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相柳】魔尊九命玖（还是剧情日常）
??还是六邶的感情递进两情相悦，以及各种隐喻。 还有璟的偷窥和阴暗爬行。 下一章六柳就会决裂了朋友们，再不会有这样甜蜜的日常了，注意慎入吧。 下章字数都超标，有六千多。 人物ooc，文笔渣渣，慎入。 防风邶带玟小六去小城的那一日，正赶上城中的庙会，城中的街道上人头攒动，热闹极了。 街边各种各样的摊位，卖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路上防风邶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都会买上一份，然后一股脑的塞进玟小六手里。 由于有乾坤袋兜底，玟小六虽然无奈，但也欣然接受成为防风邶人形储物袋这件事。 防风邶自然是有自己的储物戒指的，可这种事就像是一些心照不宣的小把戏，没什么实际意义，却能令两个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夜幕降临时，许多白天没有的景色摊位也轮番上阵，玟小六在路过一个猜灯谜摊子的时候被人一把推了进去，被迫参与了几轮，最后莫名其妙的夺了头筹。 被店家套了劣质布料剪裁的大红花在脖子上，以胜者姿态被推着面向围观路人的时候，玟小六一眼就看见人群里捂嘴偷笑的防风邶。 在花灯斑驳的色彩下，好似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刹，就停在这一刹，再不要前行。 猜灯谜的头筹奖励是一对木雕的鹣鹣吊坠，看材质也就是寻常枣木的，虽然养的十分透润，但也还是有些低劣了，就算是稍微有钱点的凡人家估计都不会挂在身上。 可刚被迫出了‘风头’的玟小六死缠烂打要防风邶沾他的光和他一同出糗，最后硬是将那一对鹣鹣挂坠都挂在了一身流云缎的防风邶腰间。 鹣鹣是一种传闻在上古时期存在过的神兽，又称比翼鸟。它们单只的鸟雀只有一边翅膀，所以在未找到另一半前，是无法飞翔的。 只有找到能相伴一生的伴侣，它们才会一道翱翔九霄。 凡人界中有这样一段俗语，都是形容自然界中的生命对于爱情的忠贞不渝。 地上梧桐相待老，天上鹣鹣不独飞。 水中鸳鸯会双死，大雁忠贞永相随。 玟小六本想给自己留下一枚的，这样意义的东西，就像是定情的信物一样，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好。 可又终究是因为太过暧昧，最后只能是将那一对都挂在了防风邶的身上。 想着反正这样劣质的，随手得来的玩意儿或许转头防风邶就丢掉了，心情才稍稍好过了些。 “不许摘下来，今晚都不许” 玟小六扯着防风邶的手，警告他绝对不许将那对与他穿戴极其不搭的劣质吊坠取下来。 防风邶耸肩表示答应。 于是那夜的庙会，总有人被某张惊艳绝伦的脸吸引过去目光后，皱眉瞅他腰间那对与美人极为不搭的劣质木坠。 期间甚至真有人看不下去，拿了一块品相虽然不算极好但也算过得去的白玉吊坠，企图去换下对方腰间那对吊坠。 但被美人有些疏离的笑着拒绝了。 排了半天队才买到糖酥的玟小六颠颠的跑过来，问防风邶刚刚那人和他说些什么。 防风邶摇头，说那人看上了他腰间的坠子，想重金求购，所以被他打发去照看灯谜老板的生意了。 玟小六眼珠一转，立刻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看着防风邶腰间那对坠子，笑的前仰后合。 “他，他哪里是看上了你的坠子啊，这破坠子有什么可花重金的，他分明是，分明是…噗哈哈哈哈哈……邶，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哈哈哈哈……” 防风邶看他笑的开怀，从他怀里的纸袋里拿了一块糖酥塞进嘴里，也不由得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他分明是什么？” 