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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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句话后江娴抱头大哭,人间的缘,都是圆,兜兜转转,颠沛流离,还是回到原点 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物或人,其实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她被蒙在鼓里罢了 江娴抬起头,泪涟涟望向他“我们都错了,我和景瑞雪长得像,并不是因为什么缘分,什么阴差阳错,没那么复杂,原因很简单,她是我的亲姑姑啊,是因为基因啊” 她又指向悬挂的相框“我好傻,还喊二姨娘,她分明是我的奶奶,原来这就是我爸对身世闭口不谈的原因,倒也情有可原了,当年他隐姓埋名前往大陆,先在江苏遇见我妈,后来定居上海生了我,他自称在孤儿院长大,从没见过父母,谁都没怀疑过,殊不知他来头不小啊” 江之肇,她默念父亲的名字,是他自己改的,还加了个之字,肇和兆同音,她怎么现在才发现,如此一想,父亲的种种行为就说得通了,孤僻、易怒、自私,不正是景家儿女的共同特点吗,又想起他曾无意中暴露自己会说闽南语,还有最确凿的证据,他对台湾异常抗拒,她小时候向往台湾想去旅游,因此遭了他一顿打,还被勒令不许再提台湾两个字,看似无厘头,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一直以来成谜的身世终于解开,她再次喜极而泣,或许并不全因为身世,那么惨痛,多舛,不值得她欣喜 真正令她喜不自胜的,是近在咫尺的他,她热泪盈眶扑进景丰年的臂弯“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没那么简单,平时总说咱们就差个血缘,却没想到本来就有,谁能想到呢,哥,我好开心,哦不,我可能要换个称呼了” 她在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待他,激动、新奇,原来并非萍水相逢,他们身上流淌同一种血脉,原来她是闽南人,是景家的后代,他也确实是她的亲人,千真万确,无需再强词夺理 雷雨交加占据了夜幕,景丰年岿然不动,眼波流动,情绪杂乱,欣喜是自然的,他从始至终都爱她,现在亲上加亲多了一层血缘关系,可以说是美梦成真,他固然高兴 但他的脸色也实打实僵硬,因为他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件坏事,使他焦虑,窗外电闪雷鸣,雨水铺天盖地,他结实的臂膀包裹着她,为她挡住冷风“我想过很多种可能,试图解开你和瑞雪的渊源,三界六道我甚至都怀疑过,唯独没想到你是我弟弟的女儿,奇妙” 他话锋一转,刻意提起一些不中听的“可是作为父亲,他并没有好好对待你,你先前和我讲他如何虐待你和你母亲,当时我费解,新时代怎会有这种父亲,原来是他,景兆,那就不奇怪了,他自幼性格孤僻,不信任任何人,也不善待任何人,年少时他就沉浸在自己创造的文学世界里,不关心外界的一切,堪称走火入魔” 江娴趴在他肩头,低声问“他真的一直这样吗” “对,若说冷血,他不差我丝毫,不,他胜过我,因为我深爱我的母亲和meimei,他不同,他只爱他自己,小娴,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他间接性害死了我们的母亲,而且他是有意为之”他紧抱江娴温热的身体 她一惊,不敢相信,但他没理由说谎,也不会对她说谎,她不禁捏了把汗,若不是穿越,这些秘事她一辈子都无从得知,失联多年的父亲,原来比她印象中更恐怖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像是在憎恶父亲的所作所为,景丰年察觉之后暗暗松了口气,轻抚她的后背“所以我很心疼你,我能想象到你和你母亲吃了多少苦,但是一切都过去了,小娴,有我在谁都不能…” “我想去找他” 狂风卷着残叶灌进厢房,烛台被风掀翻,摔得四分五裂,景丰年瞳孔一颤,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伪装的镇定正在破裂“找他做什么,你不恨他吗,我的三言两语你可以不在意,但他曾经伤害过你和你的母亲啊,小娴,你糊涂了” 江娴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到,四目相对,她目光躲闪说恨,但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啊,哪个孩子不想爸爸,我已经将近十年没见过他了,我真想见他,跟他说说话,哪怕以景瑞雪的身份 是啊,她怎么可能不想念父亲,所谓的恨,也并不彻底,如果彻底,那么她就不会把发卡视若珍宝,过分珍惜罕见的父爱 她忽然灵机一动,兴奋不已“而且按时间推算,今年他已经和我妈在一起了,说不定我还能见到我妈,那我更要去了” 她是真期待,窝在他怀里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完全没注意到他愈发凝重的表情,窗户外刮着阴冷的风,他整个人好似坠入冰窖,有好几个瞬间,他恨不得不再保留,把所有不为人知的旧事通通讲给她听,包括那些对她隐瞒的,也正是最精彩的、最残酷的片段 骄傲如他,居然打算自揭伤疤,大约因为她是例外,也因为她曾经牵着他的手,真诚地发誓她永远站在他这边 很幼稚的话,万人之上的景先生,缺她一个小女子的拥护吗,除了麻烦,她好像给不了他什么 可他怎么就听进去了,还当作宝贵的回忆,时常想起 回忆宝贵,眼前人更珍贵,他又抱紧,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但她忽然说了话,把他的希望全部抹杀,片甲不留 “好啦,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但不应该扯上我,我夹在中间好为难的,而且我又不是不回来,景先生乖”她太想见到父母,以至于冲昏头脑口不择言,也是因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无知者无畏 景丰年要说的话被生生堵回去,了解她,她去意已决,拦不住,想到这儿他心脏一阵翻天覆地剧痛,嘴唇的血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惨白,那阵绞痛来得真是时候,逼迫他不得不忆起血淋淋的曾经 这是旧疾,时常复发,但这次他不打算服药,就这么感受着心脏分崩离析的痛楚,他一言不发隐忍,不让她发现 当痛感达到顶峰时,她那句“知道你们关系不好”忽然浮上他的脑海,他嘴角抽搐,如果详细说说呢,说他们不好到什么地步,说景兆曾经如何对待他,说景兆从他手里夺走了多少,说景兆怎样成为他的噩梦,不如都讲给她,说不定她会改变主意 可他们是亲生父女,终究比他亲近 算了,他闭眼