将军,关乎您的举荐一事还没个定论,您倒是有闲心关心起柳将军的事?”王大人出列道。柳逸清站了出来,“关于先帝之事,的确是我重伤了先帝。这一点我无可辩驳,只是当年赵大人可也是出了不少的力,否则先帝哪里去的那么容易?”其实,他的性子比他更冷,故而哪怕那面容俊美,若是不苟言笑,也让人惧怕三分。“柳将军你这是口出狂言!”赵聪马上回击道。柳逸清冷笑,“当年赵大人也是重兵在握,如何就那么容易让当年的宸王爷宫变得手?”呵,赵聪,你这老狐狸到底想玩什么?莫不知不动即是动?你的坐视不管,如今倒是还想分羹?赵聪被他这样一说,倒是心里一惊,这人,果然不能小觑。可赵家那一派却执意咬着柳逸清的那些事情,定要君墨宸裁决。“赵爱卿说柳爱卿先前浪迹江湖一事,朕倒也想问问,赵爱卿是如何得知的。”君墨宸的语速极慢,那一字一句慢慢的敲打着,不知打在了谁的心上。赵聪见他开口问了,便答,是一江湖旧友。“是么?若是这样,倒是劳烦赵爱卿去问问你那江湖旧友,朕做宸王之时,犯下的大小之事,他可都知晓。”君墨宸依旧是一字一句,仿佛今日是特意用这语速来为难人的。赵聪脸色一变,便不再言语。君墨宸见赵聪无话,又扫视了一下堂下的众人,也只是笑,冷笑。沉默了三两年,也终于是忍不住了么?赵聪是没了话,只是其他的朝臣好像并不打算放过柳逸清,接二连三的来进言。君墨宸听着,脸上渐渐有了些不耐,只是忽然瞥见柳逸清,四目相对,他读懂了柳逸清的意思。他让他忍。作者有话要说:说真的,我好心疼他们。我去哭会,,,,☆、雨夜可实在是忍无可忍,便一言不发的摔袖离去。那些人这才住了嘴,也开始有些惶惶不安。柳逸清正准备回府,秦寒将他拦下,“柳兄去见见皇上吧,方才那般,只怕是气的厉害。”柳逸清摇了摇头,这下去见君墨宸,只怕一会他和他能大吵一回。他还是准备回自己的府邸好好的休息一番,后面再做打算。秦寒见他拒绝,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便一同出了大殿。******回了将军府之后,柳逸清躺在秋水轩的床上,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忽然有些疲倦。真是人红是非多。至此之后便称病不去早朝。朝堂之上的议论并没有减少,只是君墨宸每每遇到此事,便不再言语,好多次更是如那日那般,一言不发的离去。柳逸清待在将军府,哪也不去,只是每日看着窗外的梨树叶子见见的枯了,落下。这四季轮回,年年见得花开花落,见得叶绿叶黄。可是却再也不是先时的花和叶了。“将军,秦大人来了。”下人来报时只是站在门外。柳逸清闻言,怔了一下,便道,“你去回了秦大人,只说我病了,不便见人。”柳逸清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这将军府里待在一段日子。这里的一切都还有他的影子,而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死士每日都在告诉他朝堂上面的事情,听得他有时也有些烦了。那些人不就是巴不得自己死了麽?哪里用得着这样?秦寒吃了闭门羹之后也不敢张声,而他不过是这个闭门羹的开始。柳逸清这厢已是闭门谢客,来者皆拒,就连浅茶想来看看,也被拦在了门外。金陵的秋日极少落雨,雨落便会添上一层寒意。傍晚时便开始落雨了,缓缓的,从淅淅沥沥到瓢泼,一直入了夜也未停下。柳逸清听了半日的雨声,心越发的清净,此时想着无事,便准备睡下。又见那烛火跳动,不觉有些看痴了,仍复坐下。这边秋宸殿里,君墨宸听着这雨声反倒越发的烦躁,越发的坐立难安。连浅茶都被拒之门外,到底是怎么了?若是恨他,他大可不必这样,想来还是气他的,气他无能。想着,听得浅茶催他就寝,正想着吹了蜡烛,却忽然停住了。发了一会呆,他忽然开了门往外跑去。浅茶追了几步之后便住了脚,这样的往外跑去,想来是要去将军府了。他也不便跟着,反倒添乱。君墨宸一路跑着,雨水砸下来也丝毫不觉。那头发那衣物都贴在了脸上身上他也没停下步子。他就那样跑着,夜深了,又下着雨,这金陵的街道上早就没有一个人影。更何况那条街?他就这样一直跑着,一直跑到他见到了将军府。原先的宸王府,如今不过是换了牌匾。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