玟小六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扶着肚子抬头看他。 还能是什么，分明是看不得美人搭上这么一个破烂坠子。 邶这样的美人就应该生在绫罗玉绣里，被珠光华彩养大。不是说世间寻常的一切不好，只是落在邶的身上，总会让人觉得还是金尊玉贵配得上他。 玟小六本想答防风邶那一问的，可抬起头时，却见对方鼓了腮帮咀嚼着刚塞进嘴里的糖酥。 嘴边还沾着两点糖渣。 他下意识就抬起手，抹去了防风邶嘴角那点糖渣，含进了自己嘴里。 两个人都没意识到，他的动作有多么自然，而防风邶也没有一点躲避的意思。 “唔，他家糖酥味道真挺不错” 玟小六含着自己手指，含糊的说了一句，可这句话脱口之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一时间他心跳如雷。 可抬起头时却见防风邶抱着手臂点头，似乎在赞同他的话，并没有因他先前的动作而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那一下他骤然提起的心才又缓缓落了地。 玟小六遮掩着自己先前的失态，低头从纸袋里掏出一块糖酥塞进自己嘴里，又拿出一块递给防风邶。 “喜欢就多吃点……” 他话还没说完，手指就觉被一抹湿意触碰，转瞬即逝。 玟小六瞪大了眼睛，看着依旧抱着手臂咀嚼糖酥的防风邶。对方似乎并未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转了身就悠悠然的又往前走了。 徒留玟小六在原地恍惚好半晌，才匆匆跟上去。 “等等我啊邶，等等我！” 玟小六的喊声反倒让防风邶的脚步更快了些，像是故意逗弄他一样。正好酬神游街的队伍走到这里，防风邶的身影直接融入其中，一下消失了。 玟小六挤进人群，站在刚刚防风邶消失的地方，有些茫然的四下张望。 周围不断前行的队伍里人们穿着各色的衣物，戴着各种妖鬼的面具，随着锣鼓的声音迈着诡异的步调，乍一看真跟百鬼夜行似的。 而刚刚钻入其中的防风邶就仿佛一滴水融入海中，与这些妖鬼一道，分不出彼此。 就在玟小六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不祥预感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转过头，正好有一张戴着罗刹恶鬼面的脸凑到了他跟前。 可看到这张面具时，玟小六的第一反应不是惧怕，而是心酸与荒凉。 混在恶鬼之中，戴着恶鬼的面具，谁又能知道面具下的他真正的模样呢？ 防风邶看出了他的不对，声音从面具后闷闷的传来。 “怎么？真的吓到了？” 玟小六摇了摇头，伸手去揭开了防风邶脸上的面具。 “没有，只是不太喜欢” 酬神的队伍继续向前，防风邶看着玟小六，却觉得胸腔内有些难受。敏锐的感知力让他觉察出，玟小六绝不仅仅只是因为一张面具而不对。 可他没有问，反而是默默去感受胸膛中那种从没有过的陌生感受。 那是他突破四重境的契机。 远处街巷的阴影中，有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伫立，他默默看着酬神队伍中唯二没有随着人流前行的人。 他们相对而立，近乎相依。 而看的人手里则握着一块品相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坏的白玉吊坠，在下一秒被他合掌捏了个粉碎。 就在人群中那个漂亮的不似凡人的男人似乎察觉什么抬起头时，阴影中的人却早已经消失了。 之后在辰荣那几年，是玟小六最快乐的几年。 防风邶时不时就会来寻他，带他出去玩，见山野奇幻，探秘境深幽，入俗世喧闹，寻市井繁华。 有时他也会隔许久才来，来时身上带着即便有檀香遮掩也化不开的浅淡血腥气。 他就知道他又去杀人了，总会强行按着对方检查身体，然后逼着他喝他的血恢复。 防风邶自然不愿，但奈何玟小六态度强硬，只能顺从。最后，这倒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几年的相处，借着玟小六毫无知觉的爱意浸染，相柳逐渐寻到了圆满四重境的门路。 