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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班连忙说:“史女士放心,你一进门我已经将所有工作人员支开了,这里只有我随时听候你吩咐。” 史红荔一听,神情放松了点。 周挺阳对这个机灵的领班颇有好感,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待领班离开后,史红荔苦笑着说:“刚才失态了,周局长请见谅。” 周挺阳只是笑笑,没跟她客套。 倘若史红荔只是以一个母亲的立场来苦苦相劝,周挺阳可能会认真考虑的她的建议,但她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顿时激起了他桀骜不驯的性格特质,与对方硬碰以至陷入僵局。 然而他并没有后悔刚才的言行,体制内工作多年的压抑和打磨并没有消除他内心的棱角,只是藏得更深更隐蔽,一旦被激发,自会显露峥嵘。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面对挑战和威胁无畏无惧,此方是男儿本色! 过了一会,激动情绪平复下来的史红荔拿起身边的小手包,从里面掏出个信封,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周挺阳不解地望着她。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史红荔轻声说。 周挺阳猛然全身一颤,想伸手去取,刚碰上信封表面,却一下子缩了回来。 史红荔看着他的反应,问:“不敢看?” 周挺阳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信封,如石雕般纹丝不动。 史红荔同情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害怕。寻找了这么多年,以为绝望了,答案却突然出现在面前,你不敢相信是真的,怀疑自己在做梦,梦醒了又是失望,更恐惧答案是你最害怕的结果,是吗?” “你是怎么找到的?” 周挺阳艰难地嗯了口唾沫,问。 史红荔说:“你有职业和家庭责任在背后,当然不可能抛开一切拼命去寻找,再加他们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避免被你发现,你才会一无所获。我能动用的资源远超你想像,只需要一天时间就将他们在香港的轨迹翻出来了。” 周挺阳抬着望了望史红荔,欲言又止。 史红荔淡然说:“信封里只是一张照片,没有其他东西,详细答案还得我亲自告诉你。” 周挺阳咬咬牙,问:“她.....她还好吗?” 史红荔垂下眼睛,轻轻地说:“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周挺阳全身一下子僵住了。 “他们到了香港后,先是住在彩虹邨的政府公屋,就是那种没独立厨房和洗手间的政府廉租房,可能觉得太拥挤和不方便,便自行到外面租房子住,生活压力一下子就大了,因为没有学历,不好找工作,只能靠买早餐和在工地打些零工维持着生计,确是很艰难。” 周挺阳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才问:“他们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史红荔轻轻地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我可以用女人的角度去猜测,她爱你,无怨无悔,她不愿意再看你承受着左右两难的压力,不愿意让你背着沉重的包袱走下去,所以选择了牺牲自我来成全你,让你轻松和得到幸福。” 周挺阳强忍眼眶中的热泪,嗫嚅地问:“后来她怎样了?” 史红荔顿了顿,才说:“她到香港一年多后就病倒了,没久久就去世了。” 泪水不受控地从周挺阳眼角流出来,身体不自觉地剧烈颤抖着。 尽管他怀着团圆的希望,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潜意识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真实的坏结果来到面前时,仍然是那么令人痛心疾手,无法从容以对。 史红荔见周挺阳木然不动,泪流披脸,轻叹了口气,从袋子拿掏出一张手帕,坐到他身边,轻轻为他拭去脸上奔涌的热泪。 过了许久,周挺阳才稍平复情绪,声音沙哑地问:“孩子呢?是不是跟着外公一起生活?现在怎样了?” 史红荔苦笑一下,说:“再过了一年,他外公也去世了。” 周挺阳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史红荔的手,急问:“那他怎么办?怎么办?他现在哪?快告诉我他在哪!” 史红荔发出“啊”一声痛呼,这才令周挺阳从近乎疯狂的意识中惊醒过来,连忙松开手,艰难地说:“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我理解。孩子现在很好,不用担心。” 史红荔揉着被抓痛的手,安慰说。 周挺阳心急着要了解情况,但刚抓痛了史红荔,张开嘴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很是狼狈。 史红荔揉了一会手臂,才说:“他当时已经十五岁,是个半大孩子了,很独立,会照顾好自己,只是还未成年,必须接受监护收养,他原本就读的是教会筹建的学校,又经常往教堂里跑,参加唱诗班,神父很喜欢他,就由教堂的名义收养,成为他的监护人。” “他入教变成神父了?” 周挺阳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史红荔。 史红荔只好解释说:“只是监护他长大成年,他还是在学校读普通的文理化,直到考上大学。” “他....长大了?考上大学了?” 周挺阳既惊且喜,眼中喜悦和泪花齐飞。 史红荔指指桌上的信封,说:“这就是他进大学 后拍的照片,他寄了一张给教堂里照顾他成长的神父,我让人找神父复印了一份。” 周挺阳马上捡起信封,一边手忙脚乱去拆封口,一边急切地问:“哪间大学?远吗?能去学校见他吗?” 史红荔微笑地说:“孩子挺有出息,考的是英国曼彻斯特建筑学院,除了教会给他提供津贴,还有奖学金,大学应该没经济负担,将来肯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设计师。” 周挺阳颤抖着双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