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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9

    了,梳子一梳就能掉一把。”

穆修白笑着摇了摇头,也就不逗他了。

一顿饭吃了过半,两人都有些慵懒。江烟道:“怎么李瑄城还没回来?”

穆修白道:“他也没有和我说他去哪里,你要是有事,吃完自去找他。”

江烟撇撇嘴道:“他自己的院子里就没人,问那里的小童,只听他来你这。问周生,周生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周生默默吞了口唾沫。

江烟道:“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

到底江烟还是寻到了李瑄城,虽说是第二日。

李瑄城在东风坪上练剑。东风坪上种了一围的柳树,柳下便是溪。秋冬时日只见枝条不见叶,徒增萧索。

穆修白和江烟也正提了剑要切磋。见李瑄城的剑法正到最疾处,便都抱了剑,靠着柳树在一旁观看。

这套剑法的走步范围极广,但见李瑄城在东风坪内四处游走,剑声啸啸。又有白袍飞舞,袂能伤人。

不多时收了剑背在身后,便向柳树下的两人过来。穆修白脊背一直,见江烟也是全身一绷,下一刻,江烟剑已出鞘,接了李瑄城的第一式,便是“锵”地一声剑鸣。

江烟“嗷”地一声,旋即入了东风坪中央,和李瑄城比拼起来。凝神接过了几招,道:“李瑄城,我和穆公子来比剑!”

便见剑从面前来,提剑格挡至颈窝处。李瑄城处处压他,便回身一个滚地,鲤鱼打挺起来,道:“我还要留着力气呢!”

李瑄城道:“你和他比什么,他比不过你。”

江烟“咦”了一声,便被李瑄城一招从颈侧钉在了地上,心有余悸道:“你怎么出招这么狠,我事前都没有准备好。”

穆修白道:“看江烟方才的招式,和我比应该有余。”

李瑄城将剑收起来,便向穆修白道:“你活动下筋骨是好的。江烟不知轻重。你还是自己找一套入门剑法练着罢。”

江烟难看地从地上爬起来,撇撇嘴道:“我也打不过你,你还非要和我打,你知道轻重。”

却见李瑄城眼睛一眯,两道剑眉也拧起来,神色甚是严厉,道:“你还和小时候一般无状。我是怎么教你的?”

江烟早就练就二郎神的天眼,识得出李瑄城到底是真怒假怒,一看情况不对,便恭敬地认错道:“爹,我知道错了。”

李瑄城道:“你昨日寻我是何事?随我回去说明。”又对穆修白道,“穆修白,你练剑不要超过半个时辰。”

穆修白应了一声,李瑄城便领着江烟走了。

穆修白百无聊赖地舞了会儿剑,正待走时,见浅夏缓缓走来。穆修白正要招呼,那人已经目不斜视地过去了。

☆、章四十三浅夏有深(三)

血龙骨已得,除珠性阳,万事俱备。

问闲山庄虽无温泉,但也有石室引水,玉石作池。

李瑄城日来都繁忙,血龙骨制药,也要几道繁琐的工序。穆修白一早见那炉鼎从山上搬下来,便围着细看。一同做这件事的还有江烟。

江烟道:“其实我爷爷炼过丹,这丹炉是我爷爷的。”

穆修白道:“哦?”

江烟道:“不过我那时候还小嘛,忘得差不多了。他炼来吃的,子午爷爷劝他别吃。他们还吵过一架呢。”

穆修白道:“那为什么七晋山人还要留着这个丹炉?”

江烟眼睛往那炉鼎一瞟,语调高昂道:“青铜做的呀,多值钱!”

穆修白哭笑不得。这也不是江烟第一次冒犯七晋山人了。虽然都是不自觉的。

李瑄城也闻讯过来了,见这探头探脑的两人,笑道:“你们两个,看热闹比谁都快。”

穆修白道:“是你来得晚了。”

李瑄城笑着摇摇头,道:“我来得晚了,两位给我腾个位置?我得看看这家伙还能不能用。”

江烟道:“那你赶快。”便同穆修白退到一边。

李瑄城便围着那青铜炉鼎转了两周,大致检查了下外围,便开了炉子去查看腹腔。穆修白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又觉解毒在望,心境亮堂得很。

李瑄城仔细地检查了会腹腔,便阖上了,再走两步,为青铜耳勒住衣领。穆修白便要上去帮他,就听李瑄城道:“江烟,你帮我看看。”

穆修白一时间也就没动。江烟很快地搭了把手。

李瑄城便对一遍等着的医女道:“清洗一遍,今天下午炼个丹试试。”

医女道一声是。

穆修白其时已经看见了李瑄城颈侧的红莓。他目光如常,面上一丝裂缝也无。他仿佛早就料定了是这样。

这个时候,只恨不得有一剑在手,和李瑄城打上那么一架。然而他虽然生得比往日高些,寒毒又不许他多动作,成日像个废人。何况于李瑄城还是他恩人。这题重回无解了,或者说从来不得解。

江烟对炉鼎的肚子好奇,彼时已经把脑袋伸入了腹腔。穆修白也便走上去。

李瑄城见江烟和穆修白又围到炉鼎边上,以为穆修白没有觉察什么。只管道:“你们两个看快些,还要留下时间清洗。”

江烟在炉鼎膛里道:“就好!”

很快李瑄城便开始炼药,穆修白本来说要看,一下子没了心情。李瑄城遣人来找他,也说身体不爽睡下了。

头一回时李瑄城尚可以接受,便也只是在一日繁忙之后过来谈一谈人的脉,发现并无异状,才算放心下来。

第二回医女楼月回他同样一句话时,便觉得有异了。

李瑄城道:“楼月,他确实是这么讲的?”

楼月道:“确实。”又道,“主人不必担心,穆公子并没有异状,可能仅仅是疲累。”

李瑄城把手中之物往边上一放,道:“我亲自去叫,看看他还累不累。”

穆修白的任何行事都是有原因的。李瑄城深谙此道。他猜是穆修白看到了他颈上的吻痕。李瑄城虽说哄人的本事是头等的,到穆修白这边半点也使不上。穆修白说一不二,十分难哄。

倒不如还是把话讲明白好。

芜山侧院已经建好,炼丹房正是设置在此地下风处。李瑄城若是要寻穆修白,还得从这边远的西北角一路上行。

问闲山庄三山之间路途颇远,都需车马,一山之内不置车马,但是若步行也稍远。李瑄城图快,便牵了一匹马循路上去。到芜山主院下马步行。他走过那些回环往复的长廊,偶得一二个庄中之人,也只称一声怀公子,真以为他仅是庄中常客。这一趟他还遇到了一位长老,也只是向他点头致意。

李瑄城往穆修白的房前站了半晌,他尚没有想好辞谈。便听吱呀一声,是穆修白出来了。像是不意看见他似的,明显地一愣。

李瑄城道:“是浅夏。”

穆修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