甚至可能要踏破那层壁垒了。 而作为卧底身份的玟小六呢？他倒也没完全的乐不思蜀，可是以他的身份又确实接触不到辰荣相关的什么机密，尤其是与辰荣立教根本的幻阵相关的机密。 阻拦正教的，就是那一重重环环相扣的群山幻阵，可他每天想破了脑袋，他也研究不出这阵法的门道啊。 那阵法可是连青丘族长都束手无策的上古阵道，他就算是照葫芦画瓢将其脉络与运行轨迹画出来，估计也能要他半条命。 更何况这群山之中彼此关联的幻阵多如牛毛。 虽然这几年来，因为防风邶的影响，他已经能自由进出辰荣了，甚至大部分山峰也都能去得，可是卧底这事吧…他就画了一张进山的路线图。但进辰荣山的路线却无时无刻不因幻阵变幻而在变幻。 所以发现这件事后，他就放弃画路线图这种蠢事了。 玟小六躺在石头上看满月，觉得他哥果然就是没指望他能做成什么卧底这件事吧。 就在他发呆出神之际，忽然听见有声音由近及远的传来，或许是因为在辰荣教内，对方也没防备警惕，也就没有发现玟小六。 “当初辰荣…与妖孽…究竟…什么…为…” 那人问了什么，玟小六没太听清，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注意到这两人的声音，直到回答的声音里某个称呼的出现，才成功攫取了他的注意力。 “还不是因为那个下贱的九头妖，若不是因为他，那些修仙者不会寻上门来，如果不是因为他，辰荣也不会……我们如今做的事，就算对得起他们又如何，一切终究回不去了” 九头妖？ 玟小六有些疑惑。 这人是在说魔头九命吗？ 可是在辰荣教内，辰荣的子弟，又为何会对他们的教主施以这样侮辱性的蔑称呢？ 听防风邶说过，九命虽然对外暴虐残忍，却不曾对下属有过苛待啊。看每次防风邶能穿的光鲜亮丽带他四处游玩，就觉得对方起码不该被自己的下属这样辱骂。 玟小六撇了撇嘴，觉得远处说话那俩人属实有些令人不爽。 他催动灵力，随手撒出两抹毒药，伴着夜风，悄然附着在了那两个辰荣弟子的身上。 “嘶……怎么突然觉得好痒” “我也是，怎么回事……” 看着远处两个人抓挠着身体往药王峰去，玟小六不由捂嘴偷笑。 而他不知道的是，半空中有一抹与夜色格格不入的皎白正静静注视这一切。 他如九天之上的清霜冷月，本已习惯了承担骂名，可当那个小医师为他不平的时候，他还是无法克制的动容。 毕竟，在对方眼里，九命只是个魔头而已，他可不是与他知己交心的防风邶。 清冷的月辉一步步走下云巅，走向红尘。他银色的长发一点点染上墨迹，衣物一点点染上色彩，就如同谪仙跌入了凡尘里。 “干什么呢？” 玟小六不等回头，耳边忽然响起这一句，属实做贼心虚的他膝盖一软直接滑跪在地，口中高喊 “不是我干的，我不是jian细！” 防风邶忍俊不禁，把视线往一旁挪了挪才堪堪忍住没笑出声。 “咳咳……” 防风邶轻咳两声，让吓得丢了魂的玟小六听听，这声音究竟是谁。 玟小六一听，这声音确实很熟悉啊，再偷偷抬头，看着绯红的袍角和上面的海棠花，这分明是…… “邶！你故意吓我是不是！！” 玟小六一下跳起，揪着防风邶的衣领，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防风邶摊手，一脸无辜。 “分明是你做贼心虚” 防风邶一击毙命杀死了比赛，玟小六恼羞成怒，揪着防风邶的衣领就往清水峰走。 “今晚你别睡了，在这儿给我试用新药吧！” “诶！诶等等……” 防风邶被玟小六拖着倒退，试图拒绝。 然而被玟小六一把毒药封住了嘴。 虽然这玩意儿对他而言就和糖豆一样，也就是塞牙的，不过他还是配合他闭上了嘴。 那要和他说的事就还是明早再说吧。 相柳心想。 远处的树枝上，一只神识凝聚的狐形幻影凝视着远去的那两个身影，同时在心中默念。 他苦等的时机终于要到了。 都怪那个玟小六实在太过废物，这几年来他大开绿灯为他放水他也没做成什么事，没人帮忙，恐怕他要在辰荣混一辈子。 他可绝不允许。 这几年时间，他就已经受够了。 夜风拂过，树冠之上的幻影再